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侯布衣（四川）
诗人说，雪崩时，没有一片雪花是无辜的。诗人也说，苔花如米小，也学牡丹开。诗人还说，野百合也会迎来整个春天。
——题 记
★2020年1月23日，农历腊月二十九【引子】
儿子微信告知，得到所在单位——成都市公安局轨道公交分局勤务支队和大队领导批准，他将轮休一周，打算回家过年，已买好从成都回大竹的大巴车票。
鉴于近日武汉新冠肺炎疫情扩散且已波及成都，我和妻子与儿子反复沟通，促其毅然决然退掉大巴车票，在朋友诗军兄的帮助下，儿子当天下班后于晚上10点搭乘上从成都回大竹的顺风车。
★2020年1月24日，农历大年三十【第1天】
约凌晨两点，儿子叩门，顺利到家。本以为，他会戴着口罩的，开门一看，却并没如我们所愿。接过背包，他妈一边催促其洗脸洗手，一边数落其缺乏防护意识。儿子清洗完来到客厅，轻描淡写地给我们解释说，单位都还没有发放口罩，自己又连日加班值班，根本没有丁点儿时间去药店抢购口罩。好在前一天，他身着警服乘地铁从支队前往分局时，列车上一个小姐姐见状，主动送给他一个医用口罩。他戴了不到一天，准备让风吹吹，待返岗时再备用，所以回家就没戴上。儿子还大大咧咧地说，顺风车上除他以外的另外4人都戴了口罩的，而且大家一路几乎都在打瞌睡，没有交谈。
这个粗枝大叶的孩子，我们只为他干着急。
当天上午，我们一家3口驱车15华里，来到岳父居住的月华镇光华村老家，祭拜了见义勇为牺牲已近25年的岳母及曾家祖坟，便接上岳父赶回县城。儿子去蓝润首座接爷爷奶奶过来团年，我和妻子则陪岳父回到家，准备团年饭。
下午两点，老少3代6人，举杯话今昔。以往团年，父母偕我们兄弟姊妹6个小家庭，老老少少一大家子近20人，挤坐两大桌，欢天喜地，其乐融融。今年，我们原本也是一如既往地预备了菜肴，哪知疫情突如其来，兄弟姐妹根据各家实际情况商议，各小家庭分散团年。于是，此刻的团年，就显得格外冷清。
晚8点正，一家大小照例一边围炉夜话，一边看央视春晚节目。开场歌舞后，临时加进一个由白岩松等6名主持人朗诵抗击新冠肺炎的节目，一下子击中众人砰砰跳动的心扉。
媒体显示，当天，中央及省市县相继发出相关指令。一批又一批医护人员，特别是从重庆、上海、西安等地集结的数百名军队医护专家，连夜乘坐专机赶往武汉，吹响了抗击疫情的集结号，打响了抗疫防疫的总体战。
已经84岁的钟南山院士告诫民众，新冠肺炎“人传人”，且目前还没有特效药。减少人员流动，居家隔离，出门戴口罩，防止接触性传染，是最有效最低成本的防控措施。
看来，和口罩一起过年，已然成为这个春节的特殊“标配”！
★2020年1月25日，庚子鼠年，大年初一【第2天】
跨年。凌晨，微信群里抢发红包热热闹闹，喜气洋洋中夹杂些许担心。祝福词中便多了“吉祥”“安康”等字眼。
当新年的鞭炮声在竹城郊外炸响，我醒来第一件事便是习惯性地上“学习强国”APP开始一天的例行学习。然后刷今日头条、刷微博微信群、登QQ空间。
一边收发新年祝辞，一边浏览新闻，心里更是一阵紧似一阵。武汉疫情危急，23日就已“封城”。而从外地回家过年的人员流动高峰使得疫情蔓延，上至党和国家高层，下至我所在的县文体旅游广电局，抗疫防疫的警报骤然拉响。
我们能做什么，该怎么办？
