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秋水
兰西县红星北中这个母校,曾经有我们最美好的少年时代,曾经有我们最和蔼可亲的老校长和最尽职尽责最敬业的好老师,更有我们相伴三年甚至更多年的知心同学们。那是我们魂牵梦绕的热土,那是我们无法忘怀的家乡。
此时此刻,不管你身在何方,在做什么,你可曾听到,我们的母校在呼唤你,回来看看吧!
经常,在心里梦里,想起一片大操场,周围几行小白杨,北边一溜红砖房,中间有个升旗台,旁边是一口小水井。每天有值日的学生拎着水桶去打水,喝水的人用的是一个小茶缸。
最西边的教室是初一二班,班主任是丛德斌老师。西边第二个教室是初一一班,班主任是吕振远老师,因为他教英语,学生背后叫他老鹰(老英)。我就在他的班级,他教的音标我学得非常扎实,为我后来的英语打下坚实基础。中间的两间教室是初二一班和初二二班。最东边的两间教室是后来建成的,是初三一班和初三二班。听说后来学校又建了宿舍和食堂,那就是我们毕业以后的事情了。
教我们初一语文的老师刘连海,诙谐幽默,授课风格令人喜欢,不知谁送的外号“刘大耳朵”。有一次他讲“耷”字,说这个字有几种解释,其中一个是“大耳”,说完看着全班同学似笑非笑地说,你们看我干嘛?!同学们想笑又不敢笑……
有一次讲作文,他称赞了张振昌同学写的一个细节,大意是晚上做梦,梦见自己如何如何…结果全班同学都在后来的作文里写了做梦这个情节。他戏谑大家是“千篇一梦”,教育我们不可人云亦云,不可重复使用一种方法…全班受益。
还有一次大概是学习鲁迅的作品《藤野先生》,他讲起了自己也曾经在高中遇到一位恩师,帮助他洗衣服收拾床铺,教导他爱清洁讲卫生的故事。并且因为他日后没有达到恩师的期望而表示愧疚。看到他红了眼睛,几乎要哭的样子,全班寂静无声,很多人的眼圈也都红了。
还有一次,他提问他的女儿,也是我们的同学,结果不知道是因为紧张还是怎么,她女儿没有回答好那个问题,他发了很大的火,好像还把女儿弄哭了。我当时只替他女儿难过,觉得做父亲的学生是一种不幸,却没有想过,也许正因为是自己女儿才更要要求严格。
还记得当时教我们数学的是一个年轻的美女老师刘丽,她性格很泼辣,男生犯错误的时候她会扇耳光,脆生生的声音起处,是男生脸上通红的五指印,吓得全班同学尤其是女生噤若寒蝉。但她教的数学课却是无比的清楚明白、令人钦佩的。后来她结婚了,不见了,去了哪里我就不知道了。
初二的时候我参加了班级的大合唱排练,又因为声音洪亮被音乐老师刘文库选为报幕员之一,另一个报幕员是何建平同学。每天放学前我们就在刘老师脚踩风琴双手弹奏的乐曲声中一遍遍地练习唱歌,什么《小草》、《学习雷锋好榜样》、《社会主义好》、《妈妈的吻》等等,都是我们练习的曲目。我还参加了体育老师李宏昆组织的初级长拳的练习班,每天跟一群喜欢武术的男女同学练习拳法。我记得那时候自己梳的是长到肩头的两条辫子,为了不影响练武,我把辫子挽起来扎上,变成利利索索的样子。后来这两个团体都参加了全乡运动会并且获奖。而在运动会上,刘老师临时找了另一个指挥,我们俩报幕员不敢去问那个美女指挥的名字,仍然报了原本指挥我们合唱的刘景利老师的名字,后来还被刘文库老师给批判了一番,说我们不懂得随机应变,其实我们就是胆小,不敢去问他而已。
初二的语文老师佟治国,教课的时候几乎不用翻教材,好像教材都在他脑子里呢。他讲评我们的作文令我们十分开心,我和同桌丛淑范自创作文《妈妈的笑脸》,老师给予了很高的评价,把我们俩乐得疯了一样,我们俩不断地在老师讲评的语句中会心地对着笑,搞得班级里很多同学莫名其妙,他们又怎么知道我们俩听到老师的讲评时候是如何的开心呢!
