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简介:张玉庭,安徽作协会员 《读者》杂志签约作家
有件真人真事。
有一次,有个朋友想请齐白石画苏漫殊的一句诗,诗曰:“芭蕉叶卷抱秋花”,按理说,齐白石乃“大师”,画这样的画完全可以尽情纵笔,挥笔立就,但老人却迟迟没画,即便交了“白卷”也决不乱来。为什么?因为当时恰逢隆冬,冰天雪地,既然一时找不到可供参考的芭蕉,既然一时还无法判明芭蕉叶子一层层排列的走向是顺时针还是逆时针,那就决不马虎,决不动笔。
这的确值得一议,原来,大师之所以成了大师,是因为他们格外勤勉,格外一丝不苟,而某些爱文学却总是失败的人之所以写不出真正的好作品,原因之一,不正是因为太马虎、太浮躁、总是极随意地动手写作吗?
不信,请细品漫画《体验生活》:一位“作家”坐在童车里,正在使劲地摇着一面孩子玩的“泼浪鼓”,盼望着能因此摇出灵感,然后“鼓捣”出一篇像模像样的“儿童文学”,可是,如此这般地“体验生活”,他能写出来吗?
答案是:肯定不能。
不是吗?不和孩子们交朋友,却非要坐在童车里找感觉,不和孩子们手牵手心连心,却想入非非地把希望寄托在孩子的玩具上――如此荒唐,岂不是好笑之极?换言之,正因为漫画再现了这样一个极其荒唐有悖于常理的情景,这才成功地昭示出一个发人深省的主题。
这个主题就是:“闭门造车”式的创作之所以好笑,就是因为它全无生活体验!专事“闭门造车”的人,即便他挤眉弄眼地把“体验生活”的口号喊得震天动地,他的体验也是假的。
是的,文艺创作必须从生活出发,这是真理。正如赵树理最熟悉农村,这才把农民的形象写得栩栩如生,正如魏巍最熟悉志愿军战士,这才写出了著名的《谁是最可爱的人》。如果他们也如漫画上的那个人,只会关起门来“体验”生活,他们能成功吗?
行文至此,不油的想起了另一幅漫画,画上的和尚抓耳搔腮,正在苦思冥想做一筹莫展状,旁有一行文字:“我怎么就写不出来?”那么,他为什么写不出来呢?请再注意他那文章的题目,那题目居然是:啊!爱情!
的确太天方夜谭了!和尚居然要写爱情, 岂不是滑天下之大稽?显然,画家描绘的此种尴尬是要提醒人们:如若没有生活积累而胡编乱侃,是难免沦落为此类“和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