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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国民歌传奇》-乔普林很快融入旧金山民歌圈子

时间:2020-10-18 17:16:30    来源:
1963年,两人搭便车来到了旧金山,乔普林很快就融入了旧金山的民歌圈子,在当地一些民歌咖啡馆里唱歌。可是当酒吧歌手挣来的微薄收人没法维持生活。为了多挣点钱,她当过收银员,贩过毒品,还曾因为偷东西而被抓住过。她甚至还试过卖淫,可她长得实在太丑,没人愿意付钱。在性生活方面她是个很随便的人,同时有好几个不同性别的性伙伴。可糟糕的是她很快就沉溺于安非它命,人被弄得面黄肌瘦,还差一点因吸毒过量而死掉。乔普林终于意识到她再也不能这样下去了,便狠狠心回到了德克萨斯,试图重新去过那种平常而又安静的生活。
 
赫尔姆斯却留了下来,并在位于海特区佩治街1090号的一幢维多利亚式的大房子里找了个栖身的地方。房子的主人是一对名叫阿尔宾(Abin)的兄弟俩,他们从父亲手中接管了这处房子,把它分隔成许多小间,很便宜地租给附近的大学生们。两人都喜欢民歌,经常在屋子里弹唱。
 
赫尔姆斯提议兄弟俩成立一个乐队,成员很好找,房客中就有会乐器的,拉来就行。他们为自己的乐队起名叫“大兄弟和控股公司”( Big brother and the Holding Company),大兄弟指的就是担任乐队经纪人的高个子的赫尔姆斯。这处房子有个很大的地下室,他们把它打扫干净,然后每周选一天晚上在这里开演唱会,门票50美分,半卖半送,结果出乎意料地吸引了附近许多居民前来助兴。演唱会其实更像是民歌“呼特娜尼”,听众中谁高兴都可以上台来上一段。结果,这间地
 
 
很快老顾客们就不喜欢这里了。不过这一系列演唱会开创了旧金山舞厅摇滚音乐会的先河,后来的那些著名的音乐厅都沿用了“家狗”演唱会的基本模式。另外,他们为演唱会所设计的海报也独具一格。这些海报颜色鲜艳,线条丰富多变,每个字母都要弯三弯,不熟悉的人很难辨识,但内行人一看就知道这是受了LSD的启发而画出来的。后来“家狗”的一名创始人开始致力于演出海报的制作,使这些海报变成了一种新的艺术形式。那些原始海报直到今天仍然是收藏家们的最爱
 
 
说起新的艺术形式,旧金山独特的文化不仅表现在音乐和绘画上,还孕育出一种新的戏剧。
 
群思想激进的演员成立了一个“旧金山街头剧团”(SF. Mime Troupe),专门在大街上表演讽刺戏剧,类似大家熟悉的街头活报剧《放下你的鞭子》。他们会像打游击一样突然出现在一处街角用自己朴素逼真的表演讽刺某种现象,宣传左派思想。观众不知他们是在表演,经常会以为那是真的。最后,恍然大悟的观众在不知不觉中受了教育。比尔·格雷厄姆( Bill grahan)是这个剧团
 
他们用颜料把身体涂得五颜六色,用旧衣店里买来的衣服,配以各种各样手工制造的饰物,把自己打扮得多姿多彩。他们用不着相互介绍,不用考虑被舞伴拒绝。他们不是来找对象的,跳舞是他们来这里的唯一目的。他们不必担心被嘲笑,每个人都在音乐声中尽情地释放自己的精力,展示自己的个性。听众们的视线经常会被那些最为狂放的舞者所吸引,一边鼓掌一边围成一圈欣赏那人疯狂的舞姿。舞台上的乐队则整晩都在胡乱地弹着松散的即兴演奏,有时甚至只是让吉他效果器发出刺耳的奇怪声响。用传统音乐的标准来衡量,许多乐队都是水平一般的乌合之众后来的那些录音室录音可以证明。但这根本不能说明他们不出色,他们的重要性只有在这样的舞厅里才能真正体现出来。说来也难怪,大多数乐队的成员们上台前都已经吃了大量LSD,早就“高”得飞上了天,要他们集中精力演奏乐器还真是难为他们。再说,这类音乐会大都会持续到第二天凌晨,许多乐队都得一口气演奏五六个小时,对于这些半路出家的民歌手来说,实在有些力不从心。
 
 
两座舞厅以及许多大大小小的派对给多得数不清的地下乐队提供了演出机会。这些乐队几乎清一色是迷幻摇滚风格的,他们的名字也反映了这一点,像“牵牛花”( Morning glory)、“每日闪光"( Daily Flash)、“蓝色欢呼”( Blue cheer)等,都是毒品的代名词。从某种角度来看,当今的北京音乐圈子和当年的旧金山有许多相似之处,比如这两个城市都是由移民组成,都自认为是全国第一,领先潮流。两者都有一个由来自全国各地的贫穷的音乐人组成的所谓“音乐圈子”,乐手们都生活在租金便宜的小区内。乐队的成员都极不固定,但相互都是好朋友。他们也都喜欢给乐队起古怪的名字,而开派对也都是他们唯一的生存方式,等待签约也是这些乐队共同的奋斗目标。
 
