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男人的窗

文/李晓云你躲在厚实的遮阳帘幕里，没有锁，里面缠绕了一根粗壮铁丝的窗，就在你的心房旁边。你如此小心翼翼，屏蔽了花香的纠葛和尘霾的打击。只迎接烟草气息和酒精的浓度……它们，恋人般缠绵着你的心肺和残存的一丝清明。世界，是一个强盗。它与岁月联手，掠夺你绽放热血时犯错的机会。如同女人任性的占有一样，你把任性的无情作为一场胜利的修行——盲目的苦修。你的思绪似杂草，总是无法变成一棵有序的树。当一位善感女子的裙角拂过草尖儿上的露珠，摇曳的，却是风。不能拥抱，何必思念。我为打开窗的方式烦恼，那铁丝已经锈迹斑斑。你在房间里跋涉，自以为是地菲薄着自己的处境。空空的，虚构的，记忆，支撑着你的站立。我爽性坐在窗外替你享受星光。即便所有重负纷至沓来，你难道没有看到满园月色和小雀的羽毛？你有时滔滔不绝，有时缄默无言。躲在一隅之地，没有危险，却很可能永远沉睡。怀里抱着西西弗斯的石头攀爬。有一天是否会拿起普罗米修斯的火炬，与世界妥协，还是对抗？或许封印，才是最美丽的守护。当你有勇气推开窗，外面也许只是无边的漆黑的夜晚。会有一条蛇？会伫立着一位绰约的仙子……你，可以尝试，也可以等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