大年初一吃汤圆，寓意团团圆圆、圆圆满满，是川东农村风俗。妻子包大汤圆时还特意将两枚硬币分别包进两个汤圆做“芯子”，然后将煮熟的汤圆随机舀入3个碗中，谁吃到这其中1个“元宝”，就预示谁在来年顺顺利利、幸运当头。我和儿子先后各咬开一枚，全家人都十分开心。
吃过汤圆，我拿起手机，给20多年前教过的学生、现于深圳兰著中学供职的大华发出微信：“大华新年好，鉴于疫情严重，且如萍副县长（大华同班同学）分管卫生工作，任务艰巨繁重，不宜分散精力，故建议今日活动暂停，以后咱们师生还有很多相聚的机会。请转达我对同学们的新年问候与衷心祝福，感谢你们的盛情！”
几天前，大华倡议并邀约几个同学拟于大年初一到我家里拜年，或到东湖公园聚会。方案初步商议后曾征求我的意见。半年多前从达川区晋职到我们县工作的如萍也为此专门给我打过电话。难却学生情，何况一别数十载，但我还是决意从简，比如师生一起看看大竹文体档案场馆、川师大竹附属学校新貌之类（当年我曾有幸参与这些设施的文化策划和初研，现在如萍副县长又分管这块工作），然后茶叙即可，尽量不耽误大家难得的休假时间。而眼下，疫情已趋紧急，我作为曾在党政部门领导岗位上经历过2003年抗非典、2008年抗地震的过来人，应当而且必须清醒而果决。
未待大华回信，我便偕妻儿驾车到位于北城新区的县文体艺术中心，沿周边跑道漫步一圈；又绕着川师大竹附属学校外围和白塔水街溜达了半圈。沿途远远看见三两人漫行，虽大都戴有口罩，我们还是避而远之，尽可能地保持数米以外的安全距离。
此后，一家3人又来到我曾参与策划、妻子所在单位的爱国主义教育基地——县档案历史陈列馆，陪同儿子悉心触摸以“铭记与展望”为主题的大竹历史档案。
回到家，已是下午两点过。如萍抽空打来电话问候，赞同我取消师生聚会的决定，并告知省市县已作出抗疫1级应急响应，同时叮嘱我居家好好休息。感动之余，我为当年的好学生、而今成熟的行政负责人倍感欣慰。
刷微信，看到大姐在群里发出消息，她家有口罩，真是喜出望外。从昨天到今天，我们一路走一路找，见药店即寻问，皆回答“没有口罩”或“口罩早卖完了”。原来，从事小区卫生工作的大姐去年网购了一些一次性医用口罩，除她工作中用去少量，还剩下一些。妻子即前往大姐家拿到20个口罩。可知，按我们这儿的农村习俗，春节期间且尚不过“破五”，是不得从家里往外拿东西的，否则意味着守不住财。有些人家，甚至连垃圾也要过了“破五”才倒出去。
当晚，宣传部的“大竹发布”和电视台融媒体中心的“大竹视窗”等官方微博、微信公众号以及我们局里的微信工作群，先后传达出县领导深入抗疫一线视察、指挥的工作报道和县抗疫领导小组下午召开的抗疫紧急会议消息，要求全县迅速贯彻省市精神，随即启动重大公共卫生事件1级应急响应，并发出在高速路口设置检测站、全面摸排武汉等外地入竹人员信息、暂停文体娱乐活动、暂停组团旅游、暂停餐饮行业承接聚餐活动等多项指令。从微信工作群里看到，局里也庚即分组，在所辖领域开展全覆盖检查督导，并安排应急大喇叭在城乡巡回广播。
此间，网上各种疫情信息不断刷屏。甚至有网友截图，搜索警示多辆挂鄂A牌照车辆进入大竹县域。正好收到大华回信，得知他本已驾车从渠县赶往大竹，途中看到我的微信，便又从高速路口掉头回去了。我便将网友的微信截图发给大华，嘱其转给如萍副县长，以期引起重视。之所以这样做，一来因我和如萍还没加微信，二来因大华和如萍是同学，沟通更自如。此外，我得知大华腊月末从深圳回渠县父母家（拟来大竹）时，曾转道湖北，我也想让他以此明白并理解为师我之良苦用心。
★2020年1月26日，庚子鼠年，大年初二【第3天】
