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晨下班,在国京路上买馍馍。猛然发现道旁嫩芽初绽的两棵大树,竟然是榆树。那么老粗了,当房梁都不行了。我聊城治下魏湾整个镇,也很少这么粗的榆树了。早就在最适合的时候,当做檩条或者房梁盖房子用了。在这里和这些不知名的植物,充当绿化树,大材小用了!
头些日子怎么没发现呢?莫不是总把注意力集中在了辨别方向上。上海的恢宏气势,在我预料之中,终究是一线城市。来的时候,老婆对我说,带着双布鞋吧,走着上班去轻省。来了才知道,走着去多么的不现实。倒不是距离有多远,是上了公交车拐了两条街,我的方向感就失灵了。怎么这上海的街都不直啊!我还有点惭愧,四十多岁的人了,还转向。逐渐的我发现,用手机导航出行的多了去了。
我抬头看榆树的枝头,寻找榆钱的踪迹。还太小,看不很清楚。我家房后也有一棵榆树,起初是一丛歪七扭八的树苗。应该是一朵榆钱都发芽了,打算做着伴生长。我种杨树的时候,想把它刨了,我大爷对我说,留着吧,也不碍杨树的事。这才是正经的东西,长大了盖房能用的上。你把小零碎钏掉就行,一两年它自己就直了。杨树卖了两茬,我大爷也去世九年了。那棵榆树也真的成了檩材,可是确没有盖房子的机会了,村里的人都考虑买楼了,也包括我!
小的时候,半大小子,总是有那么不大不小的饥饿感。春天里最早的吃食,就是榆钱,吃在嘴里,甜丝丝的。较之以后时令的,槐花,杏,枣等其它树种的馈赠,占的了先机。不知道上海的市民会不会食用榆钱,我看看心想,这么高也够不着吧,用杆子还行,也怕城管阻拦,还有园林部门,哎城市里的套路太繁琐了。
生活总是因为环境的改变,一人一物,一树一花也会相应的改变用途或者性质。我从聊城火车站上车的那一刻,就不在是农民了。家里的地,父亲会帮着耕种,如果在上海工作稳定,生活适应,就会把我名下的地包租出去。租给村里的人,或者外村的人,种大蒜或者其它经济效益大点的作物。貌似租地的也不是很积极了,到时候再说吧。
来上海的时候,还没出正月。家里还是春寒料峭,只是麦苗开始返青了,所有的树木的枝头还都是光秃秃的。南行一千公里,来寻找春天,申城的树木植被,真的都葱融茂密,满目的繁华。很多树我都没见过,我认识的树一棵也看不见。后来骑着小黄车上班,在纬二河边看到了柳树,柳丝摇曳,倒影在河水中呼应,像极了村西的小河。只是从来没有发现有杨树,我留心很久了。没想到今天竟然看到了榆树,也算是一点小惊喜吧!
当一个人远离家乡亲人的时候,当最初的想法和打算平复后,总会想家吧!想家乡如海的麦田,风吹过的那种感觉,想和家人一起忙碌的场景。或多或少,或淡或浓的思绪总会在心里和梦里升腾,晕染出家的一幕一幕。
盼着我们聊城或者临清,在改革开放深水期快速发展,能有更多的工作岗位。在家门口打工多好,抬腿就到家,听到的都是熟悉的乡音。你知道绕口的普通话,表达多不顺畅。说的尴尬,听的迷糊!
等榆钱满是枝头的时候,我拍张照片,存起来,在上海我有两棵榆树朋友了!
【作者简介】路云涛,男,山东临清人,文学爱好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