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给我的老伴几句心里话(散文)
文/孙海发
我非常喜欢文学诗歌，写了很多赞美人物风景游园观光的作品，也曾经感动过一些读者。我是业余的，文化功底浅薄，书读的少，社会阅历不深，今天我说点心里话送给我老伴，说实在的我只能用书写形式表达一下，当面说还真有点不好意思的。
我和我老伴儿一起生活三十五年了，实际说应该将近四十年了。
刚认识时她还不满十八周岁，我年长她四岁，我那个年代人还是很保守的，经人介绍，也可以说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吧。
第一次见面我就很有好感，不是我夸口，媒婆大姐说人长的非常漂亮，个子很高聪明伶俐，当时东北时髦话，三十二十人拿的出手。我说句心里话我没谈过谈恋爱，小时候胆子特小，人长的也小个子很矮小，这么跟你说吧，念了九年书当了九年排头，由于个小总分配在第一桌前排，就在老师讲桌的眼皮底下，你说我敢淘气吗？敢不听话吗？小学中学，高中班主任都很喜欢我，因为我听话不会给班级惹麻烦，学习成绩还算可以吧，也许班主任偏爱吧，年年都能得到三好学生奖状和学习标兵什么的，入团是那时代很荣幸的事。四个班的高中同学就我和另外一个同学入团了，当时很欣慰好像当了多大官的感觉。
说句心里话我老伴儿第一次和我相亲根本就没看上我，他说我长的不好，个子也不高，家境又不好。她是我们邻村的，这些事不用费劲都能打听到的，两村彼此都有熟人，稍微一访听什么都知道的，可以说我老伴儿是个孝顺的女儿，很听她妈妈的话，以后才听我岳母说，我家哥兄弟多，家族大以后过日子没人敢欺负等等说了很多好话，毕竟是过来人看的比年轻人要远的很多很多的。那时人很封建的，不像现在年轻人思想开放。我们一年见面有数的，虽然一山之隔，三四里地，但不常见面的，那时每年五月节，八月节，正月初六都要接未婚对象到家里做客，也是我最喜欢的事了。备点薄礼也就是两瓶白酒，两瓶罐头，二斤白糖，一盒茶叶那时称四彩礼。初次拜访，再以后就两彩礼，再后来干脆就不拿了，因为家很穷，拿不出像样的礼物，当然了岳父岳母也不会太挑剔的。不但不挑每次去都很做最好吃的，尽管家也很贫困，但都做最好吃的，所以我尽量找机会多去几次，吃点好的，享受一下贵宾待遇。东北老家流行话说姑爷儿上门小鸡没魂儿，这话我真体验到了，说实在的我岳母很喜欢我，每次去就像过年一样弄好多好吃的。我结婚前不抽烟不喝酒的，也没什么话语，一说话就脸红，看到女同学不敢对视目光，只有在她们不注意我时偷细看一眼，当然了小学女同学是不在意的，因为一个屯一起从小长大的，有说有笑一起玩，像亲兄弟姐妹一样。
我和老伴儿结婚是八五年农历腊月二十，也是我老伴二十岁生日，那年代女方不满二十周岁是不可以结婚的，办不了结婚证的，她生日小，还是我伯父认识公社民政助理通过关系走后门办的结婚证，要不是差岁数不够也许能提前一年半载的，我们相处三年才结婚，也可以说算谈恋爱了吧？我是当时大龄青年了，家境不太好，人又长的不帅，当然没人追了。我老伴儿就不同了，以后她跟我说初中毕业后十六岁家里的媒人就推不开门了，本村最富有的人家都上门托人提亲，县里上班有工作的也托人撮合，她说她根本没想找年龄还小，实际上她很成熟很理智，说实在的可能她没看上人家，辞了很多媒人，也不知阴差阳错就和我有缘，一次相见就暂时同意了，没过几日就举行了订婚议式，我还记得生产队去了两台四挂大马车到县里最好的回民饭店吃的订婚喜酒。要了两桌八个菜的大席，喝的是平常舍不得买的突泉白酒，好像给我老伴儿买一套几十块钱的衣服这就算是正式订婚了。结婚时也用用大马车接的，我老伴儿以后跟我说，半夜还没睡着娶亲婆就到家接来了，迷迷糊糊用红毡子盖上全身上车了，当时差点都晕了。以后我逗她你是不是高兴的当新娘子乐晕了。
在结婚之前也发生了几次不愉快，三起三落差不一点就黄了，不管怎么说反正也算修成正果了。她也没谈过恋爱，追他的男孩很多，写情书的，写纸条的很多，我老伴以后跟我说，有的她连看都没看一眼就扔了。我逗她说有我等你那别人你能相中吗？她说有看到的有没看到的那个都比你强百倍，我这命怎么就相中你了呢，可能是挑花眼了。就委屈过吧和谁都差不多。
