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人眼中的孩子,在父亲眼中便是自己儿子。每次考试后,我常是左手抱着“一根火腿肠两个鸭蛋”,右手拎着一张金黄的奖状,双手背在身后,大摇大摆地走出校门。你们应该与我一样,期待的就是父亲的一句话:“走,咱回家玩电脑去!”
由于坐在第一排,与老师面对面,且我生性胆小,上课时自然不敢动弹。幼儿园时的老师是严厉的,稍微一点儿小动作便会被她的火眼金睛看出来。若是好学生,她睁只眼闭只眼;若是顽皮学生,当着全班同学直接开骂便是了。我是十分畏惧老师的威严的,总全神贯注地听着。
一次学完平舌音(无h)与翘舌音(有h)的区别,老师开始一次突击的大抽查。让同学轮流地读“chen”“cen”。时儿横着开火车,时儿竖着,拣到不会读的上去就是一板子。我们都畏惧她手里的长木尺,畏惧那挨打的人失声哭出来的声音,畏惧老师吼叫着的愤怒音:“这么简单你都学不会!前面XX读得这么标准你没听吗?你耳朵长哪儿了?左耳进右耳出的?”
随着老师离我的距离越来越近,不自觉的,鸡皮疙瘩迅速席卷一身,双腿使劲儿地,失控地颤着,出于求生反应,我前后左右的到处询问,“刚刚老师让我们答什么,她好像换词儿了,我没听见啊啊啊!”
分针一秒秒地转动着,她徐徐地向我走来,但出于戏剧性的一出是:
她准备拿起尺子,敲我课桌的时候——下课铃响了。
......
“好吧,今天的课就上到这里,同学们回家一定要多读一下!那几个不合格的同学,明天继续问,等着啊!”
末日结束了,终止了,还来的是一片宁静却波澜的世界呀。
马上就要到期末考试了,老师们天天复习一些学过的拼音,字形,偏旁,字母等。老实说,我早已腻了,每天盼星星月亮的求着时光快些流逝,毕竟,假日总是比学堂舒服的嘛~。
期末考试如期举行了,我开始了一年两度的“学霸之旅”。也不知怎的,那些拼音,字形,偏旁,字母呀,简直简单得没话说。三下五除二便搞定了。偷偷瞄一眼隔壁傻呆呆盯着试卷昏昏欲睡的模样,我心里暗自嘲道:“活该,叫你平常上课不听讲,略略略~。”
正当冬天的文章畅快之时,没想到有个不会写的!我疑惑地看向试卷上的字母“g”,愁绪万千飘来:“这是啥呀,我怎么从来没见过?还有这个字母?”
好吧,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了,觉得不能再浪费时间的时候,我只好举起高高的手,羞涩地,尴尬地问:“老师!这有个我不认识的字母咋办呀!”
她听见了那微小的声音,抛开挡在脸前的书籍,抱着农历十月一日好奇地走了过来。
“哎呀,我还以为是啥呢!”她端详了一下我的卷子,恍然大悟。
“来,同学们都看一下,这个字母呢,其实就是你们平常学的那个G的小写啦!只是这个是连笔写法!”说罢,她把简写的g写到黑板上,夸了下细心的我后,回到原位看“手机”去了。
卷子改的很快,一天后,成绩就出来了。
“苗乐!又是全班第一!语文XXX,数学XX,英语XX!”一阵热烈的掌声响起,一股热血直涌上心头。肾上腺素飞快地分泌着,我红着脸,小步跨到讲台上,领过试卷与奖状后,面对着同学们,难得地露出了掉了几颗牙的一排上牙。
领取成绩单的那一天,是可以中午回家或者睡完午觉再回家的。我迫不及待地想与家人分享第一的喜悦,果断地加入了中午回家的队伍。在幼儿园吃午饭时,老师有严格规定食不言的。然而,面临着即将放暑假的描写秋雨的作文,我们都无法抑制住自己的激动。英语qq签名老师端着勺子,给排长队的我们加美味的绿豆汤。它甜而不腻,是同学们的最爱。我们都机警地注视着老师的一举一动,趁她不注意就赶紧唠嗑两句小话,应该多是“放学回家玩洛克王国,奥拉星,赛尔号等”之类的话吧。
“嘿,嘿!”我抓住了机会,趁机拍了拍前面陈光明的肩膀,“晚上回去打奥拉星呀!昨天晚上我看了,今天新出了神无月战无炎!听别人说它们是最强的亚比之一呢!机会难得呀,我们一起做任务!”
他小心地听着,等我说完,再次抓住机会,迅速地回头答道:“好!”
他这一声来的措不及防,音量有点大,正巧被刚打完一碗汤的生活老师听见了。顶着大太阳,给我们这些小屁孩打汤就够她烦了,这会儿正巧给她找了个出气的机会。
“嘿!陈光明,嚷嚷什么呢!你倒是说大声点呀!”她挑衅地说。
“没,没,我什么都没说!”他的声音似乎有些儿颤抖了。
“哼!还狡辩?当我是聋子?快说!你跟谁说话!”对方毫不客气。
他怂样地用手指了指他的后方,那食指的方向正对着我。老师大大咧咧地走过来,看他指的方向,发现与他讲话的人正是全班最好的学生后,突然犹豫了一下,转身吼道:
“哼,我看明明就是你找别人讲话的吧!”她边说着,边从窗沿上拿了那卷一年四季都闲放在那里的透明胶来,用尖而长的指甲戳下来一块儿,强行粘到了光明的嘴上。
他“呜呜,呜呜”地挣扎着,却憋不出一句听得懂的话来。
老师转身回去盛汤了,丢下一句:“没过中午不许撕!”
我惭愧,羞愧,难受,气愤,自责,无语,不知所措地看着被封麦的他,只好拿过他手中的铁碗,帮他去盛汤。
......
午饭后,要睡午觉的同学们纷纷睡了。家长们纷纷涌进校门,把自家的宝贝儿领回家。我四处望着涌动的人群,却始终没发现那个爱穿背心长裤绑皮带弄发型的父亲。
一点、一点十五、一点半、一点四十五......
生活老师从办公室里走了出来,看见了正在树荫下焦急等待的我,训到:“都说了不要中午着急回家你就是不听,家长又不能及时来,还要回,睡个觉不好?”
我哑口无言。也不敢回答。
她吃完了午饭,端出了一叠满是米渣,菜渣的碗,碟子呀等,本想自己送去餐厅,突然想到了一个免费劳力,对着我说:“乐呀,来来来,麻烦你帮老师我送一下这些碗呗,反正你也是闲着嘛。”
我来不及回答,她又抢着说道:“谢谢啦!”便转身回去。
终于,父亲满头大汗地赶来了。
“猜猜我的手里有什么呀?”我兴奋地问。
“哟!让我猜猜呀,应该是一个火腿肠两个零鸭蛋!”
“不,语文XXX,数学XX,英语XX!”
“还有嘞?”他嘿嘿地笑着。
“当当当当!”我拿出那张金黄的奖状,递到父亲手上。
“呀!呀,呀!我儿真厉害!”他用被汗渍沁透的手掌小心翼翼地抚摸着奖状。
伴着午后的暖,我们坐在电动车上,回家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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