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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秋娟散文|儿时的那些念想

时间:2020-10-18 15:20:25    来源:
 作者简介:万秋娟,嘉兴市大桥镇人,在上海市松江区工作二十多年至今,爱好健身、户外运动、长跑、游泳,闲时喜欢阅读与写作。
 
   几天前去拈花湾逛街的时候经过一家专卖陶瓷哨子的小店,被店里各式各样的陶瓷哨子吸引。大大小小的哨子,形态各异,琳琅满目。
 
    举步进入店内,环顾四周,一款躲在角落里的鲤鱼形、汉白玉色的小哨子一下吸引了我眼球。似是遇见前世情人一样,我跑过去兴奋地将哨子拿起来仔细端详。
 
    说实话,这个哨子的做工并不算精致,小鲤鱼弯曲着身子跳跃的样子。鱼背上有个穿了孔的耳朵,一根绳子穿在孔里,绳子可以挂在脖子上。鱼嘴微微张开,鱼肚子上也有一个孔。一看就知道嘴巴对着鱼嘴一吹,哨子就吹响了。但我对这个哨子能否吹响并没有兴趣,我只对这个鲤鱼型的哨子感兴趣。
 
   哨子不贵,二十元人民币。
 
   “我要买这个哨子”我叫了起来
 
   “像个孩子,这有什么好玩的”同伴说道。
 
   “不不不,你不懂,这个我似曾相识”。
 
   是的,这个哨子我似曾相识。儿时在一个小伙伴的手里看到过差不多的哨子,因为哨子小巧玲珑,样子可爱,我一眼爱上。小伙伴越是稀奇,我越是羡慕嫉妒。
 
   这个哨子在我记忆深处,隐隐约约,要不是今天看见我甚至不会再想起有这样一个哨子,甚至忘记了到底是在哪位小伙伴手里看到,这个哨子到底是发什么样的声音都已经忘记。
 
   就是看到过,就是因为它太可爱,就是一刹那间爱上,想拥有却得不到。儿时的条件根本不容许我对心爱之物的向往,就那么飘过,不再想起。如今再次看到,就被我捧在手里,立刻激起了我对它的占有欲。毫不犹豫,我买下了它。小心翼翼地装进包里,带它回家,就像我等了千万年、经历了千辛万苦,终于带上了我的心爱之人远走高飞。
 
  儿时喜欢却不能拥有的东西有许多,印象最深的是姑婆家的一个小钟。
 
  喜欢上这个闹钟应该是从我有记忆开始的吧。三四岁模样跟着祖父去姑婆家。姑婆是我祖父的姐姐,每年春节都会去拜年。姑婆家房子的房型是上世纪三四十年代的江南民居风格,五间平房,三间朝南,两间朝东,呈L型连一起。朝东的两间,前面一间是厨房。
 
   厨房西南角是一个两眼灶台,紧靠着灶台的是一口大水缸,水缸上面一扇木窗。木窗的窗棂子是木格子做的,糊一层油纸,一整扇窗页往上推,白天用木棍将窗页往上撑起。洗锅刷碗洗各种杂七杂八的东西后的脏水就是通过这扇窗倒出去。
 
   厨房中间一张吃饭用的木桌,不是八仙桌,像是古代用的书桌,长方形,听我父亲说那叫棋桌。与八仙桌不同的是,没有八仙桌桌面下面连着桌腿的四面云图腾雕花,而是每一面的角上只是用一块带耳朵的木块撑着。没有八仙桌的朱红色生漆做面漆,而是用生桐油抹了几遍后泛着木头本色。厨房不大,东北角一扇木门通往隔壁房间,我姑婆的房间。
 
   整个房间除了屋顶一个天窗外没有一扇窗户,地面没有铺砖,干燥的泥地面有点坑坑洼洼,灰尘在通过天窗射进来的阳光中飞舞。整个房间因天窗下的那束光显得更加黑咕隆咚。我趁着大人们在厨房聊天时壮着胆子走进房间,进门的地方靠着墙壁放着一张古老的没有镜子的梳妆台,梳妆台也是黑咕隆咚的。
 
   我站在房间门口冲里定了定神,眼睛才慢慢适应黑暗。房间布置非常简单,除了门口一张梳妆台,靠房间西南角有一顶两门衣橱,衣橱也是简简单单,没有雕花,没有镜子,两扇木门紧紧关着,木门上两个铜圈做的拉手已泛着绿色的铜锈。衣橱的颜色该是朱红色的,只是时间久了红色几乎全部退却,只剩下黑色,衣橱边边角角的油漆已经剥落,露出了木头本色。可能是地面不平,衣橱的一个脚下垫着一块瓦片。
 
   房间西北角朝南放着一张老式双人床,一顶灰色的棉布蚊帐罩着。床的颜色跟衣橱的颜色一样,退却了红色只剩了黑色。床前一块五十公分宽的踏板。踏板的一头放着一把木椅。
 
   一切因老旧而显得那么安静,彷佛能听到年轮的转动。这时,我被滴答滴答的钟摆声吸引,眼光顺着滴答声寻见梳妆台上一个孔雀绿色的小闹钟。我走近去踮起脚尖好奇地看着这个钟。
 
