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为更
一场生命中的偶遇,我注定只是一名过客,而你却成了我的永恒。 —— 题记
被上帝咬了一口
在信息发达的今天,每年的生日我都会收到很多美好的祝福,适逢不出差的日子,还会有漂亮的生日蛋糕或其它惊喜。去年的生日与往年一样,祝福的信息又让我的手机几近爆屏,只是蛋糕没有吃到,收到的礼物更是不同寻常。
由于我身体一向很好,又自我感觉年富力强,所以工作上一直兢兢业业、早出晚归。也正是因为我的这种忙碌和劳累,让爱人对我的身体心生一种担忧。经不住她的再三要求,3月14日上午,我来到市中医医院治未病中心。记得做完一系列检查后,中午回公司的路上,接到在医院工作的姨姐打来的电话:“你下午再过来一趟吧,医生说××部位需要做一个CT,进一步检查一下。”
下午按照既定程序做完CT,傍晚时分我从医院回到家,工作繁忙的爱人也刚下班回来,见了我就说:“大姐打电话说,你今天下午做的CT医生说看得不怎么清楚,让你明天再去医院做个增强CT。”
“做就做吧。”嘴上答应着,其实真心不情愿,耽误工作不说,我觉得没有必要。
那天天气格外地晴朗,生日的问候和祝福像一条条花花绿绿的彩带,从黎明可见的第一朵云彩之上,远远地向我飘来。
根据医生的叮嘱,我早上不吃饭不喝水就匆匆地来到市医院,挂号、预约、付款、皮试、注射、扫描等等,又是小半天过去了。大约上午十一点多钟,检查结果出来了。不一会儿,我也收到了那天最贵重、也是最意想不到的礼物:当日下午与爱人一起去北京的高铁票。
这一天是公历2017年3月15日。
记起不知是谁说过的一句话,大意是无论你遇到什么人或什么事情,那都是你生命里该出现的。于是,“北京”就成了我人生旅途之中那段“漫长”的日子里该去的一个地方,而“确诊、住院、手术、出院”就是这个阶段中注定该出现的事情。
从北京回来,我感觉就是一场凤凰涅槃般的重生,以前的生活方式全变了。病前我的工作与生活曾充实得像装满粮食的木桶,而今急刹车式的休息,让我感到我的木桶轻得可以飘起来,内心空空荡荡。无奈,养病的日子里,看手机、读书成了我唯一能做的事情。
崔万志说,上帝因为爱他,所以咬了他一口。
我想:上帝是不是也一样爱我,而在我将近半百的时候,又想起来咬了我一口呢?
美丽的柿子花
出院已经一个半月,每天下楼走动的距离越来越长了。
清楚地记得刚到北京那阵子,到处还是“天街小雨润如酥,草色遥看近却无”。而此时的莱州已是初夏,草正绿、花正红,各种树木正旺盛。徜徉于小城的阳光下,一株约十年树龄的柿子树引起了我的注意,茂密而肥厚的叶子间不时地开出一朵朵鹅黄的柿子花。忽然间,我想起了老家门前的那棵粗大的柿子树,想起了树影下疲惫的母亲,想起来明天就是孩子们常说的“母亲节”了。
为了不让远在故乡的父母担心,我生病的事一直对他们隐瞒着。此时此刻,我内心深处那种无以言说的思念和孤独,也如这淡淡的柿子花香渐渐氤氲开来。我急忙拿出手机,选好角度,拍了几张枝叶和花的照片。回到家中,我在日记里写下了我对记忆中那棵柿子树的怀念和对家乡的缕缕牵挂。
“母亲节”这天,我先给母亲打了个电话,然后认真地将昨天日记里的文字一个一个打在手机上,并配上去年回家时给父母亲拍的照片,还有昨天拍的柿子花,分享在朋友圈里。意想不到的是,亲朋好友的点赞与留言,很快把我的手机刷屏了。我一遍一遍地浏览着近百人的点赞和整整有好几页的祝福、怀念、赞誉和鼓励的文字,连续好几天都沉浸在一种别样的温情和感动之中。特别是莱州一中荆海霞老师“有文学细菌,有才的帅锅”的评论,让我有了一种尝试投稿、学习散文写作的冲动。
说来也巧,没过几天,我们曾有一面之缘的《烟台日报》社记者申吉忠老师给我发来微信说,他将我那天朋友圈里的文字一字未改地传给了《今晨六点》副刊的编辑,编辑要我为其拟一个题目。5月27日,我的处女作《拴着童年的柿子树》在编辑对文中关于“母亲节”的内容略作改动后,刊发在《今晨六点》副刊之上。
《拴着童年的柿子树》的发表,激发了我继续写作的热情。接下来的日子里,在申吉忠老师的鼓励和帮助下,我在手机上创作的《夏•雨》《那一树红色的木槿花》《奶奶的旱烟袋》等多篇散文,相继发表在《今晨六点》和《烟台日报》上。
偶遇烟台散文
6月6日的清晨,丝丝细雨拍打着楼下花圃里的无花果树,一只喜鹊停在窗外空调挂机上叫个不停。只要是下雨天,我的心情就格外好,今天该会有什么好事呢?