一大早，在我的建议下，妻子拿起手机再次挨个打电话，恳求暂停叔姑表侄等一干亲友原定初二到月华乡下老岳父家拜年的大聚会，并在亲友微信群广而告之。
妻子这边还没完，那边我的手机又响起，一个陌生的重庆电话、一个熟悉的声音。听了好一阵，才弄清是初中同学瑞庭。瑞庭大学毕业后分配到重庆长安集团担任军工火炮工程师。他称我父亲为舅公，父亲又是他中学老师。他称我为表叔，我们曾是初中同班同学和同桌。瑞庭参加工作20多年了，因工作特殊，我们少有见面。难得春节假期，他便寻机希望给长辈兼老师拜个年，和老同学会个面。我在电话里向瑞庭致了谢、祝了福，更致歉地婉拒了他：“新冠肺炎疫情危急，咱们这次就不握手不见面了哈。欠你一杯酒，下次补起！你的问候我一定转达给你舅公、你老师、我老爸。”
午后，阳光和暖。儿子在家憋得难受，提出要出去走走。我有研究明末清初大竹籍高僧破山禅师情结，儿子亦对此颇有兴趣。于是，在我的倡议下，我们一家3口戴上口罩，驱车径往梁平区金带镇双桂堂。此地我曾随友或携妻多次拜谒，儿子却是首次来。不出所料，到了双桂堂，但见寺院黑漆大门紧闭，门上贴出一纸暂停游客参观的告示。绕墙且往花窗里窥望，寺院内一片空寂，只听见墙头风拂竹叶的簌簌声和环绕寺院的潺潺溪水声。遇到两拨前来烧香的香客，也只是在墙外的香炉上插上高香便揖别离去。这些游而无望的游客，还有寺院周边的零星商贩，以及金带镇上的居家住户，除有个别老人闲逛外，多数戴着口罩且显现出自顾不及的样子。我用手机拍下几张寂寥的照片，随即发往朋友圈，并据此情景将组照命名为：《空》。
返途，我们在大竹石桥铺镇下高速，随即有医务人员和当地工作人员拦车检测体温，咱家3人无虞。驱往AAAA级景区五峰山国家森林公园，暮光里的景区大门紧闭，空旷的停车场上仅有零星几辆小车，两三个人影。再经朝阳乡返回县城，倍感这个春节这些村庄少有的空寂。
当晚，局微信工作群传达县里要求，从湖北武汉等地流入大竹人员须主动到社区登记并自行居家隔离观察，有发热、咳嗽症状随即收治隔离，各地各单位务必准确填报人员外出流动情况，等等。
网络上，有关武汉及各地疫情数据信息扑面而来。一些专家也纷纷发出各种抗疫指导性建议。恐慌情绪一时悄然而起。
很快，中央及省市县官方随即发声，国家卫健部门再次公布抗疫防疫的权威文件。这以后，茫然惶乱的人们，似乎才稍稍安下神来。
★2020年1月27日，庚子鼠年，大年初三【第4天】
自行在家隔离。一家3口各自偎一个沙发，开起电视，手持手机，就这样“宅”一天。
彼时，各亲友群里发起群聊，互致问候，互通最新疫情信息，互传“一天改吃两餐，节粮又长膘”“鼠年属猪”之类段子，不时发出欢声笑语。我和儿子则时时关注官方抗疫消息。
午间，儿子便坐不住了，提出要提前2天返回成都的单位，并立刻微信单位领导，请示返岗。其实，儿子自2017年加入警队以来，春节已基本无休，从去年国庆以来更是加班加点无休整，这好不容易才得到领导特批在春节期间轮休6天。
遵从儿子返蓉意愿，我和妻子当即决定，驾车送儿子从大竹速返成都。之所以不让他乘别的车返岗，就怕近距离接触隐性患者而导致交叉感染。
当天晚上，我从微博上看到，四川省公安厅已发出全省警员提前结束休假、返岗备勤的动员令。
居家“隔离”，我情绪难抑，在手机上写下一首朗诵诗：
致敬，抗疫逆行者
舍身忘死，舍己为人……
那些远去的词语，在跨入庚子鼠年
这个寒冷的除夕夜，悄然苏醒
黄继光，罗盛教，白求恩……