可两者不同的是,北京的普通老百姓很少来听摇滚演出的,乐队只能靠圈内人、朋友和驻京外国人的支持而勉强维持生活。
 
言归正传,当时这些旧金山乐队当中也有一些技术出色的,像“感恩而死”乐队就是一支水平相当高的乐队。他们于1966年夏天回到了旧金山,并租下了海特区阿什伯里街710号的一间
 
 
(体重足有200公斤),能说会道,是当地最热门的AM电台KYA的王牌DJ。他还拥有一个小型唱片公司,曾经签下过许多老式的摇滚乐队。可自从唐纳休服用过ISD之后,他整个人来了个180度大转弯,开始喜欢起迷幻摇滚乐来。可当时AM电台没一个愿意尝试这一新的音乐。他便把目光转向了FM电台。旧金山居住着很多外国移民,他们都爱听专门为移民服务的FM电台,因此FM收音机普及率很高。唐纳休受到启发,开始四处打听行情。最后,他了解到当地一个名为KMPX的FM电台正因一个中文DJ的离去而犯愁,于是便自告奋勇地要求填补空缺。就这样,美国第一个先锋摇滚FM电台成立了。
 
 
KMPX给了唐纳休绝对的自由,他也正好尽情发挥,在他的节目里随意地播放迷幻摇滚、民歌、布鲁斯、爵士乐、古典音乐和电子音乐等所有他喜欢的音乐种类。与流行歌曲相比,这些“另类”音乐都对音响质量有很高的要求,具备立体声的FM电台正好能满足这种要求。和AM只播单曲唱片的政策不同,唐纳休开始在他的节目里播放LP选段。他甚至还把演播厅移到了“菲尔莫礼堂”和“阿瓦龙”内,实况转播在那里举行的音乐会。在他的推动下,旧金山的迷幻摇滚乐队引起了美国各地更加广泛的关注。他的FM实验不久也风靡全国,唐纳休被人尊称为美国FM电台之父。
 
在几个大唱片公司当中,RCA行动最早。他们于1965年就签下了“杰非逊飞机”乐队,并于1966年推出了他们的第一张专辑《起飞》( Takes or。专辑收录了巴林的那首《这不是秘密》,以及另一首翻唱歌曲《让我们走到一起来》(Let' s Get together)。虽然此歌后来经由一支名叫“年轻的血液”( Youngbloods)的乐队翻唱后成为热门歌曲,可当时《起飞》专辑的销量并不好。与此同时,乐队的主音歌手安德森生了一个孩子,不能全心全意地唱歌了。乐队便开始四处物色新的人选。而“伟大的社会”乐队的格蕾丝·斯利克正打算找一个更好的乐队合作,双方一拍即合。斯利克不但为新乐队带来了一张漂亮的面孔和一个极富魅力的声音,而且还带来了两首出色的歌曲。
 
一首是《值得爱的人》( Somebody to love),此歌是由达比,斯利克所写,虽然题材是传统的对爱情的渴望,但如果你从广义的角度来看,你就会理解在那个崇尚博爱的时代,此歌来得是多么及时。另一首歌是格蕾丝自己写的,名叫《白兔》( White rabbit)。从音乐上看,此歌听起来很像是拉威尔( Ravel)创作的那首著名的《波莱罗舞曲》( Bolero),即对一个单一主题不断重复,不断加强,最终达到高潮。从题材上讲,此歌取材于在美国家喻户晓的童话故事《爱丽斯漫游仙境》,讲的是小女孩爱丽斯在白兔的带领下漫游神秘仙境的故事。书中多次提到爱丽斯吃了毒蘑菇等异物后身体会变大变小。而在格蕾丝看来,那个仙境其实就是服用LSD后在人脑中产生的迷幻世界,身体的变化则暗指服毒者的幻觉。在歌曲的一开头格蕾丝唱道:
 
片药丸让你变大
另一片药丸把你缩小
 
加西亚接过话筒,说道:“能把华纳唱片公司介绍给全世界,这是‘感恩而死’乐队的荣幸。两人说的都有道理。
 
随着唱片公司的进入,越来越多的主流媒体也开始关注起这个西部城市里发生的事情来。
 
记者们纷纷进驻海特区,并立刻被眼前所发生的一切惊得目瞪口呆。只见旧金山的大街上总是挤满了长发披肩,让人分不出男女的年轻人。他们脖子上挂着便宜的珠子项链,赤着脚,穿着道袍似的褂子,许多人手里还拿着点燃的香,似乎是刚从庙里走出来的隐士(其实点香主要是为了遮住大麻的味道,兼遮掩体臭)。男士们大都留着胡子,而且好几天没有洗澡了,指甲缝里留着黑色的泥。女孩子们则不刮腋毛,腿毛,不戴胸罩,不施脂粉。他们大都无事可做,脸上却总是充满笑容。他们谁和谁都可以当街交谈起来,像是多年不见的老朋友。大街上还经常有一群人围成堆,要么表演街头即兴戏剧,要么发表演说,要么弹起吉他唱起了歌。他们把这些活动统一称作事件”(Happening)。这个有些先锋艺术味道的字眼使这类活动脱离了仅仅是开派对寻开心的层次,而上升到了一种行为艺术的高度。这些“事件”的主角绝不仅仅是发起者本人,观众的反应也是“事件”的一部分,而且往往更为重要。
 
