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坟

晓云那片坟地叫太子梁。墓碑、鸟巢、太阳，曾经呈一条直线今天，阴云和树梢上只有乌鸦和喜鹊我看到父亲的名字寒风吹得手紧了，点不着纸钱我要哭了下葬的时候我没有哭乌鸦叫的时候我没有哭坟头长满青草又枯萎的时候我也没有哭从街摊上买的元宝、钞票、麻将、衣帽……妈妈亲手折的白色纸钱……从浓烟中飞出火苗，艳丽，暖和我用暖和的手抚摸着父亲冰凉的名字喝酒吧，抽烟吧，玩牌吧，购物吧……此刻他可以做喜欢的事了我总是记不清上坟的程式在灰烬的余温中磕头，三个，还是四个？在黄土的草丛中撒上饭菜，会不会生细菌？刚刚那只落在幡竿上又瞬间飞走的喜鹊说了什么？我好想问问他我知道，答案一定很完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