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病床上的 老汉
吴永田老汉今年六十五岁,他经过三十多年的奋斗,创办了一家拥有4000万固定资产的运输公司。他自豪,他自豪他这辈子的劳动所得,自豪他这辈子的劳动成果:4000万的产业、还养了两个儿子、还有两个儿媳、还有两个孙子,还有----细数着这些成果,老汉有时也会露出满意的笑。
不过他也有遗憾 ,遗憾曾和他共同打拼过的老伴没了。他很喜欢他那患难与共的老伴,他时时地为她不值,因为他创下的这些家业里面有她一半的辛劳,她却一点也没得到享受。他不想让这份家业破败在儿子手里,他总希望儿子们能够让这份家业得到进一步的发展和壮大。
近年来精力上很是不济,他累了,他病了。他把公司暂时交给大儿子吴良敏管理,但这不是他的最终打算----
老汉生病有些日子了,二儿子吴良契的媳妇周群也去看他,但不是经常。即便如此老汉还是很高兴。 “爸!良契是学财经的,比大哥----” “我晓得!是我叫他去读的!我孙子呢?你一次都不带来我看看?” “他去外婆家还没回来。” “你每次来,都让他去外婆家?是怕我的病会传染他?”周群有些尴尬,一时里显得语塞,但脑子活泛,一会儿她就把话题转换过来了,“这都不重要,只要你病好了,还怕看不到孙子?重要的是,你都病了恁个久了,这公司的事----” 吴老汉面色凝重,一时里没有回答。这时大儿媳方月刚好进来,把给吴老汉蒸好的蛋花掇到床边的小柜上, “爸,小周说得对,你是该早点把公司交给良契,不然你安得下心来养病?再说良敏也不是管理公司的料!” 老汉看了看方月,默然良久才道, “良敏确实不行,你们也别急,我心中有数的。” “周群听了之后,一下子就高兴起来,“谢谢爸!谢谢爸!” “谢我个啥?还是等我宣布了再说吧!” 周群笑了,笑得合不拢嘴,“后天是爸的生日,你老在医院住的时间不短了,我看还是在酒楼去包一桌,给老爸冲冲喜!!” 方月也觉得好,老汉也就同意了,“不过这事得由方月操办!” 周群的脸上露出了一种不高兴的表情,这表情在眨睛之间又变成了笑容, “要得!要得!只要爸高兴,谁操办都一样。”
二、老二家
“今天你弟弟在前台去打了两个包,是啥东西?” “一份佛跳墙和两瓶茅台”
“按说也没多大的关系,大哥对我还是不错,只要说没钱,大哥都会给,只是你弟弟常常把大哥诓出去睹----” “我们是想让大哥,在你爸心中的印象变得差一些,这样你才更有机会呀!不然的话,就算你是个学财经的大学生,那半条命的老爸也不定会把那份产业交给你的." 吴良契觉得老婆的话也不无道理,如是过份地这样做又有点于心不忍,“我哥也是个老实人,你们还是合式点----” “我们要真能接过这份家业,定会保证你哥有吃有穿 ,绝对不会让哥没钱花。” 周群的话他也不太信,“真的到了那天,你能保证你自己有钱花就好!” “有那么大的生意做起,我会没钱花?” “你莫要高兴早了,老汉精明得很,谨防不是那么回事!” “你怕个啥?那天你爸当着嫂子都说哥不行,再说你哥又不是亲生的,只有你才是,他不把公司交给你,还交给谁?”