和垮掉派一样,这些年轻人也吸毒,也不爱工作,也反战,也对现有的社会制度表示不满。但和那些变得越来越愤世嫉俗的老垮掉派们不同的是,新一代的年轻人口口声声说的只有一个字:爱。这是一种无条件,无节制的爱。他们反对一切组织,左派组织也不例外;他们反对一切清规戒律,讨厌被别人管,同时也对身外之事一概不闻不问;他们对所有的人都十分友好,天真得在“正常人”看来几近傻冒;他们喜欢享受,尤其是性方面,更是格外开放。老垮掉派们给这些年轻人起了个绰号,叫他们“嬉皮士”(Hippies)。Hip这个词原意是指人的髋部,据说来自早年人们对吸鸦片烟的人的描述。这些瘾君子们通常是侧躺在床上吸烟,髖部总是高高突起。在垮掉派群体当中,Hip通常用来形容那些经常站在流行风潮最前沿的人,那些最有魅力的人。Hip后面加上后缀“pie”就是指“小一号的Hip”。没想到这个词竟然开始流行起来,成了描述这些年轻人的最常用的词汇。
 
老派人士们自然十分讨厌这些肮脏的嬉皮士们。1966年当选加州州长的美国前总统里根曾公开形容嬉皮士们都是“打扮得像人猿泰山,头发长得像小丫头,闻起来像野兽”。在以里根为首的保守派的支持下,加州政府通过了新的法律,宣布于1966年10月6日起LSD成为非法药物,并同时加大了对大麻等非法药物的打击力度。FBI派出了大量便衣警察装扮成毒品贩子,把许多嬉皮士抓进了监狱,摇滚乐手成了重点打击对象。
 
值得深思的是,那些老牌的左派人士们也很讨厌这些嬉皮士。他们认为反抗旧体制就必须团结起来,有组织地进行斗争,不能像嬉皮士那样逃避现实。左派人士尤其讨厌毒品,认为那是贪图享受的资产阶级情调,只会让人失去斗志。在他们看来,原来很有培养前途的鲍勃·迪伦就是在毒品的影响下抛弃了抗议歌曲,这就是最好的证明。还曾有人在一次关于左派和毒品问题1967年1月14日,天气意外地非常炎热。在旧金山著名的金门公园内的草坪上,25000名各式各样的人聚集在一起。现场虽然有摇滚乐队的免费演出和一些垮掉派诗人的诗朗诵,但大部分人根本不在意远处舞台上发生的事情。他们坐在草地上,要么和周围新认识的人聊天,要么和心爱的人一起窃窃私语,要么干脆什么也不干,就躺在地上晒太阳。草地周围挤满了来自世界各地的媒体记者。他们都是受组委会的邀请前来采访的。在这之前美国的媒体都异口同声地遣责嬉皮士,甚至不惜用平常只能在小报上读到的恐怖故事来渲染吸毒造成的恶果。可在这一天,面对这么多嬉皮士,记者们困惑了。要是在以前,这么多人聚在一起不是在开斗争会,就是在观看明星的演出,更有可能是在打仗。可这一天完全不同,25000人没什么特殊原因地聚在了起。整个场地上见不到几个穿制服的警察,可人们都彬彬有礼,气氛祥和,没有发生哪怕是一点小摩擦。整个公园里充满了爱的气氛,看不到一点疯狂的影子。
 
困惑的记者们把视线转移到舞台上。在那里,一批包括金斯堡在内的垮掉派诗人们轮流在台上朗诵诗歌。来自伯克利的左派学生运动领导人杰里,鲁宾( Jerry rubin)也被邀请上台演讲
 
San Francisco (Be sure to wear some flowers in your hair)
If you're going to San Francisco
Be sure to wear some flowers in your hair
You're gonna meet some gentle people there
For those who come to San FrancIsco
Summertime will be a love in there
In the streets of San Francisco
entle people with flowers in their hair
All across the nation
Such a strange vibration
People in motion
There's a whole generation
With a new explanation
 
国内的许多中学生在英语课上就曾学过这首歌曲。
 
蒙特利音乐节是世界上最早的一次大型摇滚音乐节,远道而来的听众们在这个美丽的小镇上度过了和平而愉快的三天,他们中的许多人因此决定在加州留了下来。他们的下一个目的地就是旧金山的海特区,他们要在那里头戴鲜花庆祝“爱之夏”。可他们忽略了一个真理:越是鲜艳的花朵,凋谢得也越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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