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 墨安 墨上尘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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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天不写作,就会觉得灵魂薄了几分,会觉得整个人缺失了一角。而每天写啊写,又总觉得怎么也没办法将自己写圆满,所以更加努力地写。
写作对我来说是命,是生命的命,也是命运的命,更是使命的命。一日一日,一年一年,从没有生厌生烦生苦闷。你看那些花,一天天地开,一年年地香,她们也从来没有觉得单调。
所以,每天都会抽时间写一点,不论多少,不论好坏。仿佛只有这样,时间才没有被虚度。如此,总感觉我手中的时光,是有香味的。
这段话,是远方的一个网友复制到我的聊天窗口的。原文出自白音格力的美文《日染一香》。网友说,很少看到你写文了,很是怀念以前能经常看到你写文的时光……
网友的话,竟然让我不知所措,敲出回复的话,终是又删掉。不回了,不回了,假装没上网,没看到。
现在的我,真的是很难得坐在电脑前写点什么了。
尽管,我曾经煽情而深情地说过,文字是我最爱恋的情人,不管再忙再累,都会挤出时间与之温存一番。不然,便浑身不自在,寝食难安。然而,说出的话,不经意就被风吹散。时间轻易使情人的容颜变得珠黄,燃烧的激情转瞬就荡然无存。岁月里,不需要经历什么,或者正经历什么,即便不生出变心的翅膀,也往往会生厌生倦。
不写文,或者不想写文的日子里,文友们还是热情不减,照样约了喝茶,喝酒,谈“日他妈的文学”。偶尔,也有报刊的编辑打来电话约稿,但基本都是以忙,或者不在状态为由婉拒了。以至于有一天,我和本地的一个女诗人喝茶时,我突然“大彻大悟”,很自觉地叹息一声,再不写点东西出来,以后,我都不好意思和你们在圈子里混了。
女诗人说,人都有情绪低落的时期。你该出去转转了,看看风景,换换心情。一直闷在这座潮湿多雨的小城,会生霉的。
还生蛆呢。
我回她的话很煞风景,很坏气氛。就像桂花正香时,突遭一场狂风暴雨,花落成泥,只余腥。
其实,我当时也想过引用高晓松在他的《184天监狱生活实录》中发出的那句感慨:“生活不只是眼前的苟且,还有诗和远方。”要真是这样说了,我想,我和女诗人肯定会找到更多可以聊的话。可是,我说不出,真的说不出。不知道是我淡然了,还是麻木了,或者就是老了,没劲了,反正高晓松这句震撼,挑逗了数不清的人心灵的话,对我就是起不了反应,起不了作用。
人来到这个世上,谁又愿意活得那么苟且,谁又不渴望诗和远方呢?偏偏最糟糕的是,还有很多人,包括我,连苟且都没苟且地活好,即便喝再多的鸡汤,打再多的鸡血,也难以生出“世界那么大,我想去看看”的豪情。更遑论只为诗和远方,就可以潇洒走一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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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与诗和远方想染,该写的文,还是得写的。比如今天,十月十八日,天还未亮起来,我就坐在电脑前敲着键盘,因为,我得履行一个约定,或者说,必须完成一年一度的一次作秀。
五年前,是的,时间就是过得这么快,恍若弹指间。
五年前,我在十月十八日写《相逢是首歌》的时候说,在此后的每一年的十月十八日,我都会写一篇关于“相逢”的文章,庆祝我的第一部长篇小说《胎神制造》出版,感谢为该书从编辑到校对、到出版后的宣传、销售等方方面面提供支持和帮助的朋友。一直要写到,我的下一本书出版。
这是为了不能忘却的纪念,这是为了纪念当初的各种不容易。
也许是《胎神制造》的故事太晦涩,且有很多关于情色的描写。而情色这东西,最考验一个写作者的技巧和功底,把握不好,情色就变成了色情。我不知道,我把情色弄成色情没有,反正我有底气,书稿当初是经过了新闻出版局和打黄扫非办层层审核,作家出版社正正规规出版的。该走的程序,一个都没少。然而,我还是收到了不少读者的反馈,说,有些地方,写得太直白,太详实,让人读得都怪难为情……起初,我尚能大大方方,甚至有些坏坏地戏谑,这就是《胎神制造》的神奇功能,不仅有故事可看,还能治疗男人性功能障碍,治愈女人的性冷淡......
我和读者开玩笑,玩笑很快又被读者开回来。因为该书延续了我一贯的“不正经”风格,难免有“热心”的读者帮我“对号入座”,把我和书中的男主角梅道联系、重叠在一起。天地良心,我有梅道那么活得窝囊糟糕吗?我有梅道那么毁着女人又被女人毁着吗?
年轻时,尽管我有一段时间的经历和梅道的那些年有一些相似,但我就是不愿意被人当成是梅道。并不是我也认为梅道是个坏蛋,而是觉得我和梅道相比,还差一截。即便在最落魄的时候,梅道都在爱着,被爱着。哪怕是最后被迫离开那座伤城,也有最倾心的女人惺惺相送……单是梅道这样的“艳福”,这样的“幸福”,就叫我望尘莫及。
不愿意让读者把我当成梅道,自然就再也不想推销这本书。遇到有人邮购,也不是当初那样,先收钱,再寄书。都是先诚惶诚恐地给人打预防针:这本书的故事不太好,有些情节可能让你不适,如果看不下去,就扔了,当我没寄,也不用支付书款。
还别说,我这话,一不小心就挣得了“谦虚”的“美名”,这真是意外的惊喜。当然,也有意外的“惊吓”,果真就有人收到了书,没给书款。看来,果真是“不适”了,看不下去,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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俗话说,三天不摸手生。有一段时间我没写文了,敲出的字似乎也没有以前那么自然生动了。(假装我以前写的字还算自然生动吧。)或者,我可以再“谦虚”一次——这篇文,如果让你读得不适,就当我没写。倘若你勉强看得下去,至多浪费一点时间,反正也不收费。再或者,我还可以借用刚刚看到的一个好友的说说来解嘲:“有时我也不知道写的是什么鬼?反正,就像体内有一只小兽,醒了就开始喃喃自语。”
话说三遍淡如水,何况关于这本书,一说就是五年,别说听的人生厌,连我自己都觉得有些无趣。好在,相逢这首歌,唱了一年又一年,还是那么欢喜着,感动着,安暖着......
忆相逢,又相逢。因为相逢,心不再寂寥;因为相逢,人不再凄惶;因为相逢,不玩QQ空间了,我们还可以在《墨安闲语》一起写,一起读,一起文艺着,快乐着,年轻着......
最后,自然还是按照以前十月十八日写文的惯例,要说一声——
生日快乐!
2017年10月18日晨
于川西坝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