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泽和許笑
许笑住院了。
不是高校大院,也不是西大院,而是全市最大的医院,心脑血管科。
一个身体倍儿棒,吃嘛嘛香的高大男人,一个从浮华繁华之地坠入医院这个深井里的男人,一时之间还真是无法适应。许笑感觉自己像是被关进动物园的野兽,手脚都被困在几个平方的病房里。
许笑有几个平方已经不错了。随着现代生活的日渐紧密,躺在医院的人越来越多,病房大楼越建越高,越建越多,始终满足不了人们日益增多的住院需求。正像高速公路越修越宽,越修越多始终改善不了堵车现象一样,医院的走廊上,都安排满了病床。
文泽对许笑住院的事情奇怪也不奇怪,只是心中怪怪的难受。她毕竟努力的劝解过许笑,因为许笑太爱交往了。在他的心目中,老婆没有哥们儿重要,文泽不是要吃许笑那些朋友们的醋,每一次,许笑喝得酩酊大醉回家,文泽就气不打一处来。
他呕吐,她为他收拾,他一喝醉,不洗脚不刷牙倒头便睡,文泽感觉此时的许笑,没有半点男人的风度,纯粹一醉鬼模样。
文泽试图劝许笑少喝,醉醒后的许笑,胃里翻江倒海的难受,答应以后不再喝了,过了一天时间,该下班的时候不下班,一打电话,准准坐上场了。文泽用不理许笑的方式也枉然,你不理我,我更懒得给你说话呢。要是想说话,许笑振振有辞:“你懂什么呀!不抽烟不喝酒那还叫男人吗?大家都不喝酒,中国的酒文化怎么源远流长?你知道吗?丫头,中国的酒业给中国创造多少个利润?女人啊!永远都是头发长见识短!”
有一天,许笑拿两瓶茅台回家:“李文泽,我给你说,这两瓶酒价值快两千元了!你给我放好,星期天老梁说要到家里来,你给整几道菜出来!啊,听见没有?”
文泽看看许笑,没有吭声,默默的接过来茅台,放在橱柜里。
许笑上班的时候,文泽越想越不是滋味!老梁者,许笑酒肉朋友之一,喝点酒满嘴跑火车,就因为老梁在派出所上班,许笑就要和他交往吗?文泽想不明白,男人交友的原则是什么?派出所,公检法,这些单位的人,给老百姓的印象就是吃,喝,拿!你说你许笑不就一平头老百姓吗?和这样单位的人打交道,能打得起吗?难不成还想借着东风上青天吗?
许笑原来并不是这样的,记得当初和他相识,温尔文雅,许笑有着男人的标准个头,皮肤古铜色,很健康,很健壮,是那种一下子让女孩子着迷的男性公民。
文泽并没有因为他的帅气而一下迷倒,两个人经过两年的恋爱,也是经历了感情考验的。文泽喜欢文学,许笑那时说话很有风度,文质彬彬,相当有文采,有时也有点文学爱好者的善感多愁和很有风度的忧郁。正是这些,文泽感觉到找到了知己。而今,许笑变化的她有点不认识。总是喝醉,争吵的时候,许笑时不时嘴里冒出粗鲁的话。
文泽看着橱柜里两瓶茅台酒,忽然间思绪万千,男人在外打拼,难免有些应酬,这些都可以理解的。只是许笑滥交酒肉朋友,文泽有点难以接受。
想到这里,文泽忽然来了灵感,你不是要用这两瓶酒招待所谓的贵宾吗?我偏偏不让你好好招待!
文泽并不去想这两瓶酒价值多少,只是一种力量的驱使,她拿起酒瓶,废了一番周折才打开,径直走到卫生间,倒进便池中……
过了一会儿,文泽看着空空的两个茅台酒瓶,觉得有点后怕!许笑回家发现这两瓶酒不翼而飞会是怎样的反应?岂不是要引发家庭战争吗?
文泽脑袋里飞快的反应应对政策!这个时候,她的鼻孔里还是茅台酒的浓浓香味。文泽飞快打开所有房间的窗户,一遍一遍的冲洗便池,以便这种浓浓的香味尽快散去。
等做完这些工作,文泽的视线转移到家里水瓶上,没有酒了,只有以茶代酒了。文泽把瓶里的热水倒进凉杯里,其实,完全可以用自来水直接灌满,文泽有点害怕许笑喝了生水会不会拉肚子?还是用凉白开替代吧!