打开手机,浏览朋友圈,荆海霞老师发的一个链接:“付桂香‖寺庄烧饼”,引起了我极大的兴致。打开链接,读完充满馨香的文字,才知道散文还可以这样发表。于是,《烟台散文》,默默地走进我的精神世界;《烟台散文微刊》我记下了它的名字和它的投稿邮箱、关注了它的微信公众号;“文章不求来路,但求唯才,我们寻找的是拥抱生活的佳作”,我也记住了这句话。
所以,我相信缘份,相信缘份所带来的极尽美好。
当我开始走出眼前的苟且,寻找诗与远方的时候,爱我的上帝给我打开了另一扇曾经关闭的窗口,窗外是一片生机勃勃的绿洲。
6月10日,我的《前河沿,你去哪儿了》在《今晨六点》发表,同时刊发的还有付桂香老师的那篇《寺庄烧饼》。
7月上旬,我在爱人陪同下于北京进行第一次术后复查。期间,从未谋面的烟台散文学会副秘书长、《烟台散文微刊》执行主编刘学光老师微信通知我,我的散文《东山下的父亲》被微刊采用;尔后,7月11日就在微刊发表了。
7月12日,复查结果出来:术后恢复很好,一切正常。
之后的日子,散文写作更成了我生活中的一部分。因为不能久坐,就或躺或卧,随时随地地在手机上写作、修改,然后投稿。不久,《我的雨中情结》《山村蝉鸣》等小文相继被《烟台散文微刊》采用,并有多篇散文在报刊上陆续发表。也许是我的勤奋得到刘学光老师的认可,在他的推荐下,我光荣地成为烟台散文学会的一员,后来又荣幸地被吸纳为《烟台散文微刊》的编委。
抚摸着红彤彤的会员证,品读着一篇篇《烟台散文》和《烟台散文微刊》里的美文,那些有泪有笑、饱含诗意的文字,无不令我为之动容。看点评、学写作,《烟台散文微刊》刊发的每篇文章末尾的精彩留言,更增加了我对散文写作的动力与信心。
所城里的细雨
看来我与雨还是有缘的。
8月20日上午,为了能按时参加烟台散文学会举行的“烟台市散文学会创作活动基地揭牌暨捐赠图书、书画”仪式,也借机向散文界的老师们请教学习,术后我第一次开车,并有幸载着同为学会会员、两位莱州籍的付桂香和姜秀杰老师,冒雨导航赶往烟台市区。
一踏进芝罘区所城里大街57号,古老的宅院内一派喜庆与寒暄。因为是第一次参加学会活动,我一个也不认识,不免有些手足无措,就跟随几位老师进了第一道高高的门槛。
“你是刘为更吧?给,这是你的报纸。”一位谦谦君子模样的中年人,把一份报纸递到我的手里。
“那,您一定是刘主编刘老师?”我急忙说道。
“对,这就是咱散文学会大名鼎鼎的刘学光主编。”付老师急忙给我和姜老师介绍道。
在我们《烟台散文微刊》编委群里,刘学光老师有个外号叫“报喜鸟”。因为大部分编委都不一定订齐各种报纸,所以每有成员在报纸上发表文章,他都会第一时间在群里发布消息,有时还配上刊发文章的照片以示祝贺。记得,有一次我的一篇小文在《烟台日报》刊发了,刘老师也是第一时间在群里通知我。高兴之余,我说我遗憾看不到刊发拙文的报纸云云,他竟然痛快地告诉我:“报纸给你保留着,有时间可以来取!”
手握这份人情味满满的报纸,满怀感激之心走进院内,我才知道什么是文人相聚,济济彬彬。那情景真是:白衫短袖风满地,红袍长裙雨湿巾。(注:风,亦有风采、文学之意;地,暗含烟台散文创作基地;雨,亦有雨泽之意;巾,暗含巾帼之意)
“您是张金强老师!”
“您是臧文利老师!”
“您是孙翠菊老师!”
“您是梅子!”……
因为微刊的文章后面都有的每位作者照片,所以很多没有见过面的文友,初次相见竟然都能彼此叫出对方的名字。仰视院内那株历经百年沧桑的古桑树,淅沥的雨滴在洗涤着她那道已经愈合的伤口,她脚下曾经奔跑着金戈铁马的所城里大街今天已是安定繁华,她栖身守望的57号大院已成为铭刻历史的烟台散文创作基地。历史不能忘记,历史需要铭记,这也许就是一代烟散人冒雨在此设立创作基地的初衷吧。
微雨有意,琴声婉转。在山东省散文学会副会长、烟台市散文学会会长綦国瑞先生“保护所城历史的根,生文化的芽,结时代的果”殷殷之情的呼唤声中,在众多多才多艺的学会会员声情并茂的朗诵声中……曾经相识的、刚刚认识的,一双双滚烫的手紧紧地握在一起。没有了陌生,没有了拘谨,只有一群追梦人喜事临门的欢笑和他们雨中放飞的梦想。
秋雨微凉,但处处洋溢着春天的温暖;细雨如丝,根根编织着烟散人美好的明天。多情的雨依然不停地亲吻着这座院落,拥抱着这群可爱的人。目光穿透朦胧的雨丝,我仿佛看到了充满活力、充满希望的港城,也仿佛看到了不忘初心、凝心聚力的烟台散文人亲手抒写的诗意盎然的明天!
细数重生后的三百多个日夜,恰是我与烟台散文结缘的三百多个日夜。有雨无雨的日子,是散文让我重拾起生命里那些温暖的故事片段,并充盈了我无数原本闲散的时光,是烟台散文指引我前行和继续前行的方向。
清晨提笔,写下这些文字。帘外悄然而至的一场小雨打湿了午夜的记忆,感恩的种子也吸足了水分,开始萌发。
蓦然想起一句最能表达这美好际遇的歌词:“只是因为在人群中多看了你一眼,再也没能忘掉你容颜。
烟台散文,注定与你不离不弃!
作者简介
刘为更,山东莒县人,现定居烟台莱州市,农业工作者,2017年5月开始散文创作。山东省散文学会会员,烟台市散文学会会员,莱州作协会员,烟台散文微刊编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