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程庸
奥斯汀前后时代的许多小说家都加入当时流行的哥特式小说的行列,这类小说往往以古堡、荒野、废墟等为背景,情节恐怖刺激,十分重视观赏性,如凶杀、复仇、强奸、暴力等,故事气氛阴森可怖悬念迭起对这类故事感兴趣的英国作家有司各特、狄更斯、夏洛蒂·勃朗特,艾米丽·勃朗特、拜伦、雪莱等,似乎只有奥斯汀等少数人,对哥特小说没有热情。奥斯汀追求平实日常的风格,不愿以疑神惊鬼的煽情来赢得读者,而是切切实实深入到人们的内心或让情感与理智来构成小说的命脉,如她的代表作《傲慢与偏见》就是这样,情感切入点小,十分日常化,可能就是这与众不同的东西赢得了读者持久的青睐
这部小说是由误会构成的,通常的做法是让误会在路上尽情表演,推到极致甚至是敌视的地步,两者对垒,就出戏了。最后误会消失,故事也到了终点。《傲慢与偏见》(上海译文出版社,王科一译)中班纳特家的五个女儿都大了,她们的婚嫁是一个问题,以至她们的母亲班纳特太太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附近搬来了户人家,是一个有钱的单身汉彬格莱,班纳特太太盼着和他来往。
过了几天,在一场舞会上,班纳特太太的大女儿吉英赢得了彬格莱的好感,当母亲的欣喜若狂。达西是彬格莱的好友,他有财有貌,孤高气傲,认为吉英的二妹伊利莎白相貌平常,不愿意邀请她跳舞。之后通过交往,他发现了伊利莎白不同凡响,再度邀请但是这一回伊利莎白却不愿意了,因为她已经听见达西对她的评价。于是两个人一个傲慢一个偏见开始了,构成小说的主线
达西看不起班纳特太太等人,于是反对彬格莱与这家的大女儿交往。这时出现了一个青年军官叫魏克翰,他告诉伊利莎白,自己的父亲是达西府上的总管,达西的父亲喜欢他,留给他一点财产,但让达西剥夺了。这两件事,让伊利莎白对达西的偏见更加深了,甚至还讨厌他。而达西渐渐对伊利莎白改变了看法,不仅产生好感,还向她求爱,但在求爱时刻,达西仍然保持着特有的傲慢。在这个傲慢人的心底,面前的姑娘毕竟像“外来妹”,不料伊利莎白不但拒绝,还数落他。
这对达西是一次深刻的教训
这一场戏把两个人的误会推到敌视的地步。但接下来,故事渐渐朝缓和的方向走。伊利莎白发现达西并不是她想象中的那么冷酷傲慢无理,恰恰相反,他充满了人情味,对妹妹十分爱护,帮助魏克翰还债,使得魏克翰和妹妺的婚姻得到圆满的解决,等等。最后达西的傲慢和伊利莎白的偏见双双被对方融化。小说才渐渐落下帷幕。
由误会构成的小说,一定得把它推到极端,甚至到仇视或者非命的状态,这样才会珍视通过消除隔阂之后带来的和解。
翻开那些由误会而出戏的小说,十有八九都是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