茅台酒瓶里倒满凉白开,文泽小心翼翼的把瓶盖盖好,她心中七上八下,要是许笑回来发现怎么办?不管他了!小女子敢作敢当!他要是能够正确理解我对他的良苦用心就好了,我,我还不是为他的身体着想吗?再这样喝下去,许笑的身体会喝垮的。
男人的身体差不差,女人是最能感觉到的。酒精侵蚀着许笑的健康,文泽能够感觉出来。几年的夫妻,细微微的变化都能感觉出来。
好在,许笑下班回来就没看橱柜,因为他没有时间看,他喝得酩酊大醉,躺下就睡。
文泽看着熟睡的许笑,不知道为什么,感觉自己很孤独了!这种孤独感是在没有认识许笑之前才有过的感觉,有了许笑,文泽就有了精神上的依赖。总觉得自己是最幸福的女人,有许笑,就有爱。
可是,而今,许笑几乎没有时间和她一起逛街,看电视,评论某个女主角的长相,夸夸男球星的肌肉。因为他的世界只剩下那些所谓的朋友,所谓的社交。
而文泽的世界,只有许笑,没有了许笑,文泽感觉空了。
看许笑这种表现,文泽一点也不后悔倒了那两瓶茅台。她已经横下心,如果许笑因为这两瓶酒给她闹,她也绝不退让,大不了分手!如果许笑一直这样下去,两个人分手文泽也绝不可惜,尽管,她心中会痛!
星期天终于来了,上午十一点左右,老梁敲门,文泽在厨房准备菜,许笑忙不迭的去开门,文泽毕竟是心虚的,听见门“咣当”一声,正在切莲菜的她手一偏,居然切到中指,血,一下子涌了出来!
“哎呀!”许笑听见文泽的惊叫,赶快跑到厨房,看见文泽正用水冲洗伤口。
“切到手了?怎么不小心点呢?别用水冲了,容易感染!”许笑一个箭步过去捏住文泽的手指,用强迫的方法止血。
“来来!卧室里有碘氟,先消毒!”许笑拉着文泽从厨房出来,经过客厅文泽看见老梁坐在沙发上,文泽尴尬的冲老梁一笑。
老梁带着一副眼镜,文质彬彬的样子很难和酒鬼联系在一起。
家里有碘氟,也有棉签,纱布。许笑认真的给文泽包扎伤口,这情景让她想起两个人刚认识的时候,去山顶采风,文泽刚说有点累,许笑就背着她上山,文泽或许就是因为他细微微的关爱才被感动的。女人,都有一颗善感的心!也许,你给她座金山不见得感动,一个细微微的关爱,让她牢记终生。
文泽想到这里,忽然想去触摸许笑浓密的头发。她的手指即将触及到许笑发梢的时候,许笑忽然抬起头:“好了!以后要小心点!什么时候变得毛手毛脚!”
文泽勉强笑笑。
“你今天怎么怪怪的!”许笑忽然非常严肃的说,一下子把文泽的心脏提到嗓子眼儿!难道?他已经发现了吗?
“是不是想我了?晚上,等着我!”许笑说这句话的时候,表情坏坏的。
哦!文泽长长的舒口气!
“这样吧!许笑,莲菜炒一下,你和老梁就可以吃了,家里纸用完,我下去买点,你们俩尽情的玩吧!”
文泽想尽快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去吧去吧!”许笑也不想让文泽在家,免得她闻见酒气。
买一提纸会多长时间啊!文泽和超市的老板阿翠聊天,她有些心神不宁,这个时间,酒该打开了,文泽开始想象许笑尝到“茅台酒”时的表情!只是她无法幸灾乐祸。她甚至觉得有些莫名的悲凉!究竟,是谁逼着她这样做?做这件事是文泽不情愿的,她或许想证明一下她对许笑喝酒已经深恶痛绝了,也仅仅只是想证明一下吧!
文泽和阿翠有一句没一句的答着话!中午的太阳照着,想睡着!要是许笑不在家请人喝酒,这个时候,该是午休的时间!许笑这样做,搅乱文泽整个时间规律。
“李文泽!你给我回家!”阿翠说的什么,文泽并没有听清,许笑低沉的一句话,文泽睁开了眼睛。
许笑正怒气冲冲的瞪着文泽。
该来的终究要来!
“你说,你为什么这样做?”
