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日在家整理、归类凌乱的书籍,看到很久之前买的一本书散文集。于是随手翻看起来,看到标题《铃兰花》,以为是描写花的文章,于是坐在地上打算慢慢的读,可看着看着却被文中的内容深深攫住了。
《铃兰花》是前南斯拉夫斯洛文尼亚作家普•沃兰茨(1893—1950)著,由粟周熊翻译的一篇不到3千字的小散文。文中主要通过描写小主人公面对一块儿“怕人的、黑黢黢的洼地”,产生了巨大恐惧,难以克服,但因母亲对一束铃兰花的渴望,却给了小主人公巨大的勇气,而怀着莫大的恐惧独自一个人去“地狱”把花采了回来。
文中最吸引我的一是作者对小主人公对洼地的恐惧心理的细致入微的刻画。二是作者的优美的笔触和因了对生活的细致的观察和体验所流露出的乐观积极的心态。
如一开始作者对洼地的渲染和铺垫:“紧挨着我们家的地头有一块怕人的、黑黢黢的洼地,大家都管它叫‘地狱’。它三面由陡坡环绕,活像一口深锅,只有一个隐没在晦暗、神秘的密林里的出口。山坡上长满了杂乱的灌木、黄檗、千金榆幼树、乌荆子、野樱桃树和一些乱七八糟的玩意儿。林丛间荒草蔓生,它们只宜于作羊饲料。、、、、、、‘地狱’里人迹罕至,阴阴森森,人们来到这里,心都会不由自主地紧缩起来。”别说去了,看到这些词“黑黢黢、深锅、隐没、晦暗、神秘、人迹罕至、阴阴森森”已经叫人感到了几份阴森恐怖,心亦跟着“紧缩”起来。“深锅”给人一种不见底的感觉,何况又是人迹罕至呢。
以至于小主人公“总觉得我们的这块洼地有点像真正地狱的入口,有一扇暗门直通到里面,这扇门不是隐藏在洼地的底部,便是在出口处林木丛生的沟谷里。我每次总是恐惧万端地走近这个地方,然后又尽快跑开。”
刻画的如此贴近入微,一个不到6岁的孩子,心理上装满了对洼地---“地狱”深深的恐惧。谁小时没有这种对“地狱”的恐惧呢!这“地狱”可能是一扇门、一棵树、一个人、一间屋抑或是一个小小的处所或是一幅画。
记得前几日读到一篇文章记不得名字了,大概写一个小孩子因害怕妈妈在他卧室贴的一幅小丑的画,几次哀求他妈妈把画拿掉,因为小丑的笑在这个孩子的眼中是心酸的。作为成人的妈妈体会不到小孩子的恐惧心理,一直没有取下来那幅画。有一天早上,这个孩子却不见了,但画中却多了一个小丑。看过之后,沉思良久。事未必真,但却告诫我们一个道理:“对孩子的话,不要一味的否定,要用心去听。”其实,工作中不管对何人,都应放下身心,用心去聆听。这样,工作起来就会减少很多摩擦,也更顺利和愉快。
小主人公尊严父之命初到洼地放牧一段:“我就这样战战兢兢地在“地狱”的底部坐下来,也不敢回头好好地看看四周。响彻着整个洼地的淙淙声使我觉得好像有人在耍妖术。这里没有任何东西能使我高兴,纵然我喜欢家乡的涓涓溪流,常常在上面修筑水坝和磨房,然而这小溪也不能给我带来欢乐。我越来越害怕,都被吓呆了,终于控制不住,大声哭叫着从这里跑开了”。至此“我”对洼地-“地狱”的恐惧可谓达到了极点,以致被吓呆了,禁不住的大声哭叫着跑开了。想想对一个五岁多的孩子,因了平日里大人为了抑制孩子的不合理要求而拿各种各样的“妖魔”话语来震慑孩子,致使孩子一旦面对孤独和阴暗的环境就会被臆想出来中的“妖魔”攫住了小小的心。哪里还有勇气面对呢。所以,平时,面对孩子的不合理要求,一定要有合理、阳光、灿烂的理由去告诉孩子,而不是去威震、迁就或纵容他。到不如用小孩子能理解的几种提议供他去自由选择。
通过对小主人公对洼地的恐惧心理的描写、铺垫,让读者感到做为一个孩子再也不可能独自面对“地狱”般的洼地了。然而此时,父母一次不经意的对话却在小主人公的心里起了波澜“母亲热切地希望周日能带一束大概只有在‘地狱’才有的铃兰花去教堂做弥撒”。
铃兰花于小主人公是美好、纯洁的记忆,所以“特别喜欢铃兰,寻遍了我家前后的所有坡地和沟谷。”“可我却不知道它们也长在‘地狱’里。”因为他感到“铃兰花和“地狱”,这是多么不相容的两件事物啊!。”
铃兰花株型小巧,花香怡人,花为小型钟状花。它喜凉爽、湿润及散射光及半阴的环境,耐寒性强,忌炎热干燥。在西方,铃兰是纯洁、幸福的象征,也是芬兰、瑞典、南斯拉夫的国花。
但小主人公对铃兰的由衷喜爱和对母亲下意识的惬意而奇妙的责任感最终促使他怀着恐惧而兴奋的心情深入洼地。此时的小主人公“怀着一种兴奋而难过的心情,谛听着潺潺的流水,和它那叫人不寒而栗的回声,这声音在清晨的宁静里听起来比平日更响。我捧了一大把铃兰花,赶紧走出了“地狱”。我一口气往家里跑去。”
好为小主人公感到“幸福和无限喜悦”。此时的母亲“脸上也漾起了欣喜的微笑;她满心高兴地伸手接过花束,捧到脸边。但在吸进那浓郁而清新的花香之前,她先看了看我。
你为什么哭,我的孩子?……
我刚才因为害怕而涌出的大颗泪珠还噙在眼里,但陶醉在胜利之中竟把它忘得一干二净了。母亲猜到了我的壮举,她慈祥而温和地摸了摸我的头。”
看到此时眼和心都湿润了,感动于小主人公的勇敢,感动于母子间的深深情愫,久久难以释怀。
是呀,看似“地狱”般的洼地,却生长着最美丽的花儿。我们的生活就是如此的让人难以预料。生活中给予你温暖的是你的亲人和挚友,可伤自己最重的往往也是自己最亲近的人;而最能温暖自己的也许是你平日最不入眼的人和事。
一篇散文《铃兰花》如一弯清清的小溪流过心田,洗涤着人的心灵,荡漾着阳光和美,给人以温暖和爱,叫人感到生活的美好和灿烂。教人以宽容和大度对待自然和生活,时刻发现身边的美,并珍惜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