初三学了物理和化学,我对那些东西非常感兴趣,对于测量乒乓球的直径和配平分子式简直如醉如痴。杨青老师和胡大广老师的讲解为我打开了一扇科学的大门。我记得后来我的化学只差2分就满分了,也算是对得起老师的辛劳了。
我还记得初一到初二教历史的王兴栋老师,他用柳条抽手心的独特惩罚方式深深刻在我的印象里,因为害怕被打的疼痛,我把历史学得特别认真,也经常得高分。
还有教初三语文的王金华老师,我感觉她就像我的大姐姐一样,她在教我的们同时也在等着我们跟她一起去领悟和启发她的思路,有一种教学相长的感觉在引导我,似乎我也可以超越她走到前边去似的…
教几何的老师还兼职学校的教导主任,他叫杨玉恩。他每天拿着木头做的三角板和量角器来给我们上课。他的绝技是手拿粉笔徒手画圆,而那个圆画得格外标准。还记得杨玉恩老师说过一个搞笑的谜语,“一物真稀奇,拿着鼻子当马骑”,说得全班哈哈大笑。
老校长李军,秃顶、光头,说话掷地有声,一看就是一个倔老头,每次给全校师生训话时的口头禅都是“雷打不动”。
初三英语老师刘景利,又一次让我们全体同学一起探讨如何学习英语更有效果。他把我自己做的一个小本子拿出去给大家伙看,我无意中跟同学说过,我每天在路上就用这个小本子背英语单词,不知道怎么被他知道了,他就把这个当做一条经验分享给全班同学。我瞧着姓崔的一对双胞胎兄弟拿着我的小本子认真地研究的样子,又惭愧又好笑,因为我并没有真正地做到自己所说的那么好。
关于红星北中和那里的学生,好像还有很多记忆,比如每天中午离家远的同学中午带饭吃,往往都是凉的,小米饭拌茄子酱,小米饭拌蘸酱菜,烙油饼,玉米面大饼子等等。再比如每天课间很多学生在操场上奔跑追逐,玩那个名为“订钉子”的游戏,或者玩跳皮筋,跳格子,踢口袋等等的游戏。还有我在那个大操场上练过骑自行车上大梁。过去那种28的大自行车很大很高,我个子小够不着大梁,开始时候骑的都是掏裆,后来某一天才学会上大梁和坐车座子。
还有一件事就是那时候男生女生互相之间几乎都不说话,估计也有暗送秋波的,但是没有谁敢于明目张胆地搞对象,连正常的交流沟通也几乎没有。有一次我骑车路过,发现一位男同学裤脚被自行车链子绞住了,我想去帮帮他,可是因为“男女授受不亲”的缘故,没敢停留,纠结地骑车离去,并因此内疚了许久…因为在上学的某一天曾经有一位同村的男生帮助过遇到同样难题的我,而我却无法以同样的勇气去做同样的事…
冬天,班级里生炉子,是一口大铁锅扣在泥土砌成的圆圆的炉灶上,底下有个方方的灶坑,往里面填柴火或干玉米瓤子。炉子经常不够全班七十多人的大教室取暖,在冷得受不了的时候,老师会允许全班跺脚来取暖。于是一阵惊天动地的跺脚声响起来,伴随着全体同学恶作剧般的笑声,整个身体都暂时暖和啦。
最初还有旧自行车可以骑,后来自行车坏了,就只能驾步量(当地俗语,就是步行)啦。上学放学多半是走田间的小毛道,夏天早晨趟着露水,裤脚和布鞋都被打湿了。秋天还会偷着掰点成熟的向日葵脑袋,一路走一路嗑着上面的瓜子吃。碰到什么毛菇娘、黑黝黝(也叫黑星星)的那也必须得吃到嘴里。冬天踩着雪走,雪地上是一行行七扭八歪的脚印。我们还故意在雪上摆出造型,印上车轱辘印,或者画上各种动物的样子。或者一路打着雪仗,团起雪球互相扔。一路走下来,我们穿着的蓝色棉猴几乎都被冻透了,围着的围巾上都是哈气成霜,几乎成了白胡子老头儿……
转眼之间,初中毕业三十年了,在正月初五的同学聚会上,老师和同学欢聚一堂,畅谈当年的趣事,我眼前又浮现出少年时代的一幕一幕,放佛就在昨天一样……
相信每一个老师和同学、校友看到这里,都会在眼前浮现母校当年的形象,而如今,母校因为没有生源而完成了她的历史使命,退出了历史舞台,已经变得面目全非了,我们见了无比心痛,所以萌生了以下一些想法:
我们可否把母校恢复原状,让每个班级还保留原来的样子,供历届北中学子参观怀念,同学聚会的时候可以回到教室里缅怀少年时代。在红星北中原校址的对面投资建设一个北中纪念馆,把历届北中的校长、老师、同学的照片、文字材料整理后展出来,供大家参观怀念。
再在纪念馆的周围建一个餐饮娱乐一条龙的产业带,等以后有同学聚会了就回母校去消费。建一个农家菜馆、一个歌厅、一个小型电影院、一个招待所或大酒店,可以在聚会时,到校园的操场上玩当年玩过的游戏,唱歌跳舞搞篝火晚会,放露天电影,吃喝、玩乐、旅游、参观、住宿一条龙。既可以招待历届学子聚会也可以对外开放营业,还能给父老乡亲一处文化娱乐休闲游玩的地方,还能带动地方经济发展,增加就业。还可给各村屯捐建图书室,让书籍引领农村文化生活。可以把每一项发包出去,比如某个人专营饭店,某个人专营歌厅等。春天可以搞当地特色蔬菜瓜果种植栽培,夏天秋天让校友们回来采摘,带回去,或带着家属们来采摘游玩。夏天还可以搞游泳垂钓,冬天可以搞冰雪项目,比如滑冰滑雪、打雪仗堆雪人等等。如果可以批出土地,还可以建设高尔夫球场、跑马场,乃至篮球、足球、乒乓球、网球、排球等体育设施及健身场地,让校友和老乡们来运动健身。可以在那里种花种草,打造世外桃源,打造旅游圣地,对外营业,为家乡创收,为父老兄弟提供就业岗位。
北中培养了很多学生,咱们作为北中学生也有责任有义务为学校为家乡做点事情,大家有钱的出钱,有力的出力,可以先联络历届的校友,成立校友联谊会、建立基金会,搞方案、搞规划、搞建设。筹集资金可以采取众筹方式,大家可以入股投资,盈利以后分红,多入股多收益。纪念馆和娱乐设施在供大家聚会使用的同时还可以把赚到的钱用于图书馆、体育场等公益事业,还能让父老乡亲从乌烟瘴气的牌局麻将局里解脱出来,提高当地居民的科学文化素质,也是我们为家乡和后代做出的一份贡献啊!
我提出自己想法的时候,拿到了同学群里去讨论,可是大家都觉得太过于理想主义了,因为涉及到土地、建设、文化、卫生等诸多方面,恐怕不好实现。但是我仍然怀抱一丝希望,但愿有哪些有识之士可以帮我们实现我们的想法。当然就算不实现也没有关系,起码我们有这份心意,我把它们写下来,作为一种纪念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