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值此天上一人,故里故乡生
“白纸片子,挥洒天际;两旁小鬼,且开路哟!”
吹卷万物的风,携着白纸片子,去向了模糊的远方。未知且神秘,虚无又飘渺,也带着些许不知所措。簇拥的火团团,烧的丈把高。披挂着孝衣的子女,哭腔呢喃的诉说些什么,直受着心里的苦闷。满脸的惆怅,似乎在我这个格格不入的人眼中,更显当下的错愕。
当得知你消息的那一刻,怎也不敢相信,怎也是不愿相信的。认这是场梦,很恶很恶的梦,毫无章法的梦。醒来就好,高考祝福语 简短独特照常。可这梦过于真实,急剧跳动的心脏,颤抖着的手,歪七扭八的字迹。欺骗不了自己,和往日不同,唯独这次成了真——老友相继离去,空剩一人赋诗词。
点墨狂躁间,挥毫置地,画卷倒也成。一笔无痕,一划无神,一横无韵,一捺无所思忖。杂乱无章程,连连叹息声,独伫依存。提笔却才,故里之事,尤有汗颜。悲切空又转,山河故人归,再无故人回。无言其他,背负行囊,便赴身前往。
片断切换的场景,熙攘叫唤的人群,似是场久违的老式电影;闪着雪花的黑白生活,映衬着朴素与平实。候车厅的模样,始终是急切的,没一刻缓慢过。与往日不同的,或是看着行人的我的感受,又或是无意间看向我的行人的散漫。铺陈着灰白色的调调,怎也提不起精神。
冬天最美的,是那翩翩飘落的雪花,附着窗户形成的奇特画面。静悄悄,小心翼翼,触碰着为数不多的美景。指尖尚存的温,在那一刹那间,全然无了踪迹,全然无了生机。洗涤污浊心灵的同时,一遍又是一遍的提醒,“这是寒冷刺骨的冬季啊,怎会是唯美的堆砌呢”!
也许这时,感受到的雪景格外真切,也格外耀眼夺目。也只有这时,才能遏制住脆弱的心,使眼泪还在来的路上,继续且永久的徘徊。可久了,看得入了迷,看得忘却了时间,成个痴呆的人,成了没魂的人;陡然涌现,“值此天上一人,故里故乡生”。再恢宏些,被淹没的不知所措了,这雪,才好呢!
“好啊,见着你了,还是那般瘦弱呢!”
俄而翩跹来,白衣飘飘,提壶酌酒饮,挥毫万家卷。盘卧亭廊,赏雪假林园,思忖前后生。松挂玉柱弯,柏附千积霜,竹傲万重山;岁寒三友且相迎,只一人成欢。持扇轻摆,抚须仰面,拂袖作归。至此,虚向两度,隔窗闲候鸣笛回。
列车终还是开了,开得不急不慢,刚刚好的速度;雪花飘过,也不急不慢,刚刚好的时间。靠窗的位置坐着,倚靠着望向不断更替的远方,竟不知该想些什么。干脆什么都想,想那个和我对诗到清晨的你,想那个沉浸水墨画卷的你,想那个期盼着今年雪天景致的你;也什么都不想,闭上眼睛,佯装犯了瞌睡。
不知过了多久,也不知旁座换了多少次人,更不知现在到了何处。只愿没睡过头,恰好下站就到,只愿如是。眼角泪的痕迹,怎就不争气,湿了衣领,寒冷心。而这心里积攒着的,依旧翻滚不停,有好些话,想当面诉与你听。尘世走一遭,遇一两知心友人,何有遗憾乎!
熟悉的城市,街道也是一如既往。唯一改变的,没了你的身影,也淡忘了你的声音。而这城市,还有值得纪念的地方嘛,不全然成了虚妄。脚步沉重了些,踩在还未融化的雪,“咯吱咯吱”的响着。还是得走的,得走啊!
正见着,那灵位上摆着的你的照片,怎也是忍不住了。强忍了许久的泪,在这一刻,似是泄了洪水,一下子全都涌了出来。呆滞的眼神,僵硬的躯体,还有那颤颤巍巍的双手,以及那断了线的灵魂;不知该说些什么,说些什么。原来这一切这么真实,刺入骨髓的真实,扑面而来。
倒像是知道,今年这场大雪,格外的引人注目。没了吟诗作对,便就画上吟诗作对的气派;没了推杯换盏,便就加上推杯换盏的酒盅;没了俄而雪至,便就添上俄而雪至的壮阔。那假山园林,似还有你的影子,想必经常踱步至此,盼望远方。赠予我的画卷,着实喜欢,也着实难懂了。
犯了老毛病,也再不用偷摸着抽口烟,避着你的忌讳。可劲儿大口的造,一根接着一根的来,直至抽完了才算好。要被你逮个正着,定少不了一顿数落,那老脸可往哪儿搁哟。只好应着你那嗜酒如命的样,麻溜的去买几瓶上好的酒,且喝着呢!