结婚以后开始过日子，我老伴儿像变了一个人似的，我家没有多余房子，刚结婚和父母住东西屋，半年以后弟弟结婚我当哥哥的当然就得搬出去找房住，我大女儿就是在我们结婚第二年正月初一生的，那年是我本命年我大女儿和我一个属相，我老伴刚满二十周岁，她在家可以说是娇生惯养，除了帮妈妈刷刷碗，剩下的时间就是和闺蜜玩玩玩，过日子可以说什么也不懂的，自从我们结婚后我才发现她很懂事，干净利索，能吃苦会过日子，人情事故处理的相当有分寸，邻居们都很喜欢她，热心肠乐于助人。结婚第二年我们自已盖了三间房借了一部分钱，用石头砌的当时很时髦的，那时大部分是土墙平房，我那时代大集体家家都不富裕，我家人口多，比别人家更贫困一些，我岳母家也不富裕，几乎我结婚后再没要过双方父母一分钱，我老伴开始和我过日子是很苦的，我也没什么本事。一口人的地，一年连一千块钱都收不上，但过的很幸福很有劲，我老伴慢慢地完全接受了我，她开始一点点唱主角了，她很聪明，省吃俭用，春天孵小鸡，地都是她自已弄，我打工挣点零花钱，她养猪养的好，每年都养好几口，过年也舍不得自家杀吃都卖了。记得盖房的檩条就是卖一口猪买的，过年时三十元钱都没有和好发小借钱过的年，我老伴儿非常要强，养猪没有伺料，中午上生产队甜菜地偷甜菜叶喂猪，年年喂猪添补家用，我还记得三口肥猪卖二千四百元，又添二百元给我买一台重庆红五O摩托车，当时乡长也就骑这种车，当然了不是玩着骑的，是用它做买卖的交通工具，我是农民但不会种地，我老伴也是和我结婚后才学会种地的。以后条件略好一些，我忘不了老伴和我受的罪，东北老家冬天很冷，石头房四处露风，没有新窗户，用木条钉的塑料布，大风一刮嗄嗄三响，屋里夜间零下三四度，晚上一杯水第二天早上都冻起包了，我老伴儿说早晨起来做饭冰冰凉凉的手都抽筋。我很懒，等做好饭她才让我和大女儿起床吃饭的。九八年发大水，水都进屋炕上了，好几次院子里车大缸都漂到园子最南边，没墙挡着都冲跑了，剩下一一点粗粮都水泡子，没有隔夜米，我老伴儿上别人家借一盆玉米面，都有点变质了，对付吃两顿，我是不敢借的。她经常说怎么和你过的呢？要现在早和人跑了。我不会干庄稼活，铲地她半天四百多米长的垅能铲六趟，我铲四趟还得她帮我接垅。回家家务都她干，我干我兽医本行，春秋干本行活，平时做点收购皮毛鸡鸭鹅狗的小买卖添补家用，日子一年比一年强点了。结婚第五年我二女儿出生了。虽然日子好些了，但老伴儿的活儿更多了两个孩子加我的饮食起居她全包干，没黑没白的操持家务，白天下地务农活中午晚上洗衣做饭喂猪喂鸭，不瞒你说结婚后裤头臭袜子都是她给我洗，到现在也如此，打工这几年我才知道自已洗衣服有多烦，有多累，她一洗就是一洗衣绳，两个人一次都抱不回屋，而且手洗洗衣板也不知用了多少，铁洗衣盆一年换一个。
她很要强，学会做鞋，大人孩子都家做的一做就能穿二三年，能装一二铵代子，两个女儿按政策不弁许生笫三胎，双方老人很守旧，说农村没男孩不行也让我们生个男孩，我老伴儿也不太同意要的，后来想通了要个男孩，结果又生了一个女儿，满月后，乡计生办，村干部六七位光顾我家，别人以为我人情好下奶来了，其实是罚款来了，九零年罚了四千多块钱，房子都不值二千元，你说够不够呛，我老伴心疼的哭了几次，我心大没太在意，再挣呗，之前不做绝育手术是得交保险金六百元钱，连续两年推去两台摩托车车做抵押的，
五口家庭的主妇主角把我老伴儿累坏了，失去了美好的年华，累的现在一身病，腿疼，肩周炎，颈椎病病，血压偏高，妇科病，常年脑神经疼，一年零药不断，我没干多少累活。什么巧妙活也不会干，都是她干，就是扒坑的活都她自已弄，放马割草和大老爷们一样干。套车赶车开四轮骑大摩托车都会。我什么心都不操，取借来往屯中大事小情都她张罗，处理的得当，家管理的井井有条，三个女儿都随她，教育的很成功，几个女儿非常孝顺她，很听她话。
