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 一棵花白
众所周知,人生很艰难。我能活下去有几个重要的理由,首先是亲人。举个例子,这几年每当我有想自我了结的念头的时候,就会想,我妹还没订婚,我妹还没结婚,我妹还没生娃,我妹娃还没满月,如果我这么没了,不太吉利。
12月2号晚上八点多,我荣升姨妈了。根据常识,刚出生的小孩都很丑,但是我妹的娃儿一点都不丑,大眼睛高鼻梁。最重要的是,头发浓密,这令我羡慕。
我最近情绪波动很大。回家之后,脑海里一直浮现出我妹脸色苍白的样子,觉得她太可怜了,越想越难过,还哭了一场。
第二天她跟我聊天,说她在产房聊天,把医生和护士都逗笑了几次。我说你这是生娃顺便给人家医生表演了个单口相声。医生估计没见过你这样的。
其次就是我的好友们。今天我文章的主角,是一位不愿意透露姓名的好友。
他每次问我将来有什么打算的时候,我都会斩钉截铁的说,我想当一个色情按摩师。一开始他会嘲笑我的体重:“你不是一百三十斤吗?无法从事这个行业。”他把这个行业想得很高端,觉得起码要达到秦淮名妓那个标准,才具备入行资格。
我告诉他还有低端按摩师,他说那是违法的,非常危险,会被警察抓的。劝我不要做违法乱纪的事情,安分写作。
前些天他为了让我放弃这个念头,发了一个新闻给我,说美国有一群华人色情按摩师被连窝抓了,她们生存十分可怜,要昼夜不停地接客。那个新闻我就不贴了,具体细节真的非常悲惨。
于是我改变了计划,我在新闻上看到了一种职业,叫哭灵人,就是丧事上带头哭的那种职业哭灵人。新闻说优秀的哭灵人半小时就能赚三百块。
他说这个要拜师的。问我有没有找到老师。我一想,我虽然爱哭,但是让我哭得像哭灵人那么艺术,那么有韵律有感情,还真是需要很长时间的锻炼。
三百六十行,行行都不容易啊。我这么天马行空想一出是一出的人,还是比较适合写作。写作使我快乐,写作使我有饭吃,写作使我认识了很多好友,写作使我被爱。
我和这个好友,还有另外的一两个好友,都属于脑海中自我斗争比较严重的人。我们常常在绝境中彼此拉扯,安慰彼此要勇敢坚强。
他比较喜欢装死,比如搜索网上的惨图,假装他是自己的同事、朋友,然后说自己在ICU,命不久矣。
后来我也有样学样,假装我是我邻居,我家人。有一次,我假装我是另一个不愿意透露姓名的好友。
道高一尺魔高一丈,他问了我一个问题:“你如何看待福柯的法学思想?如果你能答上来,我就相信你是他,因为他非常精通福柯。”
虽然之前他也会问“我”一些问题,来验证真假,但都是非常简单的问题。可这次这题太难了我不会。福柯是谁?法学思想又是什么?我失策了,我应该假装成一个肤浅的人。
演戏要演到底,我不耻下问,去问那另一个不愿意透露姓名的好友:“你如何看待福柯的法学思想?”
好友:“我也不会啊!”
虽然我们之间有很多这样奇怪的戏码,让人头疼。但是非常感谢他,这几年对我的鼓励和帮助。12月1日,在他的怂恿下,我又壮起胆来,参加了一个小说征文比赛。
去年受他怂恿,过年参加了简书的征文比赛,他说我一定会获奖,结果我连三等奖都没有得到,他拿了一等奖。
后来又受他怂恿参加了头条的新媒体征文比赛,他骗我说我已经入围了,我把入围名单翻了好几遍都没看到自己的名字。
前两天又骗我说我入围了。我说你不要再欺骗我了,他说这不是欺骗,是真实的,是将来会发生的事情。不知为何,他一直非常相信我,让我不要胡思乱想,好好写作。
他将他比作蒋锡金,将我比作萧红,把对我的鼓励和资助说成投资,总是说等我成名之后再向他约稿。他经常问我,今天写了多少,这个月有多少约稿,为什么不写头条,为什么不参加征文。
写着写着咋还有点感动了。不写了。
谢谢你,不愿意透露姓名的好友。我已经放弃了卖身的想法,准备好好卖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