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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无法停止爱你》第27章:没时间浪费(1990年代早期)(7)

时间:2020-10-18 16:25:22    来源:
1993年1月,克林顿总统的就职典礼于林肯纪念堂( LincolnMemorial)举行。雷在典礼上演唱了一曲《美哉美国》。那年10月,正值索马里危机,在白宫举行的一次晚宴上,新任总统为雷、阿瑟·米勒( ArthurMllr,和比利·怀尔德( Billy wilder)颁发了国家艺术奖。
 
年中,也就是7月时,雷的乐队在“收音机城"演唱会上大放光芒,令开场演出乐队黯然失色。电线缠绕的舞台上,开场乐队使用的乐器计有电吉他、键盘、贝司、康加鼓,及各种手鼓,它们营造出了浓郁的电子氛围,令音乐听起来像是电台或1993年排行榜节目里播出来的,尽管他们并非刻意如此。雷的乐队有17人,轮到他们上台了。大伙按传统分三排坐下,一页页翻掀着谱架上的乐谱,这幅舞台图景与自本尼·古德曼当年在帕洛马舞厅演出以来的舞台图景并无二致。乐队开始演奏了,没有使用麦克风的庞大乐队看上去就像是群老古董—他们演奏的爵士乐甚是华美,但已距离时下音乐十万八千里之遥。这种感觉直至雷出场才被驱散。他自身演唱的魔力,加上他那合成器流畅的独奏,使得现场音乐变得无以复加的新鲜与热烈起来
 
93年初,《我的世界》发行了。雷和理查德·佩里的角力在专辑里十分明显,事实上,两人几乎是到了水火不相容的地步。雷的人声和佩里的器乐都很中规中矩,但却缺少和谐的感觉。没有雷的指导,器乐的声音变得尖锐刺耳,钢琴手的演奏也没有雷加赋在他其他唱片上的那种奇妙觉受。而另一方面来讲,雷的演唱却非常出色,音域更见宽广,比任何时候都更富于洞察力。他深解歌词,并以生活历练给予他的确信和认同唱出,令《我的世界》充满了生命力。
 
我这一生到过很多地方
我唱过很多歌,我写过一些蹩脚的诗
我在舞台上上演自己的生活
有一万名观众在观看
但是我们都很孤单,而我正为你唱着这首歌
 
专辑以《岁月流逝,仍为卿狂》作结,这是全张专辑里雷最喜欢的一首。“我为你疯狂,”在摇摆的R&B音乐伴奏下,雷唱道,“我确实已失去理智……
 
你让我神魂颠倒—嘿一嘿—一我并没有撒谎。”
 
作为主要的艺术家的主要宣言,《我的世界》获得了广泛的关注。《纽时报》评论道:雷“破裂、嘶哑的”声音,与“对痛苦的了知”和“能量的贮存”取得了平衡。感觉到会有歌走红,奥斯汀让手下员工为雷精心制订份市场频密公关推广计划。当项目协调人卡罗琳·贝克( Carolyn Baker.向雷讲述计划后,雷却以一种痛苦而尖锐的口吻说他对媒体已经不会天真地去相信了。在他的名气未能给报社带来金钱之前,他们是不会理会他的。当然,他会支持专辑的宣传,但他有自己的底线:他要拍一支MV,在RPM做些采访,上杰伊·雷诺和阿西尼奥·豪尔( Jay Leno and ArsenioHal)的电视节目,就这些。当录制“今夜秀场”节目时,雷诺只给雷唱一首歌,并安排在节目最后。雷很恼火。他怒道,约翰尼·卡森一向都由他随心所欲行事的。豪尔很有意思,他讲了一个关于百事可乐“嗯嗯”女孩的笑话,令雷崩溃—“雷,假如你要那个正点的,我能不能要那个负点的?”然而华纳高层留意到的是,雷尖刻地批评了hip-hop音乐,他和豪尔大谈过去种族隔离的黑暗日子,以及阿特·泰特姆(ArtTatum)多么伟大。这可不是时尚潮流的华纳巨
 
艺人品牌的争战令《我的世界》的销售缓慢了下来。原先设想的销出万张碟,成为“年度大碟”,使雷重新占据流行音乐市场的美梦破灭了尽管评论热烈,《献给你的歌》也获得格莱美奖提名,专辑费力地销售还卖不到20万张的成绩令奥斯汀和佩里深感时运不济。最令人失望之处在于,华纳发现雷已失去了过去的黑人市场。他的铁杆歌迷都已步入中年,再也不会冲到大塔唱片店抢购雷或其他任何人新出的唱片了。华纳唱片的黑人音乐部门无法让电台播放雷的《献给你的歌》,占据电台的全都是充满青春气息的hip-hop音乐。他们试图推荐几首快节奏的现代点的歌曲,得到的答复是:“黑人电台对雷·查尔斯不感兴趣,他已经是老皇历了。”
 
 
《我的世界》淡出市场后,理查德·佩里打算再试一次。他感觉雷已经开始信任他了。然而这第三张大碟却胎死腹中。毛·奥斯汀在华纳内部的一次“宫廷政变”中被牺牲了。公司投资者认为他“过于迁就对艺人”,并举雷为典型例子,说雷正是他娇生惯养的一只不赚钱的宠物。类斯汀无以自辩,只好离开华纳。既然奥斯汀走了,雷也就无意再在华纳呆下去,这正中新领导层下怀。只有卡罗琳·贝克难过流泪。“有时他让我很气愤,"她回望过去,说道,“但是他是个天才,怪僻人性也是可以理解的。艺术家们认为人们无法了解他们,老实说的确如此”4又成自由人了。后期ABC岁月里,每次雷陷入低谷,他都会顽强地东山再起。经历了大西洋、哥伦比亚,及华纳兄弟几家公司长时期的限制之后,他该何去何从?人人都知道他的歌的情况下,还有哪家主流品牌肯签他?
 
