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常文凤
华北平原，山川秀丽，物华天宝，钢龙飞舞，黑金泛光。在她的南端，有一座文化名城、成语之都、冀南明珠——邯郸市。党的惠民政策，使这里充满了勃勃生机，如今大地上工厂林立，马达轰鸣，车水马龙，经济腾飞的步子扎实，人们奔小康的劲头十足，一派莺歌燕舞欣欣向荣的景象。“利民糕点食品厂”就坐落在距离邯郸市五十华里的西沙村。这是一家完全机械生产的新型企业，产品远销全国，年缴利税一千多万元。而这里的人们谈得最多的话题，还是“浪子回头”的故事。
张莉莉，是一位聪明秀丽、热情大方的农村姑娘。她有一双明亮的大眼晴，红润的面庞，两侧各有一个浅浅的小酒窝，微微一笑更显得楚楚动人。因此，大家说莉莉是村花、乡花一点也不夸大。莉莉在中学时搞了个对象是西沙村的同学，叫林栋。林栋小伙子眉清目秀，高高的鼻梁，厚厚的嘴唇，长得十分结实，在学校勤奋好学，成绩优秀，为人厚道，很受大家喜欢。
林栋的母亲常年有病，多次住院，欠下了不少的外债。他家里很穷，连间像样的房子都没有，所以林栋的哥哥二十五岁仍未完婚。林栋在读高中时，莉莉说服了父母和上大学的哥哥，在经济上不断帮忙，才勉强上了高二。林栋，一是心疼年迈的父母，二是不愿再拖累莉莉，就毅然辍学外出打工挣钱。谈何容易，他在建筑工地上的活又脏又累,干了十几个月，工资还欠着不给。莉莉既着急又同情。经亲友帮助说合，林家父母也满口答应，将来林栋到莉莉村落户，并双方签写了婚姻文书契约。莉莉的父亲是当地有名的养鸡状元，于是，莉莉就让林栋在她家共同办起了养鸡场。
在社会上碰了钉子的林栋，来到这里办养鸡场心里很是踏实，鸡场、家里、地里什么活都干，并和莉莉很说得来，因此莉莉爸妈很喜欢他这个后生。养鸡是个时期性的工作，要忙就忙一阵子，闲了就闲一阵子。闲来没事，莉莉便主动让林栋拿上钱买点东西回家去看看他父母。平时林栋买衣买鞋花钱从来不管，莉莉从生活上也非常体贴，所以他在莉莉家感到满意。
林栋的村叫西沙村，离镇不远。这个镇，虽然经济发达、文化繁荣，是城镇建设的重点镇，但是这里有个赌博的习俗。经过政府多次清查、取缔，可是一有机会就变着法儿地重现了。好象鬼火一样，有风就会复燃。并且，行动越来越诡秘，花样也越来越多。在镇南的一条小巷里，大人、小孩都会赌博。西沙村也沾上了赌博的风气。雨天、酷暑、冬闲时节是赌博的盛行时机。过去是摇骰子，打骨牌，现在是打麻将，玩扑克。从五角到一元，从五元到十元，玩得越来越大。林栋一开始只是和一些年轻人玩玩，从小到大，慢慢地上了赌瘾。最近连赢四场，赢得四五百元。他用赢来的钱买肉、买菜、买衣服，家里人很是高兴。心细的莉莉追问他钱是怎么来的，他谎说是妈妈粜黄豆的钱给的。莉莉劝他说：“咱要靠双手致富，可不能参与赌博啊！”林栋说：“中，我不参加。”可是后来，鸡场的活儿少松一点，就往西沙村跑，回家的次数也越来越多。莉莉也听说林栋有时赌个小钱，认为是小事，根本没有在意。在西沙村的赌博人群中，林栋有了常胜将军的名声。有两个赌棍，引诱林栋去镇里参加大赌，头天晚上就赢了一千元。三个人分了分。后来又多少赢了些。林栋觉得自己行了，就单独进了赌场。一开始还赢了几百元，可是不到天明就又把老本输了个净光，还欠下五百多元外债，后悔莫及。回家后，莉莉看他眼红脸绿无精打采的，就对他提出了严重警告：“这次又去赌了，是我给足了面子，以后一般不准回西沙村。”林栋低头不语，也等于默认了赌博，而且还输了钱。
