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有孔孟,恐怕是妇孺皆知。但有孔孟荀,可能很多人不太熟悉。事实上,在孔孟所处的先秦时代,荀子不仅是儒家大师,名声可能还远超孟子。只不过,荀子讲“性恶”,比不上“性善”的孟子更易被人接受,所以后來逐渐遭到排斥。
荀子,名况,字卿,又称“孙卿”,是战国末期赵国人。他不仅在齐国稷下学宫三任祭酒,而且在楚地当过兰陵令。可不要小瞧这个祭酒与兰陵令,他们并非负责餐饮和民政的小官吏。稷下学宫在当时相当于北大清华,甚至在世界的地位上还可媲美剑桥哈佛,而祭酒就是校长一职。至于兰陵令,虽然只是“县”的最高长官,但那时楚地的兰陵县相当于现在的直辖市。
不过,这里既不说荀子的“性恶论”,也不是继续介绍他的履历何等辉煌,而是要看看他怎么说天的。和现在一样,碰到特别重大的事情或意想不到的情况,我们一般会脱口而出“天呐”“我的天”。古人对天也同样充满十分复杂的名人传好词好句。
传说中,女娲除了造人,还要补天,为何?要是连天都不全了,人还能活下去么?所以,每当碰到不可控制的因素,我们往往会自知不自知地联系到天。可能正是这个原因,孔老夫子就说过一句我的愿望100字的话:“不怨天,不尤人,下学而上达。”
怎样才能做到不怨天尤人,并且掌控自己的命运呢?直到荀子,才给出了一套有理且详细的说法。荀子认为,不能就事论事地从结果中寻找原因,而要从未雨绸缪的角度去考问根源。这根源正在于对天与人关系理解上的模糊不清。什么是天的责任,什么是人的承担,如果连这些基本关系都搞不清楚,做事肯定会失败。
对天来说,不管人间如何吉凶祸福,它总有亘古不变的东西,那就是日月星辰与旱涝饥丰。不要以为掌握了一些技术、本领就能彻底更改这些现象。所以,在碰到这样的情形时,没有必要怨天尤人。无论你在意与否、意愿如何,都是无能为力的。知道这一点,便可以给自己的内心找到宽慰、重回平静。
这是不是意味着人可以无所事事或者胡作非为呢?当然不是!荀子提出,不仅天与人各有其职,而且需要相互配合,做到“天人相参”。怎么个“参”法?还是从大自然的变化说起。荀子认为,虽然人不能改变自然现象,但可以让专门的人员去观察、找寻规律。当人们最大限度把握住这些原则时,不仅可以防患未然,而且可以积极利用。
不过,相较于对天的观察,人之间如何共处才是最困难的,也是吉凶祸福的关键所在。人与人的相处,难在何处?难就难在天还赋予人们好恶、喜怒与哀乐等情感。一个人的情感可以说是“天情”,但人与人之间的情感可就不是什么人畜无害的“人情”了。
这相互争夺、各取所需的“人情”,不仅是搞笑短文中的祸端,而且是整个社会陷入纷争的源头。到了这一步,就不仅仅是个人怨天尤人与否。由此,个人一定要修养自己的身心,正所谓“心意修,德行厚,知虑明”。这是君子应该谨记的常体。只要记住这些自己能够做主的事情,而不是时时对外想入非非,就能够每日精进,就不会怨天尤人,就能使社会长治久安。
由此可见,现今对传统诸子思想的发扬,并不仅仅是整理国故的工作,反而意味着如何更好地使我们融入全球化文明架构中去。甚者,它还是对人类未来图景的运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