“好啊,好久不见了,咋这般瘦呢!”
天际划过的痕,田间地头的坟,早已荡然无存。悲鸣唢呐的声,急迫夹杂深沉,已无往日的神韵。锣鼓催促着行程,爆竹驱散了孤魂,纸钱置递车辙滚轮,及那丧服中的人群。怎又思忖,踱步残败的老旧城镇,街头巷尾巧遇故人,唏嘘荣耀这一生。
雨露浸染的泛白鬓角,成为了留存在世间的唯一记忆,模糊却是那般的真实。雾霭婆娑着初晨,急转直下的疯狂,换作一粒粒随风飞散的尘埃;早已不知去向何处,更别提心之所向了。微颤布满老茧的双手,执意尽力去攥紧,那尚存些许的温度。一晃便是一时辰,而这一转眼的,便就阴阳两世界了。
枯木阴森森,稻草凄涔涔,连同鸦雀竟也默不作声;哑了口舌,断了念想。面部可憎的牛鬼蛇神,相继簇拥,格外惊艳与高冷。传教着引以为豪的信仰与制度,未曾停歇,且从未有过间断的滔滔不绝。世间万物的姿态,恰有其是的,在这一瞬间永久冻结。
应接不暇着,一个劲儿的,四散光鲜华丽外表的盛世。终还是走了,走在这场大雪之前,孤独且寒冷;亦或伴随着这场冻入骨髓的寒冷,去往了另一个盛世。若能慢些,陪着一杯烈酒;若能缓些,提笔一宗画卷;若能等上片刻,作对百余诗篇。再好好见上一面,吃顿火锅闲聊着天,该是多好,多好啊!
皑皑白雪,铺盖着华贵且浮躁的城市,深深映入眼帘。直望向远方,那略带的模糊的地方,许久,许久。而这农村所拥有的,是故乡的凄婉,还有那怎么也讲不完的晚霞作文。一遍又一遍,一笔一划间,记录着只属于这片土地的你和我。人间怎又不值得,换作水墨画卷,诉与衷肠!
便就匆匆了,一句话也没留下,便就真匆匆了。可这匆匆之间,除却故乡的凄婉,还剩下些什么呢!
“白纸片子,算作铜钱,为你开路哟!”
(2)一九八四年的冬至
院中桃树的叶,在一场大雨接着狂风之后,终还是掉了个精光。悲凉凄清之感,尤为浓厚;也伴随着病怏怏的身体,更觉生之希望。故,盼得一场恰逢的雪至,席卷着满身的疲惫。想来,已是一个多月前的事了。
翩翩飘落的雪花,附着洁白无瑕的光,心也跟着平静了许多。多天前未随烟酒离去的愁苦,即那近日新添的烦忧;只一瞬间,触碰雪花后,消散得不知去向。今年这场雪,倒来得几时,倒来的讨巧了。连忙邀请友人,至千万里远,到这德来赏雪纷飞。
沿街的住户,按着每年的习俗,也精心的准备着。与往常大不相同,更添节日的味道。悬挂门前的彩灯,闪着五颜六色的炫目光彩;习惯性挂大红招财红灯笼的,今年也是换了个比以往更大的招财红灯笼;各种打折优惠的单子,也在口口相传中让人孰知。这元荼界的好风光,倒也成了元荼界住户的好风光,热闹得很哟!