元旦这天，结算上一批次的卖鸡收入款，收到现金一千五百五拾元。林栋给莉莉说：“我同学结婚要借咱五百元，我准备送去。”莉莉当时就同意了。有了钱的林栋哪能甘心上次夜里在镇上赌场栽的跟头，骑上自行车没有回家就去了赌场。原定元月三号鸡舍就要进雏鸡了，鸡舍要生火提温，清洁消毒,准备工作特别忙，急需人手。二号，莉莉和家里人忙了一天，也等了一天，没见林栋回来，很是着急。在三号进雏鸡的车已经来了，只好临时从别的养鸡大棚雇来两个人,总算把雏鸡安置进大棚。有人问林栋怎么没在，莉莉说：“林栋感冒了”。
就在这天中午，林栋的哥哥来了，说林栋在镇里参加赌博被公安局抓走了，听说要拿三千元罚款才能放人回来。这消息真是晴天霹雳，气得全家炸了锅。特别是莉莉当下眼前一片漆黑，几乎晕倒，严重刺伤了莉莉的心。莉莉后悔自己平时对林栋太好了，太放心了，太宽容了，认为酿成今天的后果自己也有责任，大串的泪珠从她腮边滚下来。莉莉稍微平静后，对林栋的哥哥说：“叫你爸爸来，我给你说不清楚。”
当天下午，林栋的爸爸来到莉莉家。这是一位老实巴交、地地道道的农民。老人面色发灰，额头布满了条条皱纹。是天冷衣薄还是巨大的思想负担？只见老汉十分尴尬，说：“这孩子咋就去赌博呢！我没有把林栋教育好。”莉莉含着眼泪说：“大伯，林栋在这儿干了不到一年，我们俩一共积攒了六千五百元。他已拿走了五百元，现在分给你三千，咱们的账就算清了，以后就不要叫林栋来这里了。”木讷的林栋爸爸两手哆嗦着接过钱，他甚至不敢看一眼莉莉，少气无力地说：对不住，我……走了。
林栋从公安局出来后，托人来给莉莉陪情，表决心，立誓言，被她一口拒绝了。这使得林栋也没有勇气没颜面去见莉莉，看来没有希望，在后悔之余，只好再次外出打工。
这件事，伤害最大的要数莉莉。她整日以泪洗面，回想起她和林栋的几年寒窗，共同在鸡场打拼的苦乐情感，就这样顷刻间变成了历史；自己追求和帮助的白马王子，一瞬间就成了泡影。太可怕了，太不可思议了，她认为上天和命运对她太不公平了，自己的勤劳和善良，怎么就收获了一枚苦果？心情忧郁的莉莉，加上繁重的鸡场管理，睡不好觉，吃无胃口，可怜的莉莉在爱情的失败和多方面的拆磨下，消瘦了许多，眼窝渐渐塌了，说话少的可怜，活泼开朗的影子再也看不见了。这时候，尽管有同学好友来解劝，她心里的疙瘩仍难解开。她完全陷进了愁苦和悲痛的深渊，她的心在流血。
莉莉必竟是个通情达理的好女孩，向爸妈提出了要去邯郸市找工作的事情。这时她哥哥大学刚刚毕业，在县里分配了工作，也不断回家。爸爸妈妈当下就答应了，老人也想到让女儿到外边改变一下环境，扔掉烦恼，放松一下，对孩子或许是条最好的路子，能让女儿振作起来。
寒来暑往，转眼莉莉在市服装厂工作已两年多了。由于她聪明能干，肯吃苦，有文化，脾气又好，受到厂领导和工人的爱戴，从班长升到车间质量检查员。她各项工作都安排得井井有条。她越来越成熟了，长的又俊又美，落落大方，为人和霭，失意的阴影几乎消失，周围许多青年向她投向异样的目光，就连服装厂厂长大学毕业的儿子，也竭力追求莉莉，但都被她婉言谢绝了。
一天，莉莉哥哥突然来了，带来了林栋的一封信和两万元的银卡，这使她感到既惊讶又突然，不知所惜。莉莉忙把信折开。内容是：
