“我,坐在斜阳浅照的台阶上,望着这个眼睛清亮的小孩专心地做一件事。是的,我愿意等上一辈子的时间,让他从从容容地把这个蝴蝶结扎好,用他5岁的手指。孩子,慢慢来,慢慢来……”龙应台《孩子,你慢慢来》
每天掐算着下班时间,下午四点半左右准时将车停在东方爱婴楼下,想着念念正趴在背背熊教室窗口等我去接他,不由放快了脚步。进了大楼入口,我朝门卫大叔招招手,他朝我微微点点头。以前很少跟路人打招呼,除非楼上楼下的邻居或熟识的街坊,自从念念开始学讲话,我开始慢慢学着张口,也学着对路人微笑。或许人和人之间真的就是你来我往,既然我们的大多数都是萍水相逢,何不彼此微笑相迎呢。电梯口不断有人进进出出,大家通通沉默,我站立其中也不觉得太尴尬。
被接的孩子们放风似的跑到活动区玩耍,滑滑梯,蹦蹦床,小木马,趴趴球,家长们蹲着、坐着、站着在旁围观,有一个孩子不情不愿的跟着妈妈往外走,被牵的手有些犹豫和挣扎,但还是离开了。念念牵着我手,说,妈妈我想玩滑滑梯,我说,去吧。孩子们还没学会礼让,你挣我抢的往上爬,一个个像欢呼雀跃的小猴子。看着满头大汗的他握着拳头的样子,小脚丫踩着坡度上的凸起往上爬的样子,坐在滑梯上两手举高高的样子,滑下来时有些小紧张又有些小兴奋的样子,都好可爱。
孩子们陆陆续续被家长们接走了,剩下几个贪玩的还在继续蹦哒。我没什么教育理念,对孩子也基本是放养状态,只要保证他是安全的,基本可以随意的玩。经常听到大家谈论家规和校训,也担心我的放纵会让他无法顺应家庭以外的约束,可作为孩子,在精神和物质概念还没形成的年龄里,顺从生理和心里需求去奔跑、弹跳,怀着好胜心和占有欲去争抢一个玩具,在我这儿都不算是不可饶恕的。他们喜欢一起玩耍,可以毫无间隙的拥抱,可以走哪儿都粘着,也会因为一只小皮球就鬼哭狼嚎,互不理睬。当妈妈们互相说着抱歉,正准备对孩子实施说教时,他们已经又玩一起了。善良是孩子的本质,礼让是后天形成的习惯,本质是我们父母每时每刻都要以身施教的,而礼让是他们每次成长和思量后付诸的行动,这本身就是一个漫长的过程,急不来的。有时强迫孩子将手里的玩具不情不愿的送出去,反而会让他在下次拥有玩具时抓的更紧握的更牢,更难学会与人分享。甚至在他们稍大点儿后,在不得不“学着分享”的时候,挑自己不喜欢或破损了的玩具拱手相让,这样同样会得到认可,他们确信大人们没有时间去分析这些小心思。
大人们都太忙了,忙着赶着他们长大、懂事、学习,忙的有些急功近利,忘了苗儿是需要吸收阳光、水分慢慢成长的。
看着渐渐空荡的活动室里最后三个孩子毫无离开的意思,几个家长相互瞧着也有些着急了,我看了看时间,想着家里未做的家务和手里需要加班的文件,举着小背包和外套凑到念念身旁问,回不回家呢?他抬头看看我,一转身又跑去堆小火车了。
另外两个孩子已经被妈妈们软磨硬泡的拉出教室了,我看了看老师,她示意说没关系,还没到下班时间。刚要迈步,念念已经抱着自己的小背包和外套跑到我面前,说,我们可以回家了。那刻的我,莫名有些小激动,或许小小的他是有时间概念的,只是想要玩到最后,可能对他来说这就是尽兴,这就是成就感,总之我试着尊重他,毕竟自己没什么事需要立刻、马上需要去完成,而他开心的玩耍是当下唯一要做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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