上上下下都忙活,怎可少了德来餐馆的热闹。合计换些崭新的檀木桌椅,再挂些远方朋友赠送的山水田园的画卷;那亮堂醒目的地方,请个镇上德高望重的前辈,提四个大字——“勿谈国事”。柜上的摆设也得紧跟时代,买个收音机,闲时听听趣儿。优惠的活动,自然是不能少;赠送些自家酿的酒,倒也不错。
本该去车站候着,好巧不巧的,这餐馆里实在是腾不出人手来,都忙乱作一团了。便就抽不开身,也就不去了。可心里想着嘞,盼着嘞,急切着嘞!没好受的,烟没少临嘴儿,就见不着时间走的。过会儿问个时刻,过会儿盯着钟表,心倒也乱作一团了。直见着过了半晌,还没个音信,更是坐不住的来回踱着步子,事儿也一个没成的。
再等下去,怕是心里招了灾——“相思愁苦寒,寒意袭人也”。不好一会儿功夫,回屋添了件保暖的衣裳,围脖也包裹的严实,便就赶着步伐的往外赶。任凭大雪纷飞,也阻挡不了的。餐馆里的事儿,放放也成,急不得这片刻。友人千里至此,怎可不候乎!
没几步,那熟悉的身影映入眼帘,只呆呆的站着,再未行半步。或是老友重逢欢喜,冲淡了平日里的消防标语成疾,凝聚在此的两眼相望,怎得也慢了时间。本该的矜持不语,似是个许久不见之后赌气的玩笑;好些话想说,却不知怎么开头。
“好久不见了,最近过得可好!”
“嗯,吃嘛嘛儿香,身体倍儿棒!”
“为你准备了个房间,好些歇息。”
少不了的水墨画卷,熟悉的笔风提词,欢喜了心。总会琢磨会儿功夫,细细品味着其中的百态滋味。宣纸的清香,墨汁的豪放,便这一瞬间涌来;似自己是那作画的友人,停顿处,思忖半生。而这画卷所表述的,或也是许久的思念,久久不能停歇。
该准备的准备着,该忙活的忙活着;这餐馆里外里的,倒也翻了个翻,精神头儿足。要不怎得,太阳都落了山,街上游玩的行人,也相继簇拥而来。该是叫喊着友人,瞧瞧着边的热闹,也别错过了这元荼界的大大小小的活动。主要还是聊聊天儿,见文见文,也跟着涨涨知识。
刚没几步的走,靠着房间不远处的地方,便就能听见,友人的豪放。定是没好休息,估摸着来时的路上,灵感迸发,激起了不少趣味。要不怎说,满脑子的学问,无处宣泄了去。作画百余幅,不为钱财,只寻欢心。
“酒过三巡醒,醒后皆可爱游戏名字;为此诗书墨点处,处处好风光”。只是这好风光,是友人笔下的好风光,到不了实处来。还不如出门了房门,走动走动,看看瞧瞧,也乐乐笑笑,却才美哉!便只一时,已请卧龙出山,招呼着饭菜香,见着行人熙熙攘攘。
吃饭菜垫吧肚子,喝酒聊天聚个亲近。等钟表转动着时间,指针过了十二个终点,好玩闹的,才算正式上演。这大概就是元荼界的娱乐,旁的怕是有自己的解闷儿法子,可与这儿差不离儿多少的。就图个热热闹闹,开开心心,也驱散驱散,那绕着搅着生活的些许不如意。
平儿个里沉闷的,今儿可面带红光,见人招呼招呼;平儿个里懒散的,倒也学着勤快了一回,大街小巷的串;平儿个里寡言少语的,怕是又滔滔不绝的讲着,玄幻色彩的猎奇故事;平儿个里就热闹的,那更添得趣味恒生了。气氛烘托的全乎,可也没能勾着友人的心,直埋着头盘算着对子。倒是个中秋作文600字之人,学问满肚子装,走哪儿都是“之乎者也”。
趁着还未熟睡的人,这元荼界的光景,也算是又红火了些。鞭炮齐鸣轰作响,锣鼓喧天百家兴。可得是等到了后半晌儿,这才有了每年一度的样貌,就是欢腾得热闹。空气中蕴藏着的好运气,浸染了过路的行人、店里的客人、路边坐着的老人,也带走了满身的糟粕。而那远方来的友人,坐在德来餐馆里头,正大口大口的喝着自家酿的烈酒。或又是持着筷子,蘸点着酒作墨,以桌为纸张,挥毫无可闲。
隔着窗仔细望去,那天空中飘散的,被风吹卷着的,不正是雪花嘛。又下雪了,总是那么的恰到好处,降临到这元荼界。见此状,友人也按耐不住,放下那手中的筷子,入了这纷飞的寒夜。任凭狂风如何造作,也不停歇步伐;活像个有趣的人,寻那生趣的魂。便不禁感叹着,找寻已久的,儿时回想。
“冬至时分的夜景,惊艳的出奇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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