   上世纪七十年代初并不是家家户户有闹钟,看时间全凭看太阳或者听生产队里的高音喇叭。早上五点,《东方红》的歌曲响起祖母起床做早饭:中午十点没有《东方红》的音乐,直接播新闻:下午五点又想起《东方红》的歌曲,社员们开始磨洋工,就等着生产队长叫收工了。
   我知道眼前的那个小物件是叫做钟的。小碗口大的钟面,一个镀克罗米的拎手立在钟顶部。拎手里面连着钟竖着一根同样镀克罗米的小铁件,铁件的一头做成元宝型的小装饰(后来才知道那是闹铃)。深深吸引我的是钟里面居然有一只小公鸡。公鸡侧身站立,昂首挺胸,一副引亢高歌的样子。公鸡虽小但是气宇轩昂,高高的鸡冠,滴溜溜的眼睛,金红色的凤毛,尾巴高高翘起,惟妙惟肖。而且怪就怪在鸡头会随着秒针走一下点一下。
 
   我目不转睛地看着钟里面的公鸡,诧异着公鸡怎么可以走进钟里面去。我叫来祖父,指着钟兴奋地说“你看里面的公鸡会动耶。”姑婆在厨房听到后笑着说“不但会动,定了时间还会叫噢。”于是我更奇怪了,期待着公鸡的声音响起。但是因为我不会操作,公鸡终究在我回家之前没有叫起来。
 
   这个钟让我日思夜想了很长一段时间,也成了我一直想去姑婆家的理由。小时候能有颗糖吃就已很满足,对是否能拥有这样一个钟是不敢想的。再长大一点因为知道了这个公鸡的原理,也因为有了更让我心心念念的东西,逐渐对这个钟失去了兴趣。现在想来,与其说我被这个钟吸引,还不如说我被姑婆房间那种古老而神秘的氛围所感染。
 
   上了小学之后,我有一阵子非常想拥有一副男孩子玩的遛铁圈。知道那不是什么高级玩具,但得要会玩。一个废弃的箍桶用的铁圈,被一个用粗铁丝弯成的s弯勾着,s弯绑着一根半米来长的细竹竿,一手握着竹竿,一手提着铁圈,手一推,铁圈就在地上歪歪扭扭地往前滚了起来,铁与铁碰撞发出“叮叮叮”的声音,在我听来非常的悦耳动听。
 
   会玩的男孩子会在各种路面上遛铁圈,平平坦坦的晒谷场上,坑洼不平的家门口泥路上,甚至于羊肠小道似的田埂上。我喜欢遛铁圈倒不是因为它好玩,主要是喜欢它在各种路面上能发出连贯性的不同节奏的“叮叮”声,非常有成就感。
 
   但我终究还是没学会玩这个东西。最近在小区里看见有孩子推着个彩色塑料做的圈在玩,操作起来应该比铁圈方便,但无声无息的,顿感无趣。
 
   时间来到八零年代,自从镇上来了越剧团在电影院演了几场古装戏之后,我开始恋上了那长长的水袖。洁白色的水袖,飘飘荡荡垂下来拖着地,演员一边唱一边单手将水袖一层层卷起,翘起兰花指。小姐偶遇上公子时,对风流倜傥的小生一见钟情,用水袖挡着脸,偷眼细看公子,小鹿乱撞的娇羞样;皇家贵族在举办宴会时,看歌姬群舞,水袖飞扬,飘飘若仙;小生被小姐为难时,急得冒汗,用卷起的水袖儒雅地擦汗……看得我如痴如醉。
 
   于是我在家一个人用各种长布条绑在手臂上弄成水袖的样子,或毛巾,或两个裤腿,从床上跳下来,想弄出飞天的舞姿,结果都以失败告终。对于水袖,我现在依旧迷恋,只是始终舞不出那婀娜多姿的样子。
 
  儿时还喜欢各种彩色的玻璃弹珠,对着太阳折射出五彩斑斓的光,透过弹珠看风景,各种通过弹珠被扭曲了的物件看起来别有趣味,一看就是大半天。但苦于找不到那么多的彩色弹珠,总是费尽心思跟小伙伴们讨要或者以物易物积累起来装在一个小袋子里面,珍惜得很。
 
  稍大一点羡慕过表哥过年时玩擦炮。扯一个擦炮,一擦扔地上,一会发出“砰”的一声,一群孩子嘻嘻哈哈地笑着跑着,既紧张又期待。我胆小,喜欢但不敢玩,长大后还是如此。
    
  童年虽然贫穷,但感觉童年时光短暂而快乐,在那个经济条件有限,物质非常匮乏的年代,对自己憧憬的东西不敢妄想着能拥有。
 
   偶尔能有一两件自制的玩具,也是万分珍惜。即便如此,我依然怀念我的童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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