莉莉：你好！我考虑再三，今天硬着头皮给你去信说说我的心里话。在我的工作稳定以后，时常回顾我们相处的日子，那一切的一切常使我彻夜难眠。你是一名有志气且又聪明能干的好姑娘。是我没有听你的劝告，才误入歧途，并且给你带来极大的痛苦，真对不起你。你毅然抛开我是由于我不争气，我完全能理解，而这样的断情，才使我从噩梦中惊醒。在公安局的日子里领导也曾苦口婆心地反复教导我，也使我明白了许多做人的道理。从那时起我就立下重新做人的决心和勇气，不混出个人样来就不再见你。离开你也是我咎由自取，我也十分愧疚。那一段，我只想得早有钱，就能挺起腰板做人，把歪门邪道也当做合情合理。在我最没脸见人的困境中，又是你用3000元把我这个罪人赎了回来，这样的恩情太重了，单单谢谢两个字，不足表达我对你的感激之情。无论你现在生活和工作怎么样，你对我的一切我都会铭记在心。我寄去两万元来感谢你，作为我对你的精神和物质的补偿吧！望笑纳。
祝福你身体健康！生活愉快！万事如意！
无比失落的林栋、向你赔罪的林栋、一位愧疚的林栋。
“乞求回音” 2005年5月4日
莉莉流着泪说：“哥哥，你也看看这封信，我该怎么办？”
哥哥看了看信说：“你自己好好想想！这事哥可作不了主，回家再让爸妈参加个意见。”
莉莉说：“哥哥你到县城把款取出来，暂存农行，我和咱爸妈商量后再做决定。”哥哥点了点头。
莉莉回到家同爸妈商量，爸妈让她自己拿主意。莉莉决定先给林栋回个信。
再说林栋这个青年，自从参于赌博被抓，被莉莉给的三千元赎回来后，感到丢人现眼，心里很不是滋味，莉莉又提出了退婚，使他更加难过,一赌气决定外出打工，暗下决心要干出一番成就再回来。开始在一个建筑队干活，活又脏又累，虽说一天能挣四十多元，但一年后才结算，钱能不能到手，还是另一回事。一次偶然的机会，在一家饭店吃饭时，听饭店老板说，干航海渔业工作能挣大钱，就是活很苦累还有风险。林栋不怕艰苦风险，立即寻根问底。饭店老板就把海湾渔业公司招收工人的广告给他说了一遍，还说他有一位熟人在那里工作，想去的话他可以帮忙。就这样林栋到建筑队预支了三百元，带上广告，坐上火车直奔大连港口，在大连港找到了饭店老板的那个熟人。经过面试、体检、考核，都合格，公司同意留用，要试用六个月，看员工是否适应航海工作。
试用期很快满了，海湾渔业公司老板对林栋很满意，就签订了正式合同。由于林栋精明能干，有文化又懂外语，很受老板、船长的器重，就这样在这里签定了三年的合同，每月工资八千八百元。开始了航运工作，工作一年后提升为三副。
在6月15日航运回港，林栋收到莉莉的来信，感到万分的高兴，当拆开信封，便一下惊呆了，一张纸上只有二十个字。林栋：信款已收到，先保存。祝你工作安心愉快！莉莉 5月10日
林栋看后模不着头脑，立即把好朋友、航船二副任保凯叫来，保凯是一位本科大学生，专业是食品加工，他知识渊博，肯钻研，为人直爽热情，很有见识。保凯看后说：“莉莉是个有心眼的姑娘，从内容中看，字虽少，但一字值千金。就是说对你林栋也没有拒绝又没有接受，我认为她是要再详细了解后再做决定，你还是大有希望。先等等看看，互相了解清楚了，再拿意见！”
林栋说：“通信这么难，电话又不知道人家的电话号码，这怎么了解呢？”
保凯说：“还是通信。第一、你与家通信，让家里给你了解情况，还能给你当参谋；第二、与莉莉通信，把这里的情况，本人的情况，啥时回家说清楚。既显示你心里有她，又让她加深对你的印象。我们俩到今年12月的合同就期满了，我想同你一起回去，到你们华北平原、古都邯郸看一看，也给你当当参谋。”