“这还用说吗?这是无声的反抗!告诉你,以后别来家喝酒!不,以后别再喝酒!”说这话的时候,文泽那支被切到的手指“嚯嚯”的疼痛。
“你知道今天你让我多丢面子吗?我向老梁吹嘘这是价值两千元的茅台,喝到嘴里变成了白开!”许笑一脸的懊丧,可想他当时的尴尬。
“茅台也无非是酒!喝到肚里照样伤肝伤胃!凉白开还不至于伤害那么大呢!”文泽今天已经豁出去了,她并不认为她有何错。
“你不要以为打着关心我的名义胡作非为我就能原谅你!李文泽,这回,我坚决不原谅你!”
“做这件事就没打算让你原谅!”
两个人越吵越凶,越吵心越凉。到最后,李文泽再也不吭声了!懒得理你!
“你不要以为沉默就是道歉!你今天必须口头道歉!”许笑咽不下这口气,还在不依不饶。
李文泽绝不说道歉的话,因为她觉得自己没有错。
争吵是夫妻关系僵在那里。
文泽和许笑将近两个星期不讲一句话。两个人各做各的事情。这种冷战的方法很空前,李文泽已经横下心,你不主动理我,这辈子我不会理你的,错不在我,如果我先开口,说明我承认自己错了!如果,你许笑的心中,两瓶酒比老婆还重要,这日子过着什么劲儿!
许笑到后来也不再说话,他也想过自己应该拿出些男子汉的包容来对待这个李文泽,想想还是应该拿出男子汉的尊严来对待,这样,才能让她受到教训,以后不要冒犯我男人的尊严。.同住一套房,不讲一句话,这样的日子很难捱。
许笑几乎每天有酒场,李文泽干脆每天晚上出去跳广场舞。日子要过,李文泽本来不喜欢跳舞的,既然,你许笑每天不着家,咱们就各自过自己自由的生活吧!广场上,跳舞的人太多了,年轻人,大妈,人们随着音乐的节拍陷入自我的沉醉,这也是一种生活的享乐!
许笑一开始没有发现李文泽跳舞,偶尔有一天,他和一名叫憨宝的哥们喝酒,席间,许笑总是发现这老几喝酒偷奸耍滑,一满杯是两个酒,他总是倒七八分满,许笑性格耿直,看不惯这种行为,提醒了他,这老几还振振有辞:“怎么这么小心眼儿,斤斤计较!不,点点滴滴的计较!”许笑不喜欢和言语不和的人交往,宴席早早不欢而散。
许笑回到家里,原以为文泽会在家里看电视,或者做些家务。这女人太爱干净,家里总是收拾的井井有条。这一点是许笑喜欢文泽的重要因素之一,这辈子娶个懒婆娘可怎么好?
他打开客厅的灯,茶几上吃过的饭菜,还有餐具都没收拾,屋里静悄悄的。这女人跑哪里去了?许笑心想,两个星期了,两个人一直不讲一句话!文泽空前倔强,这事要是放在从前,她会撒个娇,许笑也就慢慢放下,一切很快烟消云散,这一次,她没撒娇的意思,保持着空前的冷漠。
许笑每个卧室里寻找,结果还是没有看见文泽,他有些颓废,这间屋子里忽然没有这个女人的身影,许笑感觉空落落。
男人的自尊,他不想主动给文泽打电话,他坐下来等她。
半个小时过去,李文泽还没有露面,许笑有点坐不住了,这不是文泽的风格。
她晚上干什么去了?许笑开始胡思乱想,她不会是有外遇了吧?这个想法一出现,许笑吓出一身冷汗!不,不可能,文泽不是那种人!这个女人心地善良,特别重视感情,她不会的,就是太了解她,许笑才放心她!
