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轻的、静静的、缠缠绵绵、好大的雪,洁白纯净,如绵似絮,风花雪夜。晨曦无彩霞,依然芦花飞絮,飘舞满街。
这是今冬最大的一场雪,也是最美的一场雪。北方的冬天,有雪,才有了童话般的世界。
余少生北国,自幼酷爱雪。塞北的雪、燕赵的雪、江南的雪、高原的雪 ……享尽了无限的欢乐。
这春雪,堆满了磷次栉比的楼房屋脊,小巷大街;铺盖着万里江山、千沟万壑,染尽田野,淹没了裸露的黑土地那凄婉的歌,奏响了春天美妙的春花雪月。
静伫在雪地上,沉思凝望,此去经年,思潮漫漫,循着记忆的音韵,唤起封存心中流年的记忆,喜欢极了雪的时光,风霜岁月,思绪的翅膀,拍打着一颗不安分的心,想起经年见过的几场美的大雪。
那时候的雪,下的好大,青春在无边的原野上开满鲜花,歌也真切,苦也芳华;那时的梦,做的像雪里的童话,纯真无遐。飘雪的季节,书生意气风华,晶莹璀璨的雪花,打在炽热的面颊,一身国防绿在青春里萌芽。
军营里,一片白洁,修饰的路边的雪,白且不说,有楞有角,似线的笔直,彰显军人魂魄。
“燕山雪花大如席”。其雪飘飞在军校里,落在校园的雪松上,其状如雪,风光雪色,挺拔高洁。
那场雪,恰似江南的雪,犹如这场春雪,湿润融融,正是鲁迅笔下的“可谓滋润美艳之至了”,足以不思北徂。日照不过半晌,便始化澈,融入流年心澜小河。
燕赵的雪,伴我在装甲兵最高学府里习武染墨,学识厚博,已将诗情化在校报广播。
军旅亦有蹉跎,也有风花雪月。聆语清吟,天籁之音牵着灵魂,追寻经年许心的朝圣蜀道,打开心澜,那是一次刻骨的遇见芳华年月。
车轮沿着4800多米高的海拔,在雪域高原奔驰,心也在奔驰。透过车窗,掠过来掠过去的雪山,山舞银蛇,高高巍峨,见那皑皑白雪,雪峰如剑,直插苍穹。雪山,神奇、美丽,飘逸一抹神秘的幻觉。高原的上雪,如沙,高原的风,如哨,吹腾着雪,迷蒙了碧空,道不出是雪连着天,还是天连雪,浑然一体,淋漓尽至。凛冽的天宇下,藏高原的精魂——雪,闪现在无尽的旷野
一路风尘,舞动斑斓经幡,化作藏家对生命与经典词语的祈盼,朝圣的男女,步步叩首,虔诚心念。男孩壮如雪山,在寒冷的雪天,用赤紫色的臂膀拥抱着雪山,藏家女孩,宛如雪莲,娉婷仙韵无尘染,或清新淡雅,或冰寒玉洁,或含脉婉约。
当属犹见篝火,男男女女,围着圣火,手拉着手,起舞踏歌,长袖翩迁飘袂,天籁将沉寂雪山划破,回荡在山谷原野。犹我不会跳藏舞,却被一双陌生纤纤素手扯,耳濡染墨。
韶华烟霞,雕栏玉阁,华灯初上,霓虹闪烁。舞池邯郸学步,不知轻触了谁的风影轻恍,清浅流年,缱绻蹁跹,听心处,犹当女兵梦。细打量,顿感惊讶,才知伊人芳华恁日篝火的卓玛。
典型的藏家女孩,淡淡的高原红染羞了她的脸颊。
高原净雪,染暖风情月。与之懈逅,便邀我她家做客。老妈妈见到我兴高采烈,笑语间,凉了案上一碗包含深情的浓香酥油茶,且要我与卓玛一起‘耍’,还是当年款待“金珠玛米”的热切。
王沫乘车将欲行,山谷道上踏歌声,马尔康山高千尺,不及卓玛送我情。
来时飘雪别又雪,哈达有价情无价。长长雪白的哈达,县委书记敬献崇高敬意的表达,身着藏装的卓玛,捧一碗流溢蕴意缱绻温香的青棵酒,含情脉脉:“祝你‘扎西得勒’”!
雪越下越大,车渐近渐远,慢慢的,大雪模糊我了视线。
雪啊!镌刻我抹不去的记忆,留下了永恒的定格。这一世,眷恋高原幽居风雅,这一生,斯人远在高原伴雪。雪山契阔,玉听心处,疏离清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