编辑荐：人们弄清了这样一个过程，有人出头，写了要求为老憨减罪的请愿书，让全镇人来毕加索全名。全镇没有一户落下。
派出所小王接到报警电话，退了水的河湾里发现了一具尸体。她赶忙用电话报告正在走访的所长。所长带了俩助手赶到现场。
尸体裹着蓝色印花布被单，用棕绳捆紧。面部和身体浮肿，已经完全脱了人形。要不是有一头长长的秀发，无法断定是男是女。
所长报告县局，局里派来法医。检查出被害人是三十岁出头的女性。除了颈部明显的压痕，没有其它致命伤，可以判断是凶手扼住被害人喉部窒息而死。
死者是当地的村民，还是从上游的什么地方被大水推下来的?
所长认为，尽管现在市场上有许多花样的被单，但当地村民大都喜欢这种过了时的布被。很有可能就在他的管区。在没有其它重要线索的情况下，他必须把这桩凶杀案列入他的首要工作日程。
他根据辖区的具体情况，对属下作了分工。主要利用发现死尸在民众中造成的影响，加强与基层的联系。发现有不正常的情况即进行调查。
他说，他用的这一着叫敲山震虎。如果不是惯犯，在这几天发现凶杀死尸所造成的沸沸扬扬的议论中，凶手是很难沉得住气的，总有不正常的反应表现出来。关键是我们的敏感性强不强，与基层的联系好不好。
河湾发现女尸体的消息在当地议论纷纷。因为是女尸，似乎更有吸引力。
大家在分析，这个女人是谁?是什么原因被杀?是奸杀吧。
现在这个社会，这类事太多了。那个女人漂亮吗?不漂亮的女人谁冒着危险去干这事啊!
立即就有人反对，说尸检没有发现女人有这方面的现象。
又有人反对，说公安是有策略的，他们能把掌握的情况都公开吗?还怎么破案?
关于漂亮不漂亮，有见过尸体的就出来证实，无法看出是不是漂亮了。在水里泡了几天，要有多难看就有多难看。
但是一个三十出头的女人被杀死了，总是有吸引力的。关于这个女人，死前肯定有太多的日薄西山。大家都盼着破案，这个故事就公开了。
又听说也有可能被害人不是当地的。那几天涨大水，水大流急，这条河上游有几个县，谁知道是哪个县发生了这样一件奸杀或者是情杀的案子呢?一些人就有点泄气。
几天里，派出所的十几个警察全部出动，到处窜门，突然就都不见了。
接着就传来消息，说是赵老憨杀死了自己的老婆。是老憨自己去自首的。
所有的人全都大吃一惊：赵老憨?他也敢杀人?而且还杀的自己的老婆?
仔细一想，似乎也有太多的道理：他的老婆红妍嫌弃老憨，虽然没有大吵大闹，却让所有的人都明白，那个红妍总有一天是会离开老憨的。果然，三年前红妍就出走了，不知道去了那里。
人们零零碎碎听到一些消息，而主要是联系已经知道的过去的情况来编自己的故事。
老憨已经不在街上露面，想必已被抓了起来。老憨杀人，就犯了法，无论怎样都要抓起来的。
但是那个红妍也该杀，她看不起丈夫，一天到晚就缩在家里上网，与人聊天。据说在网上许多男人都是她的好朋友。
老憨是个泥水匠，一年到头不休息，总在打工，赚钱。所有的钱一分不剩的交给老婆，令所有的女人都为红妍眼红。
红妍是独生女，父母身体不好，几乎全靠老憨一个人赚钱。
老憨也会赚钱，不仅保证他们夫妇和一个正在读小学的女儿以及父母美少妇无虑，而且还建了新房，在镇上算是数得着的一个有名气的人。这样的好男人，红妍还看不上眼，她是怎么想的呢?
近来有人看见红妍露又面了，公开带着一个男人，屁股后面还跟着一个小男孩。想必那孩子就是那男人与她生的吧。
一些人在他们后面吐唾沫。红妍却不以为然，她仍然与人谈笑自如。
有人公开问她，那男人是你什么?
她说是我丈夫啊?
又问，你与老憨离婚了吗?
她淡然地说，我早就要离婚了，他就是不离。生米煮成熟饭了，这次看她离不离。
又问，老憨为什么不离呢?
她说，他要为女儿着想，离婚了女儿就没有妈了。什么屁话，儿孙自有儿孙福，莫为儿孙作马牛。女儿有这么大了，她有她的生活，要你操什么心?男人不像个男人，谁看得上眼!
红妍说的这话传得满镇都是。人们本来是抱着好奇心试探着问她的，她倒非常坦然地有问必答。人们反而不好意思再问。对老憨更不好意思问，用怜悯的目光在一旁看他。
老憨是全镇公认的好人，谁有困难都去帮助忙。而从没有与谁红过脸，总是一付笑嘻嘻的样子。帮人干起活来却从不顾惜力气。使人觉得这个身高力大的男人就像听话又温顺的小孩一样可怜。
于是就有人去派出所打听。打听的人不断，所长应接不暇。
所长也说，看不出来，赵老憨还有这个胆量，下得了这个手。不过换了任何一个人都难以忍下这口气。但是再有气，也得要有法律观念啊。
人们便都附和着。渐渐的，老憨杀人的原故传了出来。
那天，红妍回到家里。老憨也不说什么，煮了饭菜让她吃。
红妍说，她要回来，那个男人和那个孩子也跟着来。还是照以前那样，老憨赚的钱交给她。大家在一起过。
老憨当即就摇头，说这不可能，他的钱不能让别人来用，也不能让别人来住自己的房子，更不能不管自己的女儿，反而来养着不认识的人。
他当时是心平气和地说话的，一点脾气也没发。
后来，女人去洗澡。她在澡堂里大声说，让她父母住到老憨这里来，她们住父母家。
老憨这时突然就像变了一个人，冲进澡堂，扼住她的喉咙，，非要扼得她没有气了才放手。那时候不知道他碰到了什么鬼。
人们弄清了这样一个过程，有人出头，写了要求为老憨减罪的请愿书，让全镇人来签名。全镇没有一户落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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