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原有的价值体系处于“失范”的状态时,
道德的意义成为我们斥责的对象,
道德成为了生命的对立面。
当尼采宣布“上帝死了,重估一切价值”时,
西方人的生命的另一个维度也失去了意义,
人的荒诞感、焦虑感、孤独感是无所不在的,
用海德格尔的话来说“人生活在畏之中”。
当中国文化中的孔孟老庄被打倒在边缘时,
我们转向了西方的文化内涵来拯救我们的“畏”,
并以西方的文化作为标准衡量我们的意义标准,
西方的思想很快的涌进了中国的地盘,
作为“儒家文化”的罪魁祸首“孔子”被打倒在地。
尼采的幽灵,马克思的幽灵,
笼罩在中国的上空,
西方的哲人的智慧得到了跨国界的发扬。
在大洋彼岸,
鲁迅、郭沫若、老舍、巴金等等作家,
没有一个人不运用西方的思想来批判,
打倒那个没有生机的传统社会,
那是一个批判的时代,是一个蜕皮的时代。
然而,西学彻底的影响了中国了吗?
没有。
中国传统文化被彻底的打倒了吗?
没有。
面对着这样一个“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中国思想界,
中国思想文化应该在哪里生根发芽,结出自己的果实。
面对着西方思想界层出不穷的反思、批判,
而中国文化却默默不语,
我们必须得反思,
我们跟在别人的“领土”中太久了,
不知道自己的田园荒芜了。
这不是强大和弱小的问题,
那浩浩荡荡的五千年灿烂的文明,
被称之为“吃人”的文化礼教,
被我们“吃了”之后,再也吐不出来,
成为垃圾、废物,被水冲走了。
这样的一段历史,说是中西结合的历史,
倒不如说是西方“文化霸权”在中国的演示。
然而这样的演示并没有结束,
在深层的文化层面上,
我们失去了继承和批判的维度。
在西方的肉欲文化的冲击下,
我们把所有的生命意义都放在了“身体”这个维度上,
没有了精神的价值。
当曹顺庆教授的一声“失语”
惊醒了沉睡在西方文论中的中国学者时,
这个问题进入了人们的视野,
面对着这个问题,
有人提出中国古代文论的现代转化问题,
西方文论的中国转化问题,
这些问题的探讨都沉入了另一个圈套“中国中心论”,
而面对着错综复杂的历史文化和不同理念的异域文化,
这个转化问题似乎是借你的方法,
来解决我根本就没有的问题,
或者是貌似相同却根本不是一个问题的问题。
面对着这三方力量,
如何在我的“文化体验”中形成意义,
这才是文学理论应该形成的问题,
任何一个时代的文学都有其社会性质,
脱离这个时代的社会性而谈论文学的永恒价值,
是不可靠的。
正如鲁迅先生所言,
“只有民族的才是世界的”,
只有解决“我之问题”的文学才是真正的文学,
所以,目前的问题不是谁是谁非的问题,
而是利用现有的资源解决目前的问题,
文学在应对市场化、商品化、网络化、技术化的过程中,
中国文化能够提供什么样的解决方法。
本文为《大众文学消费与接受》系列文章之第 10 篇
-作者-
大鱼
国内某高校任教
偶尔自娱自乐写点日常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