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笑对人生
(1931.9.18~1945.8.15)在中国的大地上发生了人类历史上最惨烈、最血腥、罄竹难书的大灾难。
那就是日本帝国主义侵华战争,他们入侵中国整整八年。这八年中国大地上到处是烽火连天、狼烟四起、硝烟弥漫!人们过着暗无天日、民不聊生的日子。日本鬼子使用细菌战等战术以及“烧光、杀光、抢光”的三光政策残害手无寸铁、无辜的中国人民,他们所到之处无恶不作,烧杀掠抢蹂躏妇女残害儿童!犯下了灭绝人寰的滔天罪行!
哪里有压迫哪里就有反抗。于是全国人民群起反日,各地掀起了抗日热潮,年轻小伙直接加入抗日前线,其他人在后方也积极开展抗日救国运动。
在河北保定史庄街,村子最东头第一个院子里就住着我母亲婆家姐姐(我姑姑)一家人,妈妈的姐夫(我的姑父)胡宝珍是一位医生,由于对日本鬼子恨之入骨,他利用工作之便,为八路军从保定城区偷偷弄药,用来医治前方受伤的战士们。当时日本鬼子全面封锁药源,各药房药品十分稀缺,许多受伤的八路军因为没有及时用上杀菌消炎的药而严重感染,甚至失去了宝贵的生命!
趁八路军内线在保定南城门值班时,姑父胡宝珍偷偷把药品送到十里以外的八里庄与清苑交界的荒郊野坟处,那儿有一座坟因年久失修已经塌陷成一个大洞,成了八路军隐秘的联络地点。趁天黑,他提前钻进坟里,等待接头的八路军。
1941年的一天,不知哪个汉奸告了密,队长松田带领鬼子把姑父胡宝珍的家附近围了个水泄不通,连房顶上都站着鬼子,母亲当时刚结婚不久,一直住在娘家,也就是史庄街。一听她姐姐家被鬼子包围了,母亲不顾个人安慰跑去救婆家姐姐,鬼子也不阻拦,就轻易让她进去,这些狡辩的鬼子是只让人进不让人出的,其目的就是想一网打尽可疑人员,巴不得他们全部落网。母亲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事情危急,她也顾不了自身安危,一路小跑进姐姐家门。
一看姐夫不在家,心中一块石头落了地,看见姐姐抱着儿子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似的直打转,母亲顺手关上房门,就悄悄地问:“姐,你怎么还不跑啊!”“怎么跑啊,到处都是鬼子……”姐姐焦虑地说。母亲出屋环顾四周,果然如此,远近的鬼子都端着枪走来走去。“得想法出去,呆这里不是办法……”母亲说。机智的她看到了哼哼唧唧的孩子,心生一计,狠狠地在孩子屁股上拧了一把,孩子本来吓得一个劲儿的哭,这下哭得更大声了,母亲一边拽着姐姐往外闯,一边大喊:“孩子发烧这么厉害,你也不带孩子去医院看看,有个三长两短我看你怎么办!”边喊边拽着姐姐往外走,鬼子一见我母亲三人要出门,几个鬼子“呼啦”一声都端着枪围了上来,母亲还是一个劲儿的喊:“孩子烧成这样了,肯定被传染上什么疾病了,还不去医院!”边喊边仍偷偷拧孩子的屁股。只见几个鬼子互相嘀咕了好几句,竟然挥手让她们仨出了院子。
那是因为鬼子最怕发烧病人传染上他们,尤其是打摆子之类的传染性疾病。
在史庄街村最东头就有一家宗教开的医院(即是现在的保定第二医院),和胡宝珍家仅仅一街之隔,胡宝珍家是坐北朝南的院落,正门在东,西侧有便门,母亲一看鬼子没有追上来,便加快了脚步,朝向西的便门走去,边走边拧孩子的屁股,生怕哭声中断。出西便门是朝北的三十多米小胡同,直通史庄街正道,史庄街街道是东西走向,道儿正中间有一座庙(据说是关帝庙)一出胡同往东仅五十米就是大道,找车逃走非常方便,可是生怕房上的鬼子看见,只好出胡同往西跑,而且必须顺街南墙根跑,街南墙根是房上鬼子的盲点。
两姐妹虽然年轻,可毕竟已经裹了小脚,走路都不方便,何况抱着个孩子跑,他们东倒西歪拼命地往村西头跑,边跑边捂住孩子的嘴,这时可怕孩孑再哭了。生怕哭声再把鬼子引过来,一直跑到现在河北农业大学南墙拐弯处,母亲才给他们母子二人雇了辆人力三轮车,一再咛嘱车夫将他们母子送到保定清苑冉河头村,冉河头村是他姐姐的娘家,也是我母亲的婆家。
好在车夫是位有良心的中国人,他也从之前的枪声判断出她们就是鬼子要找的嫌疑人,也不多话,拉起母子二人就开走,一刻也不耽搁。我母亲望着他们远去,才终于放了心。
一场惊心动魄与鬼子斗智斗勇救人的故事在以后传遍了保定,这就是我聪明勇敢的母亲——苗凤贤,她当时仅仅是位二十来岁刚过门不久的年轻媳妇儿。
母亲说,事后虽然有些后怕,但在当时不知道哪来的勇气和胆量,就这么从容镇定地完成了英勇救姐的壮举。如果鬼子不肯放行,查到了他们与胡宝珍的关系,后果真的不敢设想!
回想母亲他们过的兵荒马乱、夜不能眠、饥寒交迫的战乱日子,看看现在我们衣食无忧,悠闲自在的幸福生活,我的心里不由得感慨万千!新中国成立后,我们苦尽甘来,看着祖国日益强盛,我们得居安思危,好好珍惜这来之不易的好日子!
作者简介:笑对人生,1945年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