她没什么爱好，喜欢跳舞，喜欢打扮，喜欢购物买时髦衣服和鞋，这一点我是不小气的，尽量满足她的，她以前是抽烟的还抽蕈烟，不抽香烟说没劲，也能喝酒半斤白酒像没喝一样，二两杯一口能干三两杯，但一年也不喝一两次，除非好同学和亲家母来家时奉陪，到别人家滴酒不粘。后来上北京大女儿上班集体宿舍住几天看女儿，大女儿说都是女孩不喜欢烟味，让她上卫生间偷抽，也不知是伤自尊了还是知道吸烟对身体有害了，回家后说戒烟，一晚上抽一盒烟，第二天就戒掉了，十多年了一次没犯烟瘾，厉害吧，之后劝我戒烟，我也戒了差不多二年，后来又犯烟瘾了，反反复复还是没成功！她说我没脸，是从北山里回来的，脸让熊瞎子㖭没了。我成认是这样子的，我结婚前烟酒不动的，结婚后这些不良习惯一点不少，也给老伴儿带来很多担心和麻烦，酒喝多了和人争吵的事也有几次，喝酒胆大脸大敢说好说一般的人还说不过我，有时人家和我老伴儿告状，她还得给人陪理道歉解释，她经常说我就是一个长不大的孩子，我是心不操，么事不管。她为我为家操了很多心，帮大女儿带孩子一直到上幼儿园，现在有时还帮二女儿带孩子，还得照顾刚结婚的小女儿，当然了三个女儿生活的都很好，不用操太多心的，相比之下有时还替我们操心那。这都是老伴教育的好，我很知足有这样的老伴儿，有句老话说一辈没好妻三辈没好子，现在想起来真有点道理。我老伴儿我选对了，她也跟我开玩笑说，你家老祖宗积德了，烧了高香了娶到我，我说是吗？我也没发现你有怎么好啊？那是气她的话，实际上我非常知足的，她懂事，会料理家务，教子有方，勤俭持家，具有古典中国女人传统美，又有现代女性优点。我何尝不喜欢呐？只是拙嘴笨腮不会表达而已，其实我也会说浪漫的话，我认为老两口之间没必要的又不是演戏，实惠一点比什么都强，她喜欢的东西只要我有能力都买，但条件不好，她也舍不得花钱，头些年都时兴三金，她很喜欢项链，我就打工三个月花五千多给她买了金项链，她都舍不得戴，出门时特种场合才戴的，我给她买金耳环，金戒指，前年我用半年打工钱花一万三千多元给他买个金手镯，她高兴坏了，爱不释手，她爱穿衣服和喜欢好鞋，我让她随便买，这些年比以前强了，许多孩子们都成家了，都有好工作有了好的归宿，我们老俩口也很有成就感！去年我在我们市里给老伴儿买一件她喜欢三年多的貛皮大衣，从一万伍仟元一件时我就要给她买，她说太贵舍不得买，每次上街我都发现她看人家穿的大衣，那眼神充满羡慕和渴望是瞒不过我的，到一万元一件时还舍不得买，这不去年年底终于让我逼着去市里买的才花六千元，她很开心很高兴。我不喜欢穿好的，我认为没用不如吃点好的抽点好烟实惠。我长的难看对不起观众，身材没样，好衣服给我穿真白瞎了。我老伴就是旧衣服穿在她身上都好看都顺眼，天生就是美人坯子，没办法上天眷顾呗！
生活中也不是那么一帆风顺的，年轻时我们也经常吵架，有时也破口大骂，但大多时都是我错时多的，我懒的干活，抽烟喝酒，有时逢年过节或好同学聚会一起时吃好喝好也玩一玩，耍钱小赌博，我智商低，每场必输，偶尔赢一回半回的那也是很少的，她也不太管的，给我几百说就这么多，输了再也不给了，我也对得起她从没赢回本，输了给人家，赢了买吃喝，愿赌服输一点不心疼，我认为是歉人家的，老天让用这种方式还债，这样想心里宽松，输钱不上火还挺乐，玩吗就得有输有赢！我么刚结婚有大女儿时干一次算大仗吧，我没控制住情绪打了他一巴掌，当时下手很重，她没还手。事后我非常后悔，但为时已晚，没有补救机会了。以后我再没碰她一手指头，每每想起还很后悔，心里隐隐作痛，后悔当初太不懂事太不理智，犯下了终身不可弥补的大错，深深的道一声老伴对不起。她原谅了我，我更内疚渐愧。
这几年我家也不种地了有六七年了吧，我这几年在外打点零工，不累的，挣不多少钱图省心，我为什么不种地那？就是让老伴享点福，种地她干的就比我多，什么种子化肥什么时用农药什么时候间苗田间管理浇地收割都得她操心，所以就算再贱也往外承包，为的就是不让她干活，累大半辈了让她好好享点福，她现在很知足，条件比以前好了许多，几个女儿也让他省心。吃喝不愁就是我不让她省心，每天都视频聊天让我别喝酒少抽烟，买好吃的别心疼钱，注意安全，累了就歇几天等等跟我总有操不完的心。经常给我发红包买好吃的交手机费都是她的事。该想到的她都想到了，.体贴入微。
我说心里话，我很爱我老伴，我感恩她为我为这个家，为女儿们做的一切，如果有来生我还会和她相濡以沫，如果不能白头偕老做夫妻，那我就做牛做马侍奉她，我要让我老伴晚年幸福，我要努力工作让她成为最幸福的女人，祝我老伴天天开心快乐，再过几年，我和老伴商量好了，年年旅游，国外没大钱去不成，国內还是承受得起的，我要带老伴游遍祖国的大好河山，名胜古迹。快快乐乐渡过美好的晚年，愿夕阳无限，老来逢春，潇潇洒洒走完人生最后旅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