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少时常听到一句谚语“千年不修大埠岭头,宁可只修裘村马头"。
裘村是镇,马头是大村,可以说均在银山岗脚下,脉自银山岗如"来地冬瓜”徐落此处,钟灵毓秀气冲斗牛。故人才荟萃尽一时俊杰。且又在公路旁,交通便利,所以人心所往,便成了“修炼者”的驿站。
至于大埠村,可以说是渺远的海边的一小山村,三面被大山包围,一面靠海。有翻山越岭的古道,无四通八达的公路。岭头村更妙曼,是古道边上的小小的山村,海拔高度近200m,“海市蜃楼里的空中楼阁”。他们的田地在大埠村,去干农活的时候如中午回家吃饭,浪费时间不说,更嫌上下山麻烦。那每家的孩子,只能中午去田畈头送饭,由于田地杂小块数多,有时找不到家长。故又有了一句俚语叫"带了饭桶寻勿着”。
1942年左右,日本兵和汪精卫的“和平军”到了松岙后,安寨扎营懒着不走了,他们的肆行暴虐如烧杀抢奸等令人神共愤法令不容。曾经在松岙山下村的洞桥头,一个中年人看到前面站着两个日本兵,因心怯而不敢前行,借故在"天外便缸”小便,日本兵见了,以为他在掏手枪,直接冲过去用刺刀把他刺死后,一脚揣在屙缸里……这样令人发指的事自是不枚胜举。
而大埠村当时已是人心惶惶不可终日,有人打算带上干粮等到山上去隐匿,有人打算去海岛躲避……
曾祖母也吓坏了,她忙着焚书,他把小叔公留下来的能找到的书全部焚掉了(幸亏小叔公藏在谷贮里的日记本没找到,现存浙江省革命烈士纪念馆)。她担心鬼子来了,查到了这些进步书籍,恐怕会给家族带来灭顶之灾。小叔公是早期共产党人,先师从朱自清、夏丐尊等名流,后入黄埔军校第四期,叶挺将军麾下的"虎胆英雄”,参加过北伐战争和八一南昌起义,在刚成立的中央军委工作过,后任共青团浙江省书记,1930年8月27日牺牲于杭州陆军监狱:他的名字叫裘古怀。
可大埠村是"关山万里,云海阻隔”。从松岙镇远眺,高远的天际下遁入的是叠翠的山嶂和蒙眬的竹林,从象山港船只上远望,青山像手臂弯弯的护着村庄,你能瞅见啥?哪鬼子进村了吗?没有。
这样的地方,来过的人会说豁然开朗;这样的地方,没来过的人,会说不知有汉。
也许是地处穷乡僻壤,静安一隅,通婚范围也窄小,基本是自产自销。就像“猫和鹰”成了亲,生下的孩子叫“猫头鹰”,抬抬头,转转身,里里外外都是亲。
1970年后,象山港有了驻军,中国人民解放军37701部队在大埠村村口外,青山脚下的海边扎营了,然后终算了一条西向经石沿、朱岙、横港、马头到裘村的沿海公路了。路不大,但天暂变通途。村民喜上眉梢,随后,在驻军的支持下,帮村里安了发电机。记忆里,发电机发电要用一大池的池水,然后,家里的灯泡仅灯丝里有点亮光,昏红昏红的,每天仅晚上6点∽8点供电。但能告别点“火油灯盏”的日子了,已是满心欢喜。随后,部队又帮助村里从上海买来了两辆拖拉机,所以说这就是“最可爱的人"。
1990年后,又修了沿海国防公路,,东向松岙、咸祥及宁波方向,从此后,大埠村的各方面设施日臻完善,人们的生活日臻美好。
同时,岭头村在松岙镇政府和海沿村的大力支持下,基本上全部迁入镇上新建的“兰芳新村”。
现在,恒大集团来了家门口,他们要在那块昔日涛声阵阵的海滩上,建美丽的滨海度假小镇。物换星移,沧海里的几度桑田,终将崛起一座美丽的城。作为一个故乡人,对故乡即将发生翻天巨变,感慨和兴奋之情溢于言表……
如果有一天,我老了,我将回到故里;如果有一天,我念你,我将回到你身边……在晨起里,到海边迎接第一缕曙光;在夕阳的余晖下,听渔舟唱晚;在潮声月色里,静听盛世弦歌浩荡激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