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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号声声

时间:2019-05-21 15:49:07    来源:
军号声声

编辑荐:老人现在唯一的爱好就是每天早晚定时拿出班长留给自己的小铜号向着东方吹。不知他是在替死去的战友们吹,还是为自己梦中的故乡吹。

人们舍不得煤油,吃完晚饭就催促着孩子们快写作业,好像那闪烁飘忽的煤油灯烧的不是煤油,而是时时刻刻在燎着自己的肉。刚躺在温暖的火炕上迷糊着要进入梦乡,熟悉又陌生似乎很远但又很近的军号声响起了。“滴滴嗒,嘀嘀嘀嗒”。晚上这个晋东北的小山村被无边的黑暗像巨大的锅盖盖住一样,天上一闪一闪的星星护佑着整个村子200多户不到500人。冬天的夜显得特别漫长,或许是人们天一黑就睡觉的缘故吧。凌晨大地还在酣睡当中,星汉西流月光似水银泻地,照的石墙枯树在石板街上投下影影绰绰的斑点。开始听到起早的人们叮叮当当担桶挑水或者抱草喂牛的声音,同样的号声响起,准时准点,不急不缓。

是谁在吹号呢?这么神秘,只闻其声不见其人简直是神龙见首不见尾。可是他总是在我睡觉后和没起床时吹,怎么才能一睹真容呢?这个问题搅得我实在是睡不着,心里直痒痒。支楞起耳朵仔细分辨,这个号声和晚上的不一样,它要急促一些,好像催人起床,又像叫人冲锋。给人一种血脉偾张的感觉。应该是村子中央,并且是在一个高台上。村子中央确实有一个高出街面两米多的一个石头垒起来的墙。一天我专门绕过高墙,从一个用木排做成的街门向里边望,院子里边黄土垫就平平整整干干净净。一位老人正拄着一根木棍,在院子里“咕咕咕”地叫着喂鸡。

“进来吧,有啥好看的!”老人不怒自威,脸上看不出任何表情。

“哦”好像从地底下发出来的声音,不知发还是没发出来,自己都差点听不到。

进了院子环顾四周,有四间土坯正房纸糊的窗户上还贴着去年的窗花,颜色已经变得淡了很多,有几个被雨淋了,在白纸上留下了几道红的、紫的痕迹,好像一个孩子流下的泪痕。

“坐吧,你叫什么名字”还是听不出老人是高兴还是愠怒。

这时才偷偷地抬起头用眼睛瞟了一下。老人一只眼睛塌陷了下去,半边脸的肌肉扯出来一道褶皱,好像被雨水冲开的一道沟。难怪从来没见过这个老人,原来这么吓人啊!老人穿一身洗的有些发白的绿军装,帽子上还带有一个铁质的红色五角星。不会是个疯子吧,要是打我怎么办呢?心里直打鼓。老人转过身摸着我的肩头,“来了就好,陪爷爷说会话”。我只能顺从地坐在门台上。

“爷爷,你不是我们这的人吧,听你说话有点侉啊”

“哼!”老人轻轻地长长的哼了一声,好像把堵在河道里的一块大石头要推开了似的,积蓄在胸中的洪水急不可待地欲喷薄而出。“我老家是山东的,听说过吗?梁山宋江那里老人怕我不知道,特意用了一个水浒传小人书里边的地名和人名。我一听是我知道的,马上忘记了害怕,高兴的说,“知道,知道,梁山一百单八将”。

老人看我感兴趣,神思回到了40年前,回到了烽火连天,激情燃烧的岁月。原来老人是359旅717团7营2连3班一名战士,在河北蔚县明铺村伏击战中被疯狂支援的日军炮火一下炸晕了过去,一只眼睛被弹片击中,腿也被炮弹炸起来的石头压住动弹不得。整个人头上血肉模糊,大家都以为没救了,正当大家打扫战场准备掩埋时,发出哼的声音。可是部队卫生员根本不敢做手术,弹片差一点进入大脑,就当时技术和条件没有人敢做这个手术。正在大家一愁莫展手足无措的时候,一阵急促的电话铃响起,原来是白求恩医疗队打来的。白求恩医疗队正在跟随王震旅长驻扎在晋东北一个小山村,紧邻涞源蔚县。营长二话没说让卫生员赶快找老乡借一辆板车套上自己的坐骑战马直奔白求恩医疗队。

“白求恩,就是那个外国医生?他住在哪儿?”

“对,他是一个非常好的人,伟大的国际主义战士,他就住在我们村西边山坡脚下一户村民家里。他亲自给我做的手术。”老人的脸不由得抽搐了一下,很痛苦悲伤的样子。那只空洞的眼睛坚定地直视着前方,陷入了深深的回忆中。

“可是他因为手术感染,死在了他战斗的岗位上,为中国人民的抗战奉献了自己的生命。”

我虽然不知道白求恩是个什么样的人,也没见过,仅仅是听人零星说起,脑子里也只能拼凑出一些模糊的碎片。但是此时亲眼所见老人,看到老人悲伤的表情,我也不由自主题西林壁 古诗起来,好像被老人的情绪裹挟着一起回到了生死一线的抢救现场。

“后来呢?白医生去哪里?”

“后来因为保卫党中央,部队渡过黄河去了延安”

“你老怎么没去啊?”

“咳,”老人叹了一声,无奈地说“我因为伤还没好,医生和首长建议就地养伤”老人说着脸上的皱纹也变得松弛了下来,像泄了气一样,不在紧绷。我感到更加心灵净土,觉得老人很亲切也很可怜,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冲动,想叫他一声爷爷。

再后来村里一个姑娘愿意照顾他一生,将自己的终生托付英雄。可是因为难产孩子大人都没保住。老人现在唯一的爱好就是每天早晚定时拿出班长留给自己的小铜号向着东方吹。不知他是在替死去的战友们吹,还是为自己梦中的故乡吹,或者是为还未出生的儿子吹,亦或是为他愿意托付终身,愿意照顾他一生的善良的姑娘在吹。一声声嘹亮的军号,如泣如诉,既悲壮又激昂,像故乡那条小河蜿蜒曲折在我的脑海萦绕萦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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