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赛宁(1895-1925)苏联著名抒情诗人。他生于梁赞州柯兹敏乡
康斯坦丁诺沃村(现名叶赛宁诺村)的一个农民家庭,两岁时就被寄养在外祖父家里,并在那里度过了童年。一九○九年叶赛宁小学毕业,考进了斯帕斯-克列皮克教会师范学校一九一二年毕业后,叶赛宁没有按照父母的意G愿留下当小学教员,只身到了莫斯科在莫斯科,他当过店员和印刷厂里的校对员,参加过苏里科夫文学与音乐小组,并在沙尼亚夫斯基人民大学里就读。叶赛宁从十六岁就开始写诗,一九一四年以后,这些早期的诗歌在莫斯科的一些杂志上相继发表。一九一五年三月叶赛宁赴彼得堡,与著名诗人勃洛克相识,在诗歌形式与抒情诗方面得到了不少启示。与此同时,叶赛宁又常常处在思想上和创作上与他格格不人的贵族资产阶级颓废文人的包围之中,成为上流社会沙龙里的上宾,还受到无政府主义思想的有害影响。一九一六年,叶赛宁应征入伍。一九一七年二月革命以后他离开了军队,加入了左翼社会革命党人的战斗队。十月革命爆发后,他满腔热情地表示欢迎,说他“整个地站在十月边”。一九一九年叶赛宁成为形式主义流派的意象派诗人,赞成“形象本身就是目的”、“形象战胜思想”、“让语汇摆脱内容”等“纯艺术”口号。但不久他就意识到自己的这一迷误渐渐脱离了意象派,并在(生活与艺术)(1921)一文里对意象派作了批判,指出诗歌中只有“语言与形象”是远远不够的,对艺术持这样一种态度是“极其不严肃的”。一九二一年夏天美国著名的女舞蹈家阿赛朵拉邓肯应苏联政府的邀请到了莫斯科,叶赛宁不久与其结婚,并一起在苏联许多地方巡回演出。一九二二—九二三年,叶赛宁与邓肯一起到国外旅行,先后到过德国、意大利法国、比利时美国。一九二四年秋天,叶赛宁与邓肯分居。后来邓肯去柏林、巴黎等地演出,一九二七年死于一次意外事故叶赛宁于一九二四—九二五年多次到过外高加索,写过许多优美的抒情诗。一九二五年,叶赛宁与列夫托尔斯泰的孙女索菲娅·安德烈耶夫娜结婚同年十二月,叶赛宁因患精神抑郁症而自杀
叶赛宁早期的诗作就洋溢着浓郁的大自然气息,他善于表现“无法表现的田野和森林的美表现他对故乡土地和天空的热爱,对动物和花朵的热爱表现农村的朴素的美,“始终是一个独创的抒情诗人”。他的第一本诗集扫墓日》于一九一六年出版。这本诗集里除了优美的农村风景抒情诗外,也有一些带有神秘主义色彩的宗教题材的诗篇。十月革命的暴风雨使叶赛宁诗歌创作发生了根本转折,使他面向革命。在革命的最初年代里,叶赛宁就满腔热情地歌颂革命。在《同志(1917)、(宇宙的鼓手》(918)等诗里,叶赛宁赞扬工人阶级的革命斗争鲜明地表达了自己对苏维埃政权的热爱。然而,叶赛宁尚未从根本上了解革命和苏维埃制度,他期望于革命的是建立“农民的天堂”这种乌托邦(《伊诺尼亚》,1918)。
一九一九到一九二○年,他的有些诗反映出对未来的“机器王国”可能征服农村的忧虑心情把城市与乡村对立了起来。后来,叶赛宁还在颓废文人“过份地和虚假地赞美声中一度陷进了色情颓废诗歌的泥坑。组诗《不堪视听的莫斯科》(1921-1923),充分说明了这一时期叶赛宁精神上的极度颓唐和创作上的严重危机。这一组诗反映了抒情主人公的孤独而忧伤的情绪,美化了流浪者与无赖汉的精神境界,成为以情绪颓废、放荡不羁、玩世不恭为标志的“叶赛宁性格”这一专有名词产生的口实九二五年是叶赛宁创作上的新的高涨时期。诗集《俄罗斯与革命)(1925)、《苏维埃俄罗斯》(1925)均渗透着共产主义建设的思想。在系列描写列宁的诗篇里,诗人用抒情的手法再现了革命导师的光辉形象:列宁既是一个“大地的船长”和“舵手”,又是一个普通的人,形象逼真,感情真挚。叶赛宁歌颂了遭到敌人枪杀的二十六名巴库工人阶级的优秀儿子的伟大功勋(二十六人颂歌》,1924);而在长诗《安娜斯涅金娜》(1925)里,诗人则展示了农村革命的广阔画面,塑造了为新生活而斗争的战士们的英雄形象。在《伟大长征之歌》(1924)这首诗里,洋溢着诗人号召斗争的革命激情和对劳动人民定能够达到自己的目的的坚强信念。但在这一时期,叶赛宁笔下也出现了些纯属色情颓废的诗歌糟粕。
叶赛宁的优秀作品中,抒情诗一般都有起伏的情节,内容真切丰富,例如《致一位女子的信》(194)《母亲的来信》(19024)、《波斯诗篇》(1924-1925)等叙事诗则采用细腻入微的抒情手法,如长诗《列宁)(1904)、诗剧《普加乔夫》(1921)等。他的具有民歌特点的优秀抒情诗,后来许多都被谱成了歌曲,有的直接被作曲家格斯维里多夫选进了他所创作的大型声乐交响诗《怀念叶赛宁)里。高尔基曾欣赏过叶赛宁的诗歌才能,说他的许多诗都铭刻在“自己心里”,称他的死是“最令人难过的悲剧之一”。
叶赛宁的诗歌反映了他世界观的矛盾。他虽然歌颂革命,但投身于革命的决心不足,未能真正理解革命;虽然憧憬崇高的精神境界,但在个人生活中常常受情感和热情的驱使而不能自拔。他政治上缺乏坚定的远大目标和明确的生活目的,甘当革命的“同路人”。年仅二十九岁的叶赛宁最终由于精神悒郁、情绪颓唐,带着感情上的极度矛盾而了结了自己的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