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仍是忙活个不停。他让西门斯要随伺左右,就像月晕一样,永不可在听力所及范围之外,并为新随从示范如何调制杜松子酒咖啡,并指示要其随时注意准备好续杯。雷把他带回录音棚,说道:“我们在棚里的时候,你要多多留心,大卫,要多多留心。”雷示范给他看如何安置麦克风,告诉他,自己在唱歌时要观察量表,不能让箭头转到红色。西门斯开车送雷去他要去的任何地方,去赴工作约会、去诺玛家,或是其他什么地方。对于女人,雷要西门斯发誓三缄其口。“有些我可不想我妈妈知道,你懂吗?西门斯明白。周未到了,西门斯说:“再见,周一见了!
“嗽,不,”雷说道,“这份工是每周工作7天,每天24小时。你不能走之前没有人告诉西门斯这一点,不过由于还是单身,他便忍气吞声说“好吧,就这样吧。”雷解释了日程:演唱会事务由威廉·莫里斯(Williammorris)手下的堂·费舍(Donfishel)与乔接洽;旅行社的苏(Suc)负责为雷订机票,务必保证雷在演出当天中午前到达演出城市。吃点东西后,雷就该睡觉了;西门斯要在演出开场前两小时叫醒他,并准备好新的杜松子酒咖啡;雷起床,刮胡子;西门斯为他准备好演出礼服,送他到演出地点,把他领到舞台上。“第一次时,我走在了雷和观众的中间,”两门斯回忆道,“雷非常不安,冲我大叫道,以后不许走在我和我的观众中间!”
第二天他们又飞往别处了。雷从不检查行李,西门斯被一大堆行李弄得头量脑胀:装雷演出服的箱子,装日常便装的箱子,还有“一个比床还要大的箱子”,他记得那是装卡式录音机用的。雷走到哪里都要带着它,以方便万一他半夜时想在房间里记下灵感。“我也就是头驮满东西的骡子!我肩上扛着大包小包,一只手还要搀扶他,而且,我们似乎总是在最远的入日,59号入口,从没试过在1号或2号入口。我不能笨手笨脚地摸索,也不能绊倒,因为雷从不肯等的。没有机场交通车的话,我们就立刻打车走人快走,快走,快走—连喷气快艇也赶不上我们!”
假若西门斯开的是租来的车,雷就没办法快速到达他要去的地方,他会不停地间:“到没到?”西门斯被催得简直想狂吼了。“伙计,我要在麻省中部找棵树,把你留在树底下,自己开车回加州去。”不过,大部分的时间里他们都很快乐。晚上时,雷会听卡带,史蒂夫·旺德和比利·普莱斯顿的新小样,或是他过去钟爱的阿蕾莎东尼·贺瑟威(DonnyHathaway))和德芭拉·史翠珊的旧歌。他会哼一些自己正在写的歌,问西门斯:“这些听起来怎么样?”“我们总是在笑,西门斯回忆道,“要是雷累坏了,他就会把脚乱踢一通,瘫坐在椅子上喘气,最后总是把脚架在我的大腿上。”每到一座城市,西门斯的第一件工作就是找到丹尼斯店(Denny's)雷酷爱吃该店的炸鸡扒。丹尼斯店出了名地敌视黑人顾客,然而,不论在哪里,西门斯都不曾碰到种族问题的麻烦。“人人都待雷如皇族,我就是跟在他身边的人
秋天,雷的步伐并没有慢下来。他和一个管弦乐团合作举行了歌剧季,上了“超级戴夫秀”的电视节目,还上了两小时的“向拉斯维加斯致敬节目。《浪费时间》被约翰·坎迪( John Candy)用在了他的喜剧片《飞机火车和汽车》( Planes, Trains and automobiles))里,为一场汽车追逐的戏作配乐。一家重新包装的厂牌发行了一套双CD的雷的歌曲精选。这体现出,在由LP唱片转向CD唱片的进程中,雷作为一名拥有许多大师级杰作的歌手,开始坐享其成了。从《仟悔布鲁斯》当年在雨水连绵的西雅图发行开始,40年过去了。全美录音艺术科学学会( National Academy ofRecording Arts and Siciences)将终身成就奖颁给了雷,雷确是实至名归。雷还利用自己57岁的生日,在贝尔爱尔酒店( Hotel Bel air)举办了一场特别庆祝会,以裨益普力克医生的国际健耳基金会。庆生会是该年度的大事件,但结果表明对筹集善款作用并不明显,门票标价是500元,但实际却以250元售出,而且凌晨三点时,雷便央告要先行撤退了。他对普力克说,他老了,在宴会和演讲当中坐久了觉得无聊。在数小时的鸡尾酒和闲聊之后,他得躲开几个“讨厌鬼”,好让自己从假模假式的彬彬有礼当中解脱出来。
临近赴欧洲巡演时,克利福德所罗门发现脖子上长了个肿块儿。爱达荷州的演出结束后,他飞到洛杉矶做了活组织切片检查,接着便随乐队出发去法国。回到组约后,他给医生打电话,医生告诉他肿块是癌症,必须马上做手术切除。克利福德做了外科手术和放射治疗,于感恩节前两天回到家里,度过了1988年冬天,逐渐复原了。癌细胞是被收服了,但医院的账单对于他一家来说却是个天文数字。雷·查尔斯打过几个间候电话给克里福德,但是,对于这位为乐队服务了十年的音乐总监的困境雷氏企业却一毛不拔,什么忙也不帮。公司只为办公室人员购买了保险,却不为乐队成员购买。最后是由音协47本部赞助的义演音乐会拯救了所罗门春天,克利福德随雷远赴日本进行短期巡演,他想测试下自己的体力,结果发现应付演出倒还没有问题,但是在一场场的演出间,要自己拿行李箱却非常吃力,身体还是太虚弱了。他决定退出乐队,随约翰尼·欧提斯进行为期一周的酒店演出,这样一旦太疲累了就回房间休息。雷没说什么就让他走了,温良的克利福德努力想忘却雷的简慢轻忽。在后来的危机岁月当中,他最多也就是说:“我病得很严重,雷其实可以有点表示的,不过我不会因此对他有偏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