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春,天渐暖乍还寒,时而风冷骨彻。
秃秃的树干,裸露的枝条,只有那些白白的镶嵌着些许浅浅紫色的玉兰花,开得满满的,远瞧沉甸甸的压得枝条弯弯;近看聖白玉般一树花开满满。瓣瓣妖娆朵朵盛开亭亭玉立枝枝排列树树生机,像雪像玉。。。。。。
当玉兰花瓣片片离疏落地,随风飘去时,那枝条才现出嫩黄绿色的叶葆,或向左朝右或向天朝地,细微如同初抛入茶壶中的嫩叶尖,叶子慢慢地挣脱包衣一片片伸开来舒展向空中。
一夜的风吹去多少花瓣?也荡涤了几多枝条枯叶?
一晨的雨洗去几多尘埃?也催生出多少叶片新绿?
这厢玉兰绽放枝头,那厢柳条还没有出芽,在春风中摇曳着冬天。
更有剪枝修树也趁了这未及妖娆,毫不留情地剪得只剩了粗粗的树干。
春天在这彻冷的春雨雨中随着飘散满地的浅紫色玉兰花来到人间,在经年长久的柳树干那黑黢黢的身影衬托下,也在那梧桐树摇摆欲落的枯黄叶片中,带给我们满眼清新的薇紫鹅黄嫩绿,恰似白雪美人儿带走了她的妖媚冰洁,又带来绿衣天使即将唤来斑斓春色。
在这相绊相生的冬春交替时的一个夜晚,我应邀走访了一位友人。她叫贝阿迪克特,法国人。白发发卷,松散地盘卷在头的一边,落下几缕挂在脸颊的一侧。苗条的身姿,乍看上去有四十岁少妇的风韵。
我去她家是应邀喝茶,聊天儿的。顺便带给她几支从中国买了的毛笔。
她家就住在离我家两条大街的地方,五分钟步行的距离。
一楼是个绘画工作室和一个展室。前者供孩子们随意作画,但都用毛笔,有点像我们的小白云大白云。这还是让我有些意外。后者按照不同的主题展示画作,有她自己的,也有朋友们的,还有朋友们推荐的朋友们的画。
他的丈夫是瑞士德语区人。一副桀骜神情,也有些艺术家的气质。中长卷发过肩,胸前一条飘逸的长丝巾,野性中透着俊逸潇洒,属于那种让女人们敬而远之的男人。但开口说话却谦和温柔。
客厅在二层,靠墙的壁炉里橘红色的火苗忽忽地窜着,伴随些许青烟飘出,也伴随着劈啪作响的木柴树节。很像这两口子的写照。呵呵!
黑暗毫不吝啬地透过临街的四个大窗扑洒进来,火的光烛的炎,餐桌上精美的茶具和小点心放在讲究的桌布上,带有西藏风格的颜色和图案在火苗的红色扑扑闪闪下显得格外特殊。L型的客厅餐厅的另一边是个开放式厨房,当间儿一个老大的操作台岛,几十个同样的瓶子盛放着各种颜色的调味料整齐地排列在抽油烟机那个高度的两边棚架上,展示出这里主人的烹调乐趣。
我们落了座,喝起了藏区的雪莲花茶。浓郁特殊的味道合着壁炉里噼啪作响的声音,我向他们介绍着,他们饶有兴致地欣赏着一支支大大小小的狼毫羊毫兼毫。后来索性他们依次拿来并翻开中国画家的水墨国画写意山水画册。。。。。。
时间嘀嗒嘀嗒过去,已是夜深人静时分。离开之前,穿过二层中空的小花园,沿着陡陡的八九阶楼梯上去三层看了看她的画室:哦!满墙壁的中国画,五分之一个书架的中国画书画册。
送我出来时,她做出捧起那些中国毛笔放在脸颊一侧的样子,连连说道: 今晚我要跟我的这些新毛笔睡觉。
哈哈!
其实,文化艺术不也在中法两个国度之间相生相伴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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