那些模糊的身影，在大年初一
划过黎明的星空，闪耀天际
盼来一年假期，你本该好好休息
和年迈的父母，和年幼的孩子
和久别重逢的亲朋好友兄弟姐妹
话话家常，举杯团聚。然而
一声号令，你志愿请战，义无反顾
搁下筷子，起身奔向
武汉疫区，奔向传染隔离病房
奔向，这场与新冠肺炎
殊死搏斗的没有硝烟的战场
不是战士的战士。你，你们
坚守高速路口，坚守车站码头
巡查市场，巡查公共场馆，巡查名胜景区
在村庄院坝排查寻访，在街道社区上门登记
严防死守，揪住病魔，不漏一粒
是心愿，是信念，更是责任
时势英雄。一个个壮伟身躯，巍然屹立
这个春节。这个时候，离群蜗居，静待花开
便是对人对己最好的呵护，对你最大的支持
此刻，请让我，借一线网络，方寸微屏
向您，向你们，表达最崇高的致敬
★2020年1月28日，庚子鼠年，大年初四【第5天】
上午9点过，我们一家人和同学云岗一家子，各驾一辆车，经张南高速转成南高速向成都进发。其间，在南充高坪停车区和遂宁服务区稍作停顿休息。尽管正值春运高峰，停车区经停车辆较以往却少之又少，且都来去匆匆，乘员互都戒备地保持着距离。经淮口服务区时，因车辆挨个接受检测、查乘员体温，好几公里遭致堵车慢行，还遇见两起车辆追尾事故。
下午2点半左右，出成南高速、入成都三环，亦有医务人员和警员检测车辆、乘员体温并作登记。
下午约3点，到达成都阳光100米娅中心居住小区。进大门即有保安迎上来登记并测体温，无异常，后才放行入内。
晚上刷微信看到，拙作《致敬，抗疫逆行者》在湖北省文化艺术交流协会主办的《湖北文学》季刊公众号“抗击新型冠状病毒肺炎”征文作品选登第3辑得以刊载。
★2020年1月29日，庚子鼠年，大年初五【第6天】
蜗居成都。居家隔离。
按照网络信息管理的有关规定，我及时劝止微友撤回、删除微信群有关疫情的非官方消息并及时转达“大竹发布”等官方消息，且将我们局微信工作群里关于寻找本县与确诊病例周某同时段同诊所就诊并与之密切接触人员的官方启事及时转达给微友。大竹确诊感染新冠肺炎1例，彼时彼地抗疫防控压力更趋紧迫。
朋友圈晒出，这个时候居然还有三五成群的大竹人，散聚在白塔公园的草坪上享受下午阳光的惬意。难怪拍照朋友附言：真是“英雄好汉”，舍身忘死。
当晚。儿子下班回家，戴着的口罩明显比自家的口罩厚实。原来，他返岗后并没只待在支队办公室，更多时间则是在成都市二医院、成都东站等地铁车站警务室备勤或在线上来回奔忙，领导便叫他签领了一只质量更好的医用口罩。“你上下班要挤地铁，工作岗位在地铁，咋不多申领两只口罩呢？”我和他妈异口同声地责备他。“我只是这几天在站线上多一些，那些长期在车站一线工作的同事比我更需要（口罩）！”儿子回答得铿锵有力、掷地有声。闻之，我们做父母的，真是既担心又欣慰。
★2020年1月30日，庚子鼠年，大年初六【第7天】
蜗居成都。居家隔离。
下楼外出扔垃圾，出电梯间时，一戴口罩女士远远躲开我，惟恐避之不及。
在大厅，我被两位社区工作人员截住，再次详细排查登记往来居住信息及身体健康状况。成都市的基层基础工作就是这般扎实、细致。
我随后顺便到附近的红旗超市及沿街数家药店寻购口罩及莲花清瘟胶囊、双黄连口服液，都只见门口一张手写告示：口罩无。前往柜台问询，皆摇头。
日前写下的《抗疫手记》组诗二首（《美丽的小姐姐》《病毒防火墙》），再度在湖北省文化艺术交流协会主办的《湖北文学》季刊公众号“抗击新型冠状病毒肺炎”征文作品选登第10辑刊载。附诗于此：