林栋说：“那太好了！我就按你的意见办，你真是我的好哥们。”
二十多天，家里果然给林栋回信说莉莉还没有订婚，并说当时两人的订婚文书契约没有退，也就是说婚约还存在。林栋和保凯商量着立即给莉莉写封长信，把林栋在公司的工作情况，资格证复印件以及近期在航船上和领导、同志的联欢合影等照片寄去一大包。信的结尾还告诉莉莉，十二月份他要和好友任宝凯一块儿回老家。保凯哥很想到我们古都邯郸观光一番，到时候我们先到邯郸市服装厂看看你去。
莉莉很快就收到林栋的信和照片。从照片中，她看到林栋比几年前胖了，也黑了。莉莉了解了林栋的工作和进步情况，认识到林栋是个知错就改、很有抱负的好青年，“浪子真的有回头的一天”。当天晚上，她抑制不住内心的喜悦，细心地、策略地给林栋回了一封信。同时也寄去了自己一张充满青春浪漫色彩的照片，莉莉的脸上绽满了笑容，比以前更美丽了。
转眼到了2006年元月二日下午四点，林栋与保凯在邯郸火车站下了车，便租了辆出租车去服装厂看看朝思暮想的莉莉在不在。
已进腊月了，凛冽的寒风呼呼地从林栋身边刮过，他没有感到寒意。有出租车司机引路，很快到了服装厂。林栋让保凯哥看行李皮箱，自已去找莉莉。林栋问看门的师傅：“师傅，你认识张莉莉吗？她是车间质量检查员。”
师傅说：“啊！是小莉吧，厂里放假她没有回家，在东边六号女宿舍呢。”
林栋说：“谢谢师傅。”朝东边六号女宿舍走去。在女宿舍门前，敲了一下门，说：有人吗！张莉莉在吗？
只听屋里有位洗衣服的女同志说；“你找张莉莉有啥事吗？”
林栋忙说；“我是她的同学，有事要和她说。”
莉莉急忙把衣服放下，把门打开，不解地说：“我就是张莉莉，你是、、、！”林栋忙说：“我是林栋，你真的认不出我吗？”
莉莉看了看，说：“你是谁？”
“我是林栋啊！”
莉莉的脸立刻红了，心里跳得十分厉害，仔细打量了一番来人说：“四年不见，你怎么变成这样子了，要是在街上，我还真不敢认你”
林栋激动地说：“我怎么没感觉出自己有什么变化，也就是体重增加了十五公斤。”
莉莉又说：“你照照镜子，看看你的脸，有多黑，脸上都长胡子啦，快进屋吧，外边挺冷的。”
林栋说：“我还有个朋友在大门口站着呢！”
“那你还不快把人家叫来，真没礼貌！”莉莉这么一说，林栋很快把保凯领到屋里。
林栋把保凯、莉莉分别做了一下简单介绍。林栋和莉莉久别重逢，使屋里的气氛立刻欢快起来。”
莉莉说:“我去食堂买饭，咱们就在这里吃吧！”
林栋、保凯同时说：“不，不，咱们去饭店。”
冬天黑得早，夜幕降临了，市内的大街小巷已是灯火辉煌，车水马龙，好不热闹。三人来到一家饭店，找了间雅静的房间，要来了酒菜，男士白酒，女士红酒，边吃边聊。起初很是融洽，过了一会儿，莉莉低下头不做声了，几年来的酸甜苦辣涌上心头，成串的泪珠从她的脸上滚下来。这时的林栋傻了眼，不知说什么好，只是呆呆地望着抽泣的莉莉，屋里静极了。
还是保凯有经验，他说：“莉莉妹妹，俺兄弟俩是奔你来的，我们清楚你所受的委屈和感情的拆磨，林栋常对我说，他最对不住的人就是你，他欠你的太多了。他还说如果莉莉原谅我，愿做牛做马来报答莉莉你。莉莉妹子，你有什么委屈，就一块讲出来，千万要想开点。”
只见莉莉抬起头，擦了下眼泪，慢慢地说：“这事太突然，我也没有什么思想准备，那你问他有何打算呢?”