许笑正胡思乱想,他听见门锁动了一下,咦,回来了,他赶快正襟危坐,装出一副很严肃的模样。
李文泽刚跳完舞,身上的汗还没完全下去,嘴里哼着歌儿。
她没有想到许笑会提前回家,看沙发上的男人,倒是吓一跳。
“文泽!明天七点钟,我来找你!”外面有个女人的声音。
“好嘞!红月慢点走,五楼楼道灯坏了还没修!”文泽答应着,挺关心门外的人。
那女人从门前过,许笑看见是六楼的周红月,周红月是家属院风流人物,这娘们儿据说最喜欢跳舞,不仅仅是广场舞,市区大大小小的舞池,她经常光顾,每天打扮的跟演出似的。
周红月经过门口时看见了坐在沙发上的许笑:“许笑今天回来这么早?倒是稀罕事儿,这样出色的媳妇每天放在家里你还挺放心的!”周红月笑声朗朗的开玩笑。
“嗯!嗯!”许笑从沙发上站起,算是打过招呼。
“好了,拜拜!”红月飘上楼去,门口有股浓浓的脂粉香久久不愿散去。
文泽在洗手间洗浴,许笑真忍不住了,她竟敢和这样的女人一起出去?这不是要自甘堕落的前兆吗?许笑徘徊在浴室门外,他要和文泽谈谈。
文泽进屋以后,并没有和许笑说一句话,她关上门已经面无表情。人虽然在洗浴,也明明感觉到今天必将有一场战争。
争就争吧!既然无法改变,也无法相互适应,就准备着随时离开!也许,我不是那种百依百顺的女人,不能够逆来顺受男人身上太多的臭毛病,如果是我的毛病,因为爱可以为他改变,是他的毛病,他却从来不试着改变,说明他已不再珍惜,爱不是单方面的,想到这里,李文泽有点伤感,鼻子有点发酸。
文泽擦干身体,穿上睡衣,打开浴室的门,许笑正一只手扶在门框上,等着李文泽出来,两个人差点撞个满怀。
“说!你什么时候和这个女人搅合在一起了?”李文泽试图搬开许笑的胳膊,让他走开,许笑动也不动,站在那里,他说的这个女人就是指周红月。
“说,你什么时候和老梁,憨宝这些人搅合在一起的?”李文泽知道他要是不想动,她是徒劳的,干脆用同样的话反问许笑。
“我的哥们儿和那个女人不一样,周红月是什么货色你应该明白!”许笑振振有辞。
“你的哥们儿一个个都那么好?别让人笑掉大牙了!他们除了带你海吃海喝,给你带来什么正能量了?”文泽不依不饶。
“文泽,你诚心的是不是?我怕你被那女人带坏了!”
“别说的这么动听!你彻头彻尾就是自私,你为了你所谓的面子,怕邻居们议论你的老婆和周红月一起疯,一起跳舞!许笑,你什么时候变成这样?你还懂爱吗?你把我当花瓶一样供在家里你以为我很快乐吗?你在外面胡吃海喝,胡侃神聊,我在家里很寂寞,你懂吗?”
“我不是也没办法嘛!应酬,男人总是要有的,为了以后的路越走越宽!”
“就你那些狐朋狗友能让你的路越走越宽?我看你百分之九十的社交就是寻找酒精刺激!”
“李文泽,不许你毁谤我的哥们儿!”
“那,你首先不要毁谤我的姐妹儿!”
“从明天起,不许你和周红月出去跳舞”
“可以,只要你按时按点回家!”
两个人的战争不断升级,争吵到最后也没有结果。
许笑很是生气,他感觉李文泽和从前不一样。原来,她没有这么倔强,心中生气忍忍就过去了,现在,变得有些不依不饶,干脆一切矛头就是直击许笑的。
不过,许笑还真是担心文泽和周红月一起出去,自己的女人!
所以,第二天,有一叫王一的朋友喊许笑喝酒,他愣是没敢去。
许笑早早回家。说实话,这早早回家的感觉还真难受!心中没着没落的,电视节目也很乏味。
李文泽看许笑回家这么早,赶快给周红月发微信说自己晚上有事,不能去跳舞了。
这是难得的二人世界!
李文泽觉得许笑在家,家才有意义!将近三个礼拜的僵持一时之间还抹不过弯来,就算是默默无语,家还是温馨的家。
文泽特意下楼去给许笑买他爱吃的酱鸭,让他感受到她还爱着他,只要他不要过分,她是绝对不会过分的。
李文泽兴冲冲的拿着酱鸭开门进屋,听见许笑在接电话,他开着免提:“许笑,就差你了,快点过来!”
“不,不去了,从今天起不再喝酒了!戒酒!”
“别瞎吹了,你要戒酒,我把饭给戒了!”对方是谁,文泽听不出来。
“真不喝了!”许笑的语气没有刚才坚决。
“谁让你喝了?不过是大家聚在一起说说话!快来吧,就等你了!”
“那好吧!我就去一会儿,说会儿话就回来!”许笑已经无力抗拒。
“好!好!保证让你滴酒不沾。”那边挂了电话。
李文泽刚才的高兴劲儿荡然无存。
许笑放下电话,回头看见李文泽,他也感觉有些对不起老婆:“文泽,你也听到了,男人,很不容易,我去去就回,去去就回!”