抗疫手记（二首）
美丽的小姐姐
微信。终于等来儿子报平安，说
在地铁列车和车站里，巡查，值守
是他们地铁警务人员每天的必修课
庚子鼠年，这个新冠肺炎肆虐的春节
更是毫不例外。上早班，刚踏进车门
一个小姐姐，立马递给他一个医用口罩
然后，转身离去。地铁车厢的那一端
小姐姐嫣然回眸，面若春兰，美丽如仙
病毒防火墙
蜗居小楼。这个春节，从初一到破五
咱老是琢磨，什么时候
咱人体也和电脑一样
装上杀毒软件，筑起防火墙
管它非典也罢，新冠肺炎也罢
无论来势多么汹汹，传染性多么强
咱都可轻轻松松，一键搞定
消灭它，并清除之
★2020年1月31日，庚子鼠年，大年初七【第8天】
蜗居成都。居家隔离。
微友告知，当日成都将有10万口罩上架，便又火速到附近的红旗超市及沿街数家药店寻购口罩及莲花清瘟胶囊、双黄连口服液，皆遇张贴并口头告示：无。
嗨！真要为那些蹲守在店内的成都大爷大妈们点赞。他们不急不躁，耐心等待，以俟上货便第一时间排队抢购。
★2020年2月1日，庚子鼠年，大年初八【第9天】
我们把仅存的几个口罩和一盒莲花清瘟胶囊留存在成都居所，留给儿子上班备用。
下午3时许，我和妻子驾车从成都启程，驱返大竹。儿子告知，单位即开视频会议，无暇送我们……这孩子，虽被单位当作把弄文字的“秀才”，却还是那样锦心“锈”口，一点儿都不晓得表达内心的私情。
我们一路马不停蹄。晚7点半下大竹高速路口，即有医务人员和警员拦车检测乘员体温并登记。无异常，方才放行入城。
车入库。我们经滨河路步行回家，但见药店开门即上前遥问，所需口罩、药品还是一无所获。
马路上，仍有三五成群的年轻人散聚，貌似闲庭信步。
晚间刷看局微信工作群。我们局里也开始为正常开展工作而发动大家四处搜寻口罩而告急。
微博上，县疾控中心也发出了恳请社会捐赠防控疫情医用物资的紧急告示。
同时，市县抗疫应急指挥部先后发出机关企事业单进一步做好防控疫情的10条措施。
局里的微信工作群迅速转发。街上的大喇叭不停地巡回播放。
★2020年2月2日，庚子鼠年，大年初九【第10天】
蜗居大竹。居家隔离。
这是春节假期延长的最后一天。妻子下午到单位值班。馆长本已吩咐她不用返回单位，可以居家休息，并开玩笑说：“莫把病毒带回来了。”她还是执意去值守，且独自当班。
留在家里的口罩所剩无二，莲花清瘟胶囊等药品也无一粒。无奈，我找出布料，打算自制口罩以度难关……
这会儿，我废寝忘食地把这几天来一直在打磨的歌词敲定——
加油！英勇抗疫的中国人
加油，武汉
加油，中国
加油，胜利
恶魔的利爪在黑夜里潜行
义勇军直面这场没有硝烟的战争
舍身取义，舍身忘死，舍己为人
严防死守，是心愿是信念更是责任
做新时代勇于担当的真英雄
奋发有为的中国人，逆风前进
美丽的雪花在枝头上报春
英勇无畏的中华儿女众志成城
不屈不挠，共度时艰，静待花开
每一次大考，都会赢得最后的满分
做新时代善打硬仗的真英雄
智慧拼搏的中国人，逆风前进
加油，武汉
加油，中国
加油，胜利
【补记：2月2日晚，县委县政府组织到省外紧急采购和向社会募集的一批医用物资抵达大竹，并向各乡镇、县级各部门各单位全部发放到位。2月3日，正式上班的第一天，在领到单位发放的10个医用口罩的同时，妻子亦从朋友的药店买到20个口罩。至2月8日，农历正月十五，我所在的市县城乡开启了更为严格的管控模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