周群也好象说得有些道理,因为常言说得好 ‘儿要亲生,钱要自找。’ 吴良契也的确是吴老汉亲生的,所以老二便有些放心了。
三、大儿媳妇方月
吴老汉生病以来一直都是大儿媳方月在经佑,吴老汉对她的印像原本也不是很好,总觉得她不善言辞,脸上的笑容是很难看到的,到医院来也是做事的时间多,说话的时间少,到是每次带来看爷爷的孙子,把爷爷喊得个高兴!不过近段时间来,他对她却有了不同的看法----
方月把拎来的暖水瓶放在床边,转过身要走,吴老汉叫住了她,“小方,坐坐吧!” 方月转过身来,靠着老汉脚那头的床边坐下 , “----那桌酒席用了多少钱?” “6500元” “这么多!怕是贵了点!自家人吃又不是谈业务!” “没事!为你老冲冲喜也是值得的。” “值得的!” 老汉有些不高兴,随即就咳声不止, “用---不---了那么----多钱!酒楼那边我有熟人,刚才去电话问过。” 方月有些害怕起来,“别害怕,我虽不怪你,你也用不着给他们背锅。” “买单时我也不信,去前台问过,知道是小周的弟弟打包了‘一份佛跳墙和两瓶茅台’,没给你说是怕影响他们兄弟间的关系。” “你能顾到兄弟和妯娌间的关系,很不错的,只要你以后能善待他们,我就放心了!再说这事情也没多大的关系,不过就多用了点钱;明天去把你良敏叫来,我有话要给他说。” “嗯----”
四、大儿子吴良敏
吴良敏坐在吴老汉的床前静静地听着。“----我说你不是我亲生的,信吗?” “不信!你说过你不会给别人白养孩子的,妈死后别人给你介绍了个有儿子的女人时,你就说过这话;我要不是亲生的,你会养我?” “这话我说过,不过你还真不是我亲生的。我和你爹从前都是电工,记得那年的一个深夜,厂里一台露天龙门吊车突然坏了,我俩去修,你爹看到我没穿绝缘胶靴,就把他自己穿的胶靴脱下来让我穿上,那天又下过雨,你爸虽说是技高人胆大,可也有估计不到的地方。就是那天晚上,你爹为了怕我出事,结果却让他自己出了事----你妈本来就死得早,从此后你就成了我的大儿子,那时你才一岁半。你说我养你会是白养吗?我是在报你爹的恩!还你爹的情!你虽然不是我的亲生儿子,我却把你当作比亲生的儿子还要亲!” 吴老汉说着说着便已是老泪纵横了 。“难怪别人说你不是我亲爹我不信哟!你开始养我的时候才一岁半!我记不起我的亲爹了,你就是我的亲爹!” 吴老汉揩拭着悲伤的眼泪接着道,“话都说清楚了,你视我为亲爹,我也把你当作亲儿子,从没亏待你,我把公司交给你管,是想把你培养成象我一样能吃苦的人,可是,你也不行,你太老实了,碍着良契的面,也经不住你弟妇一家的折腾。当然你弟弟就更不行了,哪怕他上过大学----我的病害得久了,时日于我也不多,我眈心这份家业----”
五、遗嘱
吴老汉不行了,说话都接不上气,全家人都很着急地围在他的床边。不过最着急的还是二儿媳妇周群,“爸你别死呀!你还没叫大哥把公司交出来,你亲生儿子还没接手你的公司----” 也许吴老汉很是气愤,张着的嘴里原本还有三分余气,听到周群的嚎叫,便闭上了嘴,睁大了眼睛,一命无常万事休了----
丧事办完后,周群就闹着要分家,闹得阵仗有点大。公司的律师来了,他宣读了老汉的遗嘱:“良敏、良契都是我的儿子,不分亲、疏。据我的观察,二人皆无管理公司的能力,真正有能力的是大儿媳方月,她不但有能力,而且有一心为方家谋事的精神,我想信她也会善待吴家所有的人,所以我决定把公司交由方月继承,未经方月许可,其他任何人都不得染指公司事务----”
还没等律师宣读完,周群便闹开了,“这遗嘱是假的,我要去法院起诉----” 律师拿出了一份公证书给大家看,“遗嘱是经过了公证的,不会有假----”
吴良敏和吴良契都没想到老汉会把公司交给方月,特别是吴良契。吴良契很是气愤,但事已致此,他一时里也没办法,只有恨恨地骂了声死老头子,便对周群道,“你闹个啥!等以后再说行不行----” 然后拉了周群怨恨地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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