李文泽没有吭声,她默默的坐回沙发,看许笑开门关门,等了一会儿,文泽忽然想起什么,拿起菜篮子里的酱鸭,直奔阳台,拉开玻璃窗:“许笑!有种永远别回家!你个王八蛋!”说完,奋力把酱鸭扔下楼去。
许笑听见文泽的话,还没来得及反应,感觉一个重物砸在左肩,顺势掉在地上,不用打,袋子自动开了,酱鸭整个摔得零零散散!
许笑也感觉到自己错了!但是,为了维护他男儿的自尊,还是头也不回向前走去。
李文泽彻底失望了!从此以后,许笑是许笑,李文泽是李文泽,就像桥归桥,路归路……
许笑是在酒桌上昏迷过去的!
当时文泽正在舞厅和红月跳一曲探戈,音乐的声音很大,她没有听见憨宝打来的电话,直到一曲跳完,中间休息,她才听到:“嫂子,你快来总医院,许笑昏迷了!正在急救室抢救呢!”
李文泽感觉头脑“嗡”的一声,她慌忙和红月道别,回到家里,拿上银行卡,拦一辆出租车,直奔总医院。
她赶到医院的时候,许笑已经被推进手术室,说是脑梗,许笑的父亲许严肃签的字。
这让文泽有点惭愧,毕竟说许笑是自己的丈夫,在他昏迷的时候,做决定的应该是她而不是父亲。想想丈夫在昏迷的时间自己在跳舞,有点说不过去!
“医生说来的及时,他还年轻,估计问题不大!”许严肃反过来安慰儿媳。
“不过,医生也说了,这和喝酒有关,文泽,你该劝劝他少喝酒的!”
“劝过多少次了!不听!”文泽轻声说。
“这些年轻人,幸亏我来的及时,他那些朋友送他到医院就走了,有的,连医院门口都没进。”
“我知道有个叫憨宝的!他给我打的电话。”文泽小声说。
“这些人,查查都谁,如果许笑没事算了,如果有事儿,我让他们一个个吃不了兜着走!”许严肃有些生气。这老爷子也晓得新法律对一起喝酒的人连带责任的说法。
“还是保佑许笑没事吧!”文泽对追究法律责任的事情暂时不感兴趣,眼前,只希望许笑赶快脱离危险。
还好,手术做的相当成功!
文泽此刻握着许笑的手,只盼望他能够快点醒来。
也许,经历一场劫难以后,让人们重新审视生活,文泽不知道失去许笑她的人生会是什么样子。幸亏,他活下来了!也许,这场劫难会让他重新审视自己的人生观念,但愿如此!
许笑昏迷了一夜,即将黎明的时候,他在无意识中呼喊“文泽!文泽!”
李文泽一直坐在他的身边,闭着眼,似睡非睡。她听见许笑的呼唤,赶快睁开眼,拉住他的手:“许笑,我在这儿,在你身边!”
许笑并没有回答文泽的话,他说的也许是胡话,或者是梦话。文泽看看他,看起来他并没有忘记她,昏迷中呼唤的依然是李文泽。
其实,两个人原本就没有忘记过对方,只是生活让别人插了进来,出现不和谐的音符。
文泽想想这些,无奈的摇摇头。
直到第二天中午,许笑彻底清醒过来,李文泽的心放了下来,因为医生说过,只要他在二十四小时内清醒过来,就不会留下太大的后遗症,接下来好好休养就是。
许笑听医生一遍遍交代,他还有些虚弱,真的很像死去一次。不是正喝酒吗?醒来怎么就到医院来了呢?
李文泽死死的抓住许笑的手,夫妻俩好久没有这样的手拉手了,不想拉到医院来了。许笑苦笑,这是在鬼门关逛一圈,想想有些后怕。
这场劫难最大的收获是许笑认清楚他到底有几个真正的朋友,李文泽每天陪伴在身边,再也不用担心她和周红月去舞厅的事情。
夫妻俩似乎忘记了从前的争吵,回到了初恋时光,许笑甚至答应每天给文泽讲一篇故事,文泽做下笔录,连贯起来竟然变成一篇篇精美小说,名字暂定为《餐桌上的男人》。
李俊红简介
海妹,原名李俊红,七零后,也用蕴儿为笔名现任风起中文网“现代诗歌”版版主,“散文文苑”首版。性格开朗,为人严谨,稳重,酷爱文学,相信“文字是美丽的,值得一生去追求”,十几年来,一边做餐饮行业,一边勤奋笔耕,曾经被《平顶山晚报》以《写作,因为文字的美丽》报道典型事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