这个问题不好回答，聪明睿智的保凯换了个话题，说：“我和林栋是患难之交的铁哥，他的事就是我的事。林栋有志气，知错就改，聪明能干，为人特别忠厚。我们是航运船工，拼命卖力地挣大钱，就是为成家立业、养家糊口；整天在汪洋大海里，受冷受热，风吹日晒，怎能不黑不瘦呢？我们会变过来的。在我们航海公司，他第二年就晋升为“三副”，可我是大学本科，也才是个“二副”。他常说，吃一堑要长一智，决心要站着做人，用勤劳的双手去拼打出属于自己的一片蓝天。”停了停，保凯又说：在大海上或回到港湾的日子里，他常常想念你，担心你，为了你不知流过多少眼泪，为了你不知有多少夜晚失眠。”林栋在一旁低着头，不断叹气，听到这里，这条汉子忍不住放声大哭，由于在饭店，保凯和莉莉立即劝住了他。
“再说，莉莉你能等他四年，这也充分说明你的心里一定还有林栋，和你一样林栋心里始终深深爱着你。我又听林栋的爸爸来信说，你们在家订婚文书契约没有退，婚约还是存在，所以今天俺哥俩来找你，希望你能认真考虑一下，我们听你的。”
林栋用乞求的目光望着莉莉说：“我们这次来就是想征求你的意见。”
这时，莉莉说：“我能明白你们的意思，让我再考虑考虑。我认为最好恁明天先到俺家，看望一下我爸妈和哥嫂，顺便先向他们试探性地提提我和林栋的事情。我回去以后也向爸妈做一下工作，估计问题不会很大。”
保凯高兴地说：“还是莉莉通情达理，办事果断、利索，今天就这样定了！”这时的小酒桌上的气氛又活跃起来。
回到家的第二天，林栋在保凯陪同下，到莉莉家把双方的事情定了下来。还是按照订婚文书，林栋仍然把家安在莉莉村。
再说任保凯，毕竟是大学本科生，很有经济头脑和商业意识，看到这广阔的大平原，棉海粮仓，又是离城市较远的农村，地势好，环境优，很适应在这里办糕点食品加工厂。就和林栋、莉莉商议，他决定和林栋投资办厂。莉莉高兴地说：“太好啦！春节前后我办好一切手续，就等你开春来实施计划。”
过罢春节，任保凯带着夫人来到莉莉村。任保凯和林栋莉莉两家同时动工，盖起了两座新型的农家庭院，十分漂亮。保凯和林栋在政府优惠政策的大力支持下，办起了座糕点食品加工厂。剪彩的那天，市、县、乡各级领导和多家企业前来祝贺。四位有志青年携手并肩，共同迈向勤劳致富的康庄大道。
而莉莉和“回头浪子”林栋的故事，也在当地传为佳话。
文/常文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