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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张红丨散文|| 大山里的母亲

时间:2020-10-18 15:18:40    来源:
作者简介
 
郑张红,笔名岚,民族汉。
 
随着国家扶贫政策的落实和推进,高山移民异地搬迁工程的实施。昔日装满童年记忆的小山村在2018年的冬天,伴随着挖机的轰鸣声,倒塌的房屋七零八碎,整个村子到处是残垣断壁。老人们站在破碎瓦砾中依依不舍的搜寻着什么,淳朴憨厚的老人们把从房屋上拆下来的木头、并不完整的水缸瓦罐从废墟中一根根、一件件捡了出来整齐的堆积在一起,然后用荆刺之类的把倒塌的围墙又重新围了起来。那种恋恋不舍之情溢于言表。
 
村里有几户房子因为不符合拆迁政策,暂时没有拆除但其他的住户也是人去房空,有的已经在县城买了房子,有的随孩子一起去生活。而我年迈的母亲舍不得自己那几间土坯房,任由我们怎么劝说都不愿意离开,音讯闭塞的大山中被遗忘的小山村里只剩下了我的母亲一个人在坚守,我常常开玩笑说“母亲守着那个家,倒不如说守着那个村”。
 
我的母亲,1945年生人今年已是七十四的老人了。双耳在很小的时候,因病致聋,没有听力,我都怀疑我的母亲是否听到过,“妈妈"多么亲切的一声呼喊。我常常在心中描述母亲的世界“安静,有如眼盲之人,平静之中的黑暗,没有了生命中跌幅起荡的色彩。我更是难以理解那份死宁中的凄凉与悲哀。她久经风雨、沧桑满面,显得有点凌乱的白发,半驼了的身形,开裂而粗造的双手,脚穿着被岁月掙破了的一双布鞋,满身的补丁,显得廋骨伶仃。母亲在这里延续着古老的生活方式,捡柴做饭开荒种田,路径此处的人,每当看见我的母亲都不由得叹而怜。
 
2018年的冬天临近春节,我再次劝说母亲到县城和我们一起生活,这一次令我很吃惊,母亲居然答应了,为了避免母亲与我们在一起的不自然,也为了母亲生活的便利,在我居所不远的地方给母亲收拾了一间房子,在房里摆放了许多她以前用过的东西,我和妻子女儿没事就在家陪着老人,还有就近的亲戚、昔日的邻居相继来串门问候拉家常,看着母亲过得倒也充实。
 
2019年的春天,自然而然地来了,随着天气的转暖,刚刚过了大年的初五,母亲就给我商量着回老家的事情,说“春来了家里有好多的活要做”,这些所谓的理由也算是我意料之中的事,刚开始我坚决不松口,劝解母亲一个人生活在村里的不便利和不可预知的危险,母亲不予理会着急了一会儿说“头疼”一会儿说“耳鸣”,看着母亲焦虑的神情和下滑的精神状态,坚持过了正月十五我把母亲送回了老家,回到家那一刻母亲笑的和孩子一样的真切。
 
其实我很明白母亲对大山和家的留恋,其实和天下的父母一样是不想给孩子们增加负担,自己去承受岁月的风霜雪雨吧了!
 
大山里我的母亲!你永远和大山一样的雄伟和宽容!你永远是我最爱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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