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黄德海而作
在这里必须追溯的,是殖民色彩,
是几个帝国的影子——仍然在矗立的
楼群中晃动。以至站在某条街拐角,
四处张望,恍惚中是在欧洲的某一个城市,
伦敦、柏林,汉堡,或者巴黎?
洋盘,这个词冒出来——那些玻璃橱窗,
那些高大梧桐,那些耳中飘过的
听不懂的方言,把人一下子带进历史——
上个世纪的灯红酒绿,糜糜之音。
左联、右倾。法国人、英国人、印度巡警。
义勇军进行曲(这是当我在街边花园,
迎面碰到聂耳铜像,脑袋里涌出来的弦律)
——当然还有小刀会之乱,淞沪炮击,
日本人的占领——时间,似乎并没有抹去
一切——我注意到了几个细节:
旧别墅的新院子,权贵们的铭牌锃亮,
成为某某某故居。我疑惑的是,在新天地
热闹的酒吧一条街,我仿佛看见了
当年的革命党人,他们,真是时髦青年。
这使我在寒风中坐在宝莱纳酒巴户外,
生心幻觉,仿佛听到了刺耳的警笛。
作者:孙文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