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玉兰,每当提起这个素雅的名字,心中便涌出浓浓的诗意来。你看,白——玉——兰,这三个大雅的汉字组合成一种花树的名称,是何等的令人倾慕啊!白玉兰的花,更是迷人的,大朵大朵的,白里透粉。唐代诗人白居易有诗赞曰:“腻如玉指涂朱粉,光似金刀剪紫霞。”
我住在燕郊一个小区内,楼宅东侧就有一株白玉兰,碗口粗的主干,高过三米。当我抽暇去观赏它的花季时,正逢她凋谢。呜呼,好不凑巧,好不惋惜,好不令我伤怀。
望着树上每一朵白玉兰在枯黄中尚带着一抹粉白,我不禁心中一抖,升起怜香惜玉的心思来。再往树下观瞧,满地落英,每片花瓣上,枯黄正在一点点蚕食粉白,而粉白依然顽强地在枯黄包围中展露最后的靓丽。那粉白,显得那样鲜艳,如同少女脸颊上一团绯红,透着青春,透着朝气,透着对春的留恋。
这粉白颜色,让我想起半月前,青草刚泛绿,柳树枝上吐出一抹鹅黄,白玉兰那稀疏粗壮的枝条上已经有生命的气息在流动,灰白的表皮光滑了,鼓出许多包包来。又过了几日,一个个包包越鼓越大,芽苞拱出来了,像婴儿的手指肚,白里透粉。再过些时日,花骨朵长至寸长,滚圆的长形。当周围的红梅在枝头上你挤我拥地闹闹哄哄开得正艳时,她依然不声不响,胖胖的、长长的、粉白粉白的花蕾拧着嘴,不动声色。
一场春雨过后,满树满枝的白玉兰一夜之间绽开了,她是以集体出台亮相的,像一群群穿着粉裙的少女,虽素颜露面,却透发着令人窒息的青春气息,羞答答地在枝上颤动。大朵大多的花,像荷花飞落到树上,绽放了迷人的青春。这种素雅大方,令周围缀满枝条的红梅为之羞赧。
但是,令人扼腕惋惜的是她开放的时间竟然这般短暂。她不是来与百花争艳的,只是来亮个相,不想惹群芳嫉妒,主动做出退让。就连凋谢也是那样从容不迫,从枝条上就开始枯黄,但每一个花瓣都保持着将一抹粉白做最后的展示。当花瓣滴溜溜地飘落到地上,似乎给在枯黄包裹的粉白涂上了一层鲜艳无比的胭脂,在任人践踏的地上仍然放射着靓丽,散发着芳香。
我被她从容、儒雅、平静如水的凋谢之美震撼了。我站在树下,静默良久,那透着亮光的胭脂色是她生命的底色,青春的火焰,她飘进了我的心空,占据了我的心房……
李景宽创作感言
当别人写白玉兰开放之美时,我就不能步其后尘,吃别人嚼过的馍不香,也不是创作,那是模仿。我运用逆向思维,另辟蹊径,感悟到:一个事物有多种角度,要选别人想不到的独特的角度。
作者简介
作者简介:李景宽,黑龙江省艺术研究院国家一级编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