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必须问自己:“我为什么出生?
是为了死吗?”当你掉到谷底
问题就会显现。重要的是要最好
地利用生命,要努力贡献点什么。
放弃绝对不会有任何收获。
——雷·查尔斯
1980年代初期,雷·查尔斯的职业生涯跌到了谷底,他完全被遗忘了。
流行音乐掌握在比他年轻20到30岁的明星手里。当《我无法停止爱你》风靡全国的时候,这些明星的歌迷许多还未出生。整个80年代,雷只有很少几首热门歌,他的巡演也由九个月缩水为半年,甚至更少。他的头发完全灰白了,脸上更加沟壑纵横、皱纹密布。然而,也在这十年里,雷也在不可思议地卷土重来。到了80年代末期,他已经摆脱了衰颓状态,成为电子媒介最能引起共鸣的偶像之一,一位广为人知、广受爱戴、艺术生命长青的艺术家,仿佛也是能主持整个流行音乐的睿智的老祖父。
雷能成功翻身,首先归功于他拒绝失败;其次归功于他做多样化尝试。
80年代,雷增加了在电视上的露面,他和年轻的明星一起唱二重唱,和交响乐队一同表演,并努力将乡村音乐改编成合奏曲,同时也继续做录音和公路巡演,后两项是自50年代以来他的职业特色。的成功翻身还归功于,每一件他做的事情里,他都以人性的满足来丰富它,他从未停止对捕捉并传递音乐精髓的寻求。
在芝加哥南部拍《蓝调兄弟》的几天倒是颇为惬意。比鲁什和艾克罗伊德是雷的狂热歌迷,他们让雷在片场非常轻松自在。他扮演的是雷音乐交换店里的雷一角,很轻松。两名喜剧演员,戴黑帽、穿黑套装、戴墨镜的杰克(Jake和艾尔伍德(Elwood)为自己的乐队来向雷买乐器。他们在讨价还价的当口,有个小孩溜进商店,偷走了吉他。盲人雷抽出自己的手枪,在离那孩子头顶几寸高的地方开了一枪以作警告。杰克和艾尔伍德给雷说戏,他扮演的角色要将一架蓝色的烂电钢琴卖给那两人。他弹起钢琴来,钢琴表现良好,然后变成了《甩甩尾巴上的羽毛》(ShakeatailFeather),一首能令整个社区的人都跟着手舞足蹈起来的大热舞曲。比鲁和艾克罗伊德这部追车大战的喜剧,也是对R8B音乐的股勤礼赞,约翰·李·胡克、詹姆斯·布朗和阿蕾莎·富兰克林都在被礼赞之列。《蓝调兄弟》非常之火,雷得以继续以一个老当益壮的爵士迷身份上“星期六实况夜”节目,为年轻一代做介绍
1980年冬天,雷在大西洋唱片的第四张专辑《再一次》(AtItagain)出版发行了。即便不是杰出的唱片,也算是不错的一张,和前面几张一样,都是县花一现。阿米特准备喊停了,雷自己也是。他自己可以喜欢自己做的唱片,可是事实不容逃避:没有人对它感兴趣。雷意识到,要赢回唱片主市场,他必须有新的计划才行。
富把计划暂放一边,他开始做一项新尝试:和交响乐团合作开演唱在70年代,他曾经开过几场这样的演唱会,其中一场是和洛杉矶交响Los Angeles Philharmonic)合作,担任指挥的是祖宾·梅塔( Zubinha)。进入80年代后,雷请悉德将乐队总谱完全改编成管弦乐和木管乐编制的交响乐队形式。悉德为在亚特兰大匆忙举行的首场演出,杂糅了一个“愚蠢低劣”的联奏版本,不过很快,他便找到了平顺的选择—《我心中的乔治亚》、《青葱岁月》( Being Green)、《给妈妈》,以及重心所在《美国一这使雷生平第一次有机会,让自己的众多唱片在舞台上被众星捧月般介绍出来。5月,雷和波士顿轻音乐团( Boston Pops)一起演出,指挥为约翰·威廉姆斯( John Williams)。那年夏天,美国公共广播公司(PBS)对演唱会进行了广播,节目名称为“轻音乐之夜”,雷的交响探险开始了。
其后许多年的冬季淡季,雷参演了无数场这样的“管弦音乐会”,全年也跟城市固定的交响乐团或由承包人组织的本地自由音乐组合合作。有许多是私人聚会、多半在度假胜地酒店举行的社团会议。李罗伊库珀参加了几十场在奥兰多或附近举行的管弦音乐会,他在一堆木管乐当中吹奏单簧管。乔·亚当斯非常喜爱管弦音乐会,因为只需要出动五个人(雷、指挥悉德、吉他手、贝司手和负责打击乐的鼓手),后勤工作比一个大乐队的后勤工作简单得多。一场的演出费是5万美元,颇有赚头。雷发现从喇叭管乐转向弦乐是个相当愉快的过度。“感觉和状态都非常的不同,他解释道,“你无法让一个爵士乐队转变成为交响乐团,或是让交响乐团转变成为士乐队。但是,我是一名音乐人,不管我演绎的是什么音乐,乡村、布鲁斯也好,爵土或古典也好,我都会让自己去贴合适应我当时正在演绎的那悉德已到退休年龄了,他发觉自己很享受和雷一起巡演,担任他的指挥—开演前在台下讲的笑话;在一大群人面前表演的兴奋和快感;和雷起走下舞台,两个演出礼服都被汗湿透了的人,湿淋淋地热烈拥抱在一起一这些都是悉德喜爱和享受的。他无数遍地看到雷严厉责骂慢了节奏的交响乐团,但他和雷在几百场的演出中只红过脸一次。雷本来要求交响乐团在一个乐段上做出改变,以便和他的唱段相合,彩排时,悉德忘记了,仍按写好的乐谱指挥,结果把雷的声音给淹没了。“错了,悉德,错了!”
雷大吼道,挥舞着手臂让大伙停下来。交响乐团的六十多人个个屏住呼静观其变。“我气疯了!”悉德回忆道,“几乎马上甩袖不干了。后来又想,要是我跑掉了,整台演唱会就被毁了。即使雷能找到人代替我,那新来的家伙也不可能知道他到底在做什么。重新排练时,我意识到我错在哪儿了,接着音乐就如蜜糖般甜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