 
不有谁相信天才雷还能做出(我无法停止爱你》这样的热门歌?当时没有人向他招手或相信。雷便回过头去和一皮埃尔·格罗兹一起制作专辑百事可乐的广告于1994年停播了。《献给你的歌》果然获得了格莱美最佳R&B歌曲奖,不过一如往常,雷并没有去参加颁奖典礼。根据沃思堡《明星电报》报道,雷在达拉斯巡演时,“除了技巧精湛别无余善”。在纽约时代周刊》写道:“雷·查尔斯先生令许多观众热泪盈眶。在位于南达科他州边境的明尼苏达州穆尔黑德(Moorhead)小城,雷上演了一场明星要大牌的好戏。那天天气很冷,大风,交响乐队迟迟都没有准备好。天下起雨来人群冲他们的车辆叫喊着。雷出场了,他要求了两次,让人将舞台遮雨棚下他的键盘往里面移,但不管用。“那场演出真是恐怖,”一位当年在场的歌迷回忆道。“雷的声音跑开了,乐队和他配合得一点都不和谐。”《乔治亚》唱了几小节后,雷说道:“好了,就这样吧。”说完扬长而去。有几个铁杆歌迷不死心,在周围转悠,想看看他会否回来,结果雷再也没有回来
 
雷和格罗兹全身心投入到他们的新专辑制作上,样带在巴黎和洛杉矶上空飞来飞去。两人均是完美主义者,因此每首歌都不厌其烦地打磨来打磨去。他们也都使用一样的48轨录音控制台,这种机器提供的选择几乎是无穷尽的,以方便音乐人进行无穷尽的实验。很幸运,有几首歌相当容易就搞定了。当雷听了格罗兹那首神秘的情歌《安吉莉娜》(Angelina)后说道:“我们要飞黄腾达了。”199年2月,漫长的马拉松式后期混音结束制作人和艺人宣布专辑完成。“为一位我热爱多年的大师度身制作一张专辑,算是我这一生一项主要的成就。”格罗兹回忆道。
 
他们将专辑命名为《强爱》( Strong Love Affair),该专辑是雷最引人注目的杰作中的一张。尽管里面有大量性感的摇滚歌曲,《强爱》全碟依然充满一种哀歌气氛。雷的嗓音开始有了年轮的味道,音调依旧丰富、粗糙,力度也并未消失,反而在质感上更显醇厚。许多年前,雷就说过歌词之于一名歌手,正如剧本之于一名演员。他诠释歌词的深度和精准,与戏剧大师别无二致,如同《水银灯》(Limelight里的卓别林(Chaplin),《李尔王》中的奥利维尔(Olivier)。雷深谙两种激情“有谁能像我这样让你颤抖?”—反激情—“我不玩游戏,因为游戏规则乃是我定。”他经常看起来是向内的—“你们一直都让我感受这无意义的罪恶”—更多的时候是回望一“雨点敲打在窗玻璃上,它带回往日的记忆
 
格罗兹将合成器和真乐器完美融合,精致地衬托起雷,恰如30年前悉德·非的弦乐和双簧管;然而,格罗兹更赋予专辑一种高卢风味,有种左岸小酒馆里,黑咖啡般香苦参半的气质。《安吉莉娜》是《强爱》专辑中的名曲。曲子开头,海浪轻轻涌向堤岸,风琴悲鸣,电钢琴音四散开去。雷唱“安吉莉娜,你为何要离开?啊,宝贝。“他的声音与麦克风,与听众的亲密,都是前所未有的。安吉莉娜生病了,他照看着她,听见她在哭泣,而她并没有给他表白的机会,直到有一天她快要死了。一段炫美的电吉他独奏在传达那难以言传的情怀,雷跟着又出现了,海浪声也依旧相伴,雷向他那天空中的天使”哀哀唱出肝肠寸断的告别。
 
 
格罗兹没费什么劲就和一家意大利厂牌歌乐唱片( Gala records)谈妥代理《强爱》事宜。歌乐曾成功代理雷和迪·迪·布里奇沃特的二重唱歌曲。但是寻找美国本土的代理厂牌却大费周章。广受恭维但又被痛苦拒绝的过程,令格罗兹明白一点:雷是“名声大,销量小”。唱片公司会把他作为主要艺员来签,但在排名上,他一贯都是少数民族。“这真是匪夷所思,”格罗兹回忆道,“但在美国,雷已经变成了恐龙。”他将自己的失望倾倒给雷,雷让他别担心。雷要自己亲自出马去兜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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