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想至今,我的特长除了幻想,还有那一席的多愁善感;而在我身边总是存在着形形色色的一齐长大的人。他们有些是我的朋友,有些是萍水相逢;他们有些会指着我的鼻尖骂我白痴,有些会踩着我的脚离开,在我蹙眉喊痛时他已然不知所踪,留下我一脚的泥泞;还有的,会对我深拥,热吻我,然后待我不备时咬破了我的下唇,留下我一嘴的腥血。
中学时候,认识的异性较多,几乎除了亲人外,整个初中认识的女生可说是占我出生至今的大半了。并不是我性格寡淡,那些躁动的年华对我不屑一顾,而是我的中学并不啻于躁动,可说为暴动了。
现在偶尔和朋友群聊时,不时传来某某结婚,总不免心生怅然,并非感喟时光荏苒,而是看着他们各司社会三百六十行的职位,组建了个美满的家庭,每天群里晒着相片,而我还是光寡一人,所以心里忿忿排泄不出罢了;久之,我便习惯了看着跳动的文字和语音保持着现在惯有的缄默。
在多次聊天都不现身时她私聊下发过来那么一句“猪腩”对我问候,而我只得啼笑皆非的回了句“干嘛”,她就说“没事不能找你聊天么”,陌生而又熟络的开场白后,我们便开始了阔别重逢的交谈。
她不止一次嫌弃我的厚重,在中二认识那年她便冷眼看着我的厚重了,而我自卑着她的冷眼;到了中三,两人因为潮叔的这个媒介,不觉间变得稔熟了。有次,她问我,“你吃了什么东西把一个矮胖子吃成了一个高胖子。”待我黯淡伤神时她便花枝招展的笑了起来,我就说,“好过你的闷骚。”继而她笑肌变得抚平,幽怨的看着我。
她习惯披头散发的,不是因为她不梳理,而是她发质干燥,及肩就开始分叉,而她又向往长发及腰,徐风飘飘的意境,但一头长发怎么梳理看起来都和光盈油顺无关,反倒和风一卷,参差不齐夹带着几根白丝头发就像秋分的稻梗一样硬邦邦的挥洒起来。
她脸上永远挂着一副生人勿进的表情,但也不怪她,那狭长眼线于人而言确实有不怒而威的效果,可两句交谈后那份早春初阳的心却分外让人舒服。而我,就在初阳下萌发了那颗情愫的种子,无所谓情,无所谓爱,这便是年少不更事。
轻狂的我,总觉得不大不小亢长而枯燥,所以不停的往里面倾倒放纵和欢喜。上课时和朋友谈天阔地,下课或周末了就往那番天地赶。
在一周末,我们三男两女突发奇想赶着去看海,仲夏里腥咸湿燥的海。三男是我和东少还有潮叔;而两女,一是潮叔中学的女友,现在的前女友;还有那前女友的表妹。那时的她,不属于我,却陪在另一人的身边,笑嗔着另一个人的厚重,那个人也是个胖子,她的初恋。
海是辽阔无垠的,看着无限延伸到天平的海岸线和卷席着细沙发黄的浅滩层,我的心事仿似那在海上烁烁发光的阳光,尽管我的关热把她表面的不怒而威捂的温暖,但她心底依旧似百丈下的深海,冰冷而不遗留我生存的余地。
在想着去看海前,我曾和潮叔促膝长谈,他鼓动我尽动一腔热血去追她,潮叔说,人活着就为了争一口气和一口饭菜,不吸气就死了,你不争那么一口气不行,这命就那么短,吃饭可不能含糊。我怔怔的看着他,蓦然觉得前人道路真是渊远悠长,就因为他出生早我那么一个月,对活着却看得那么透彻,对感情看得那么透彻,这是我所不能比与的,所以后来他失恋后听着张靓颖的那首《如果爱下去》也是我所不能了解的。
在海边回来后,想着再次投入了浪荡的生活时,我蓦然收到了一封来信,字体娟秀,附带着橘香叠成一个心型,那个和我一起去海边的表妹在某次放学后交付于我手,叫我好好看着,我讷讷地收下,回到家摆在桌子上发着呆。想着在周日晚自习时那个不属于我的她曾和我传着字条;她告诉我,那个女孩对我有好感,而我想着是出于玩笑。
熟络的人总不会说老实话,最平常的话语也夹带着无伤大雅的玩笑,而最大的玩笑是,在我抑郁着怎么回信时姐姐恰好在厅里路过,她伸头进来打了个招呼,见我对她不予理会便转看桌面继而明白了原由。她把那心型拆开,浏览了一遍,兀自摊纸提笔,寥寥几字,期间我愣愣的看着她,完事后她把那纸张抵到我面前说:“什么年代了,还搞信上情怀。”我看了信上几字,便原封送到了那女生手里;信里的内容是:另有所爱。
翌周,上学将要迟到,我径直往教室狂奔时,远远的见那女孩携着另一男孩的手款款而行,我憨笑的在她身边掠过。
在所有情愁落定,我再次回到了该有的轨迹,上课时和潮叔絮叨窗外的游鸟,下课时和东少混迹于网吧抑或流连于球场中。那一腔热血最后还是被初冬的第一泡冷水澡浇灭了。然后,一切似乎和中一时一样,又似乎不一样;抑或多了几个交心的朋友,抑或多了几个嬉闹的异性,但那年少无知中多了一份道不清,理还乱的惆怅,再也轻狂不起来。
波涛汹涌的大海在夜里张牙舞爪,到了翌日却似温柔无害的绵羊。
记得在某天,我和潮叔嬉闹时我被他擒住了,动弹不得,她顺手指着我的鼻尖笑嗔了一句:“白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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