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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禹锡:一首桃花诗,十年出京师

时间:2020-10-18 15:06:27    来源:

原创 广陵渔父 渔父乱弹

刘禹锡(772-842),字梦得,洛阳人,自言系出中山,其先祖为汉代中山靖王刘胜。刘禹锡诗文俱佳,与柳宗元并称“刘柳”,与白居易合称“刘白”,有《陋室铭》、《竹枝词》、《杨柳枝词》、《乌衣巷》等诗文名篇。

唐贞元二十一年(805年)正月,唐顺宗即位。原太子侍读王叔文、王伾素有改革弊政之志,受到顺宗信任进入中枢。刘禹锡与王叔文关系很好,其才华志向尤为后者器重,遂被任命为屯田员外郎、判度支盐铁案,参与国家财政管理。由于改革触犯藩镇、宦官和大官僚们的利益,遭到保守势力的强烈反对,改革很快便告失败。顺宗被迫让位太子李纯,王叔文被赐死,王伾被贬,刘禹锡先被贬为远州刺史,再加贬为远州司马。不久,又改任朗州司马。

元和十年(815年)春天,被贬出京十一年的刘禹锡,受诏从朗州回长安。一入京城,便看到一幅人们争先恐后去玄都观看桃花的热闹画面。原来,长安城里的玄都观内,千株桃花盛开,争奇斗妍,惹得城中百姓纷纷前往观赏。刘禹锡在京时,玄都观还没有桃树,无疑都是他离京之后栽种的。刘禹锡不甚感慨,便写了一首《元和十年自朗州至京戏赠看花诸君子》(又名《玄都观桃花》):“紫陌红尘拂面来,无人不道看花回。玄都观里桃千树,尽是刘郎去后栽。

《玄都观桃花》一诗,很快在京中传开。有人嫉妒刘禹锡的才华,竟向朝中权贵打小报告,说他是在用诗讥讽权贵,发泄心中不满。一日,刘禹锡去拜见宰相武元衡。武元衡对他慰勉有加,直到临别时,才意味深长地说:“你新近创作的那首诗,恐怕要让你受连累了。”不久,刘禹锡便再次被贬出京,去连州担任刺史。

这一去,又是十多年。直到宝历二年(826年),刘禹锡奉调东都洛阳,任职尚书省。次年,终于调入京中任主客郎中(唐宋时期,礼部设主客郎中一职,主管少数民族及接待外国宾客事务)。

离开长安的十多年间,皇帝由宪宗、穆宗、敬宗再到文宗,朝中权贵也几经更迭。再回长安的刘禹锡,自然而然会想起那首曾让他被贬出京的《玄都观桃花》和玄都观里的千棵桃树。于是,刘禹锡再游玄都观。不曾想,玄都观的桃园早已荒芜,一半是绿苔,一半是开了花的油菜。那些种桃的道士们,也不知去往何处。刘禹锡感慨再生,提笔写下《再游玄都观》:“百亩中庭半是苔,桃花净尽菜花开。种桃道士归何处?前度刘郎今又来。

“前度刘郎今又来”,豪气冲天。如果说《玄都观桃花》是无心成讽,《再游玄都观》则是有意而讥。朝中权臣贵,就好比玄都观里的桃花,得势如花开,人们争相奉承;失势如花败,唯恐避之不及。世事沧桑,官场沉浮,不过如此。刘禹锡借《再游玄都观》一诗,表明了自己虽屡遭打击却决不向权贵屈服的精神,也嘲笑了那些屡屡打击自己却无法让他屈服的权贵。

只是将桃花比作权贵,桃花一定很委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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