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伦·金斯伯格:
在旧金山,肯尼思·雷克斯罗特每周会“在家”呆一天。我同加里去过一两次,自己去过一两次,同菲尔惠伦还有杰克、加里和彼得去过一次。肯尼思有一所房子,带有一个很大的书房,里面有好多书,《易经》、《金花的秘密》,还有中国诗歌、日本诗歌和很古老的英语、德语词典…一个很棒的书房。
他已经认识加里了,实际上是他最早介绍我们认识的,也是他把加里介绍给克鲁亚克的。我忘记我第一次是同谁一起去他家的了,也许是麦克卢尔,或者是罗伯特,邓肯,或是劳伦斯费林盖蒂。我有一封威廉·卡洛斯·威廉斯给我写的引荐信我想我是把威廉斯的引荐信和我的一本《空镜》一起交给他了,我把书给他,他说给邓肯。我可能把克鲁亚克的《科迪的梦幻》也带给他了,我那时把《科迪的梦幻》,可能还有《雅极信札》、《空镜》,一大包东西带在身边,带到了西海岸。我把它们全带上了,都给他看了。
不管怎么样,我曾和杰克一起去过雷克斯罗特的沙龙。雷克斯罗特朗读过他的作品,知道他的声望,非常钦佩他,认为他是美国尚未出版著作的最伟大的作家。也许这是他告诉考利的,也许考利是从他那儿听来的。也许就是我搞错了,反正杰克有一点醉,坐在地上大笑。雷克斯罗特有点生气,认为杰克会把他小女儿吵醒,对他发火,骂他是狗娘养的,叫他出去。要么就是在我们离开以后对他发火,总之是生气了。克鲁亚克喝醉了,不过是星期五下午那种微醉,不很厉害,当然更没有什么暴力行为或发酒疯之类的事。所以雷克斯罗特有一点过分担心了,我想他对当时的情况有误解,他叫我们离开,他的理由是这会吓着孩子,可是孩子当时都不在场,他们在卧室里睡觉什么的。我并不认为杰克真的会吓着孩子。
后来有一次我表现得非常不好。我当时也有一点醉了,就念起了《嚎叫》,我意识到这正符合雷克斯罗特的样式。
他刚写过《你杀了迪兰托马斯①,你这个穿着灰色法兰绒上衣的狗娘养的》。那是一首雷克斯罗特写的早期著名的、类似“垮掉的一代”的诗,颇具有正义感地指责穿着法兰绒上衣的人杀死了迪兰·托马斯。这是一首好心肠的诗,但不是一流的诗,没有十分强烈的诗意。我喝醉了把这首诗同《嚎叫》进行比较,在我的心里进行比较,我说:“雷克斯罗特,我是一个比你更出色的诗人,我才二十一岁”或二十八岁,或三十岁,不管多大吧(他二十九岁)。这对他来说太可怕了,因为这等于在嘲笑他,就好像现在孩子们常这样对待我似的。
可是他把这个看得很严重,认为这是非常非常可怕的少年气盛。这的确有点,可是没有那么严重。我只是有点喝醉了,而且这是我第一次意识到自己是一个诗人,我莫名其妙地自认为非常真诚、友好、坦率、开放之类的,反正就是非常好相处吧。我不知道这该叫什么,可我并不认为我很坏,但是他觉得我简直是在犯罪…
沃利赫德里克是一个画家,也是那儿的一个主要人物,他间雷克斯罗特是否知道有诗人愿意开一个朗诵会,这样六人陈列室朗诵才产生了。也许雷克斯罗特曾让麦克卢尔组织,可是麦克卢尔也许不知道该怎么搞或者没时间。雷克斯罗特就叫我搞,我去找麦克卢尔,雷克斯罗特还让我去找住在伯克利的另一个诗人,那就是加里。所以我马上就到加里家去,我们在对威廉·卡洛斯威廉斯的看法上完全一致,因为那时我已经完成了《空镜》,他刚开始写《神话与经文》或是《一元钱的享受》之类的。他跟我谈起了他的朋友菲尔惠伦,惠伦第二天要到城里来。我又跟他谈起了我的朋友克鲁亚克,他那天就在城里。大约也就过了三四天,我们几个见面了
杰克和我正从伯克利来,刚出旧金山的终点站,我们就不期而遇了。加里和菲尔,我和杰克,我们立即就出去聊起来当时菲利普·拉曼西亚也在城里,我是四八年在纽约时就认识他了,还有迈克尔·麦克卢尔。各路诗人就齐了。后来加里和我认为,既然是雷克斯罗特把我们聚在一起的,我们应该邀请他做第六个,第六个诗人,在六人陈列室朗诵会上做介绍,做我们的老大。
罗伯特·邓肯一九五五年秋在欧洲,他是公认的旧金山诗人中仅次于雷克斯罗特的诗人。他同诗人罗伯特克里利和查尔斯,奥尔森关系密切,他们两人五十年代都在黑山学院教书。邓肯以超脱的态度观察着雷克斯罗特同其他人的关系恶化。
链接:《垮掉的行路者: 杰克・凯鲁亚克传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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