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 畅读姐
——当我总是愤愤不平,总是姿态昂扬——那时候“油腻”还没有开发出新内涵,我把世故圆滑当做贬义,因为它赤裸裸的在呈现妥协。
——有那么很多年,大约从我第一次发现自己有了“成熟”的想法,有了对“时事”的态度,便把妥协当做懦弱和失败。
然后,我便满身尖刺,仿佛长出了坚硬的壳。有人把这形容成“为赋新词强说愁”。我便把这当做不理解,然后以为自己成了那只“没有脚的鸟”,心里满是漂泊感。
当尖刺满身,便以为自己风雨不怕,便下雨不打伞,便零下六度也一条单裤,便无论如何也要直接穿毛衣,让毛衣的洞洞里漏出我倔强的皮肤。仿佛这样,我就是在坚持自己的强大。
当长出坚硬的壳,便以为自己强大到,可以对周遭微微一笑,满不在乎。哪怕一直在寻找认可,也绝不承认。以笑看天下的姿态悲凉自己。仿佛只有这样,我才够悲伤,仿佛只有悲伤,我才能过活。
终于,不知不觉的,有一天,我穿起了秋裤,在毛衣里穿了秋衣,专门把秋衣扎进了秋裤,当我完成这个仪式,我终于看出来,一直以来,我的悲伤只是在感动着自己,漂泊感——像《麦田里的守望者》那样的漂泊感,只是在感动着自己。自以为强大到可以守护别人的幻想,一直是在感动着自己。
而想着从前的自己,我竟然悠然一笑。当我可以对这个世界平静的微笑了,我终于穿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