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雪菲 影评练习册
沃纳-赫尔佐格,德国新电影运动四大将之一。这次来到中国交流,北电之行、上海之行、香港电影节之行,使得影迷蜂拥而至。他令人敬仰之处不仅在于是上世纪的名导,更体现在他电影的艺术性与本身的风趣上。
观众们有幸在大银幕上观看到了《陆上行舟》,这个由戏内戏外同样癫狂的克劳内-金斯基主演的影片,以4K修复的方式重演了热带的妄想之事。片中没有片面地呈现种族殖民冲突,只是作为背景,在20世纪初,这个白人丝毫没有其他司空见惯的殖民、投资欲望,而只是纯粹地想完成自己在南美的歌剧院理想。金斯基与赫尔佐格合作的《阿基尔,上帝的愤怒》演绎的是几个世纪前的西班牙殖民时期的野心疯子,那么延续到《陆上行舟》,这种野心转变成个人的单纯理想。20世纪初,殖民的产业发展成熟,赫尔佐格关注地更多的是魔幻的个人不被理解的行为。
戏内戏外的困难构成双重疯狂,菲茨杰拉德说“那就把船拖上山。”剧组也就这么实拍照拖了。赫尔佐格在现场谈论最多的,不是内容、不是深意主题,而是他们剧组有多困难。没有投资、没有人员,就真像剧本里的菲茨杰拉德一样,疯狂地、资金不足地就去拍。赫尔佐格在1980年的时候吃下了他自己的鞋子,原因是他为了鼓励他的学生创作,实现了一旦他学生创作出了电影他就吃鞋子的承诺。老头儿的幽默风趣真的是一直未变,直到现在,这次上海场,他一直强调的依然是“撸起袖子加油干”。
可以说癫狂、有趣不仅是赫尔佐格片里的人物形象,也多少对应了他本人。还记得维姆文德斯的《寻找小津》吗?在日本好朋友文德斯偶遇赫尔佐格,他不是也调皮地参与朋友的纪录片吗?
这就类似于风靡一时的私人影像、散文电影。虽然形式类似,但每个导演关注的内容不同。对克里斯马克、文德斯来说,在内容上关注以日本为首的东方文化,进行实地拍摄。即以散文电影的方式表达一种对东方的西方式解读。(这个也与风靡一时的日本情结有关,即便是那时的罗兰巴特也充满幻想地旅居日本,失望地写出《符号帝国》。)
而赫尔佐格则关注更加偏远的地区,即完全第三世界的殖民地。不论是《阿基尔,上帝的愤怒》、《陆上行舟》还是《创世纪》、《东非的飞行医生》等纪录片,都透露着赫尔佐格对这些地区的偏爱。当然,他并无意打政治正确的反殖民旗号,纵观他的创作的题材,更多的是他本身对第三世界的偏爱,旅游冒险式的偏爱。
这也影响到了菲律宾的一批新浪潮导演。菲律宾独立电影之父Kidlat曾去德国跟随赫尔佐格学习。如果说赫尔佐格拍摄的是殖民题材的影片,那么Kidlat则是以七十年代的眼光看菲律宾与西方世界的后殖民关系(《甜蜜的梦魇》1976)。在菲律宾另一重要艺术片导演迈克列昂片子《第三世界英雄》里,也可见赫尔佐格的《五种死亡国度的声音》的踪迹。打破纪录片与剧情片界限、真人扮演纪录片角色、过去与现在的重叠相遇。
不过这些在上海交流场都没有观众提及。对赫尔佐格来说,他更愿意谈论一些趣事。例如打趣他的兄弟(同时也是每部电影的制片人)。一个幽默、风趣的知识分子、冒险家、艺术创作者活生生地就在我们面前!
在交流的时候,一个趣事也使全场观众和赫尔佐格本身难以忘怀。来自上海某高等小学的三个小孩抢先了提问机会。她们介绍到自己的英文名,开头便是“赫尔佐格爷爷...”
然后憋足了气,说了一半英文,卡住了。这样的小孩与导演的互动实在可爱。赫尔佐格最后私下和小孩子们合了照。
导演的英文说得很流利、入耳。通过观看影像,知道他年轻时英俊蓝眼;当他本人出现时,仍然是风度翩翩,不减英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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