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 绿茶 茶语微笑
长假八天,朋友圈里除了晒旅游就是晒美食了。
去年此时还兴致勃勃地自驾游,今年宅在家里,看别人的风景,也很自在从容。
在朋友圈看到巧手惠心的小界用秋葵炖蛋羹,切成星星状的绿色秋葵薄片凝固在金黄色的蛋液上,令人惊艳。
这样一碗有着倾国倾城貌的蛋羹摆在面前,我是不忍心拿起汤匙去舀的,先让眼睛过足瘾。
(这样的鸡蛋羹忍心吃么)
王老师在朋友圈晒他正在喝的茶,与正在卤的牛肉,令人馋涎欲滴。王老师是我们评论员中的美食家,我曾按他的方法成功地做出过酱肉,也按他发的某宝链接买过很多零食,所以我总是调侃他是肥人不倦的王老师。
我们在一起做调解时,常感慨,在节目中看多了悲欢离合,回到家更爱柴米油盐。把自己的日子过好,就是对社会最大的贡献。
会过日子的人,一定有一个温暖明亮而又井井有条的厨房。
前些天在“一条”视频上,看到一个贵州农民把自己家的厨房收拾得干干净净,普通的土砖瓦房,改良后的柴火灶台,看似简单的炉门其实也有设计。厨房用具一应俱全,挂在墙上,方便取用,同时错落有致,宛如一幅静物。
便想起老家的厨房,屋顶的亮瓦漏下天光,柴火灶台敦实牢固,一角的碗橱、墙上的厨具、门口的柴火垛,在日复一日的烟火熏烤之下,所有家具什物都颜色黯淡,但是温暖,令人莫名心安。
那便是家的感觉。
我自己也喜欢在厨房里忙碌,自诩厨艺尚可,却常常被女儿诟病“只会做那几样菜,总是那样的味道”。
一开始我还不服,觉得这孩子太挑剔,辩解说,那样的味道才是妈妈的味道啊。
好吧,没有对比就没有了解。这次过节到叔叔家做客,婶婶做的菜真的好吃,这才惊觉,大厨真的是在别人家的厨房里。
她做了一道蛋饼,将鸡蛋摊成饼,中间还铺上肉馅,煎好,切成块,再放到煮好的汤里,非常好吃,我连吃几块,然后自嘲,我这把年纪的人了竟然不会做这个菜,回头我一定要试试。
她用平底锅煎出来的饺子,也十分香,而我从来都是水煮饺子,所以,我回家后的第二天就把冰箱里的十来个饺子拿出来,闲置良久的平底锅找出来,如法煎制。煎出来的饺子皮脆,馅足,真的比煮着吃美味。
没事也做做断舍离,整理橱柜,发现角落里有四五本菜谱,虽是收在柜子里,封面上还是落了油气,有些粘手,我把封面都撕了,但是,内文留着。这里面有很多很多比鸡蛋饼更复杂更诱人的菜,我想,哪天,我有空了,我会试一试。
那天的聚会,堂妹带了自己做的蛋黄酥来,我吃了一个,真的十分可口。我是赞不绝口,她却表示没有做到令自己满意。她说,蛋黄的油没出来,我应该提前把蛋黄泡在油里的。
然后她总结说,我发现什么东西我都是第一次做的时候最好吃。
这一句有禅意。
因为是第一次做,材料是精选的,配比是严格按食谱上来的,程序上没有半点马虎,火候温度都拿捏好,最后出来的成品自然好。同时,因为是抱着尝试之心,期望值并不是最高的,所以,当然会觉得最好吃。
那天,婶婶还蒸了蟹,有小孩子不会吃,将半拉蟹身扔在桌子上,堂妹说,好可惜。
确实可惜。
所有带壳的食物,都考验着我们的耐心,用很大的力气,换来一点点香甜,大人们乐见其道,小孩子却不懂其中乐趣。
不过,又想起汪曾祺老先生讲他家乡的孩子吃咸鸭蛋,小心地敲开那空着的一头,把蛋黄蛋白掏出来吃光,鸭蛋里细细洗净,晚上捉了萤火虫,装在蛋壳里,空头的地方糊一层薄纱,托在手里,萤火虫在鸭蛋壳里一闪一闪,好看极了。
想一想也觉得美。
幼时去姑奶奶家走亲戚,跟姑奶奶在小河边淘米,看到水里一个鸭蛋,我惊喜地告诉她,她淡淡地说,那是个空壳子。
用手拔一下,果然。
如果是真的鸭蛋,除非是刚刚生下的,否则早被人捡走了。现在想来,那时的自己好天真。
说到食物的壳,我有时在菜场买了文蛤回来蒸蛋,过后会把壳洗净留下。只因它让我想起小时候在家乡的河滩上所见过的蚌壳。那时每到夏秋,河滩上都是,白色的,黄的,绿的,十分美丽,可是现在,再回老家,已经寻不到这样的蚌壳了。
去年回家过年倒是捡回几个碗口大的蚌壳,打磨了边后,夏天,用做接蚊香灰的盘子,倒是合适。
父亲说,那是华严湖里的蚌壳,门口的河里已经不见这么大的蚌了。
好了,最后写一写今天的午餐,天门三蒸,主菜是五花肉,垫菜是南瓜、芋头、萝卜丝,另外,还有一个红心红薯。
当我吃它们的时候,看到朋友圈好友小锦在晒她的中餐。她自称厨渣,做了凉拌皮蛋、素烧豆腐、蒸香肠。然后说,皮蛋是腥的,全部倒了。
呃,好可惜。
想起好友静思教我做凉拌皮蛋的方法,在锅里用热油将葱、姜、蒜、干辣椒爆香,淋到已切块的皮蛋上,另外放一点点糖,一点点生抽,一点点醋,拌好即可。
何为一点点?知道的,就是好厨娘。
就像画画的时候,老师教我们调颜料时,会说,胭脂少许,墨少许,花青少许,赭石少许。
何为少许?老师说,这全凭经验和感觉,知道的,就是好画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