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按:
年年岁岁寒冬至,又到腊梅绽放时。
“天寒、地冻、风肆、雪虐”的时节,坐在温暖的办公室,浏览中院“法院文化”,熟悉的《岁寒梅香》再度跃入眼帘。八个月前,赴济南研修返聊途中,与中院才俊才女们同行,一路上欢声笑语,曾与该文作者李玉萍相约:“到严冬时节,给你‘和’一个《一剪寒梅两样情》,怎样?”,“好啊!”众人喝采……
如今“大寒”临近,眼见得“债务”到期,如何“还债”却令我愁眉不展。因自己向来一诺千金,此番也自是“赖账”不得,故数度夜不成寐,惟任思绪纷飞,汇成以下两篇拙文,聊以“还本付息”。
冷艳冰清话腊梅
自古君子都爱梅。
梅花以其冰清玉洁的高贵品质,倔强自强的品格意志,不屈不挠的抗争精神,深为国人喜爱。
有人爱梅花的大气张扬,有人爱梅花的心无旁鹜,有人爱梅花的我行我素,有人爱梅花的简洁明朗……
我则爱腊梅的去留无意、宠辱不惊。
在我的眼里,梅花或苍劲清奇、挺拔有力,或疏枝遒劲、清气袭人。但无论哪一种,无不以生机盎然、蓬勃向上的气势,令人感到心旷神怡,回味无穷。
梅花位列二十四番花信使之首,被誉为“花魁”。她千姿百态,惟妙惟肖,气势非凡,与众不同。那挺拔的枝干、俊美的枝丫、硕红的花朵,宛如一位冰雪中的红衣少女,映雪吐艳,凌寒飘香;好似银色世界里的串串红豆,争奇斗妍,呼之欲出……
梅花柔中有刚,刚柔并济。若说她妩媚多姿,则不能显出她的非凡气概;若道她铁骨铮铮,却又失却了她的高雅圣洁。无论岁寒三友“松、竹、梅”,还是四君子“梅、兰、竹、菊”,独有梅在百花萎靡时迎雪怒放,不仅带给人以视觉上的享受,更让人领略到一种坚忍不拔、自强不息的坚贞气节,以及坚强刚毅、大义凛然的英雄气概。正因为如此,梅花成了最有骨气的花,成为中华民族精神的象征。
古往今来,无数文人墨客将自己的情感和情思融入梅花这一载体,用手中的笔墨酣畅淋漓地向世人赞美着梅花的崇高品格,也赞美着伟大的民族精神和风采。书法家刘浚川曾题词赞梅花:“干勾写疏影独占鳌头,笔墨点暗香有口皆碑”。启功也十分看好梅花,称其“观之心旷,赏之心怡,妙哉。”齐白石更是写过不少咏梅的诗,如:“蒙驴残雪寒吹笛,只有梅花解我狂”,又“花发无辞天意寒,一生香在雪中山”,又“老夫种梅如种竹,愿人看到太平时”。
古人画梅,意追“冷艳冰清”、“飘然不群”。故清代龚自珍在其《病梅馆记》中载:“或曰:‘梅以曲为美,直则无姿;以欹为美,正则无景;以疏为美,密则无态。’”当今时代繁荣昌盛、朝气蓬勃,梅则更多的展示了万花争辉、蓬勃向上的靓丽新姿。你看那梅花如铸的老干,历尽岁月的磨砺而巍然挺立,让人感受到骨子里透出的刚毅无比的精气神。而盘龙虬曲、蓬勃向上的新枝劲梢,或挺拔直上,或折回蜿蜒,则总是表现出百折不挠、生生不息的气质风貌,令人感受到生命力的顽强和抗争之后的活力张扬。
当代著名画家王成喜先生曾经说过:“我喜欢梅花,喜欢它愈挫愈奋、坚毅不拔的奋斗精神,喜欢它朴实、俏不争春的品格,喜欢它洁骨不受尘的高洁、雅逸,喜欢它‘凌风傲霜踏雪来,不尽生机布新香’的风骨。”
梅花生机勃勃、充满活力,不仅如此,梅花还有一种“喜”气蕴藏在花香之中,处处见“风骨”。没有悲寒畏雪、感花垂泪的低回,而是给人一种高昂向上、进取之感,可能这就是艺术家内心世界的最好独白:
傲雪迎风靓谷川,冰清玉洁美癯仙。
休言不与群芳竞,却引春光映昊天。
“从来不信梅花谱,信手拈来自有深。不信但看千万树,东风吹着便成春。”“墙角数枝梅,凌寒独自开。遥知不是雪,为有暗香来。”“不要人夸好颜色,只留清气满乾坤。”如同“流水下滩非有意,彩云出岫本无心”一样,这不正是梅花“宠辱不惊,看庭前花开花落;去留无意,望天上云卷云舒”的真实写照吗?
“梅花欢喜漫天雪,冻死苍蝇未足奇。”
谁能告诉我,梅花是冬天最后惟一仅存的花朵?还是春天最早开放的花枝?
当积雪压断枝头,百花凋谢,万物萧条,梅花踏着风雪来了。
当冬去春来、万物苏醒、百花满园的时候,梅花却飘然而去。
是追踪风雪而去呢?还是她引来的春天留在人间?
【作者简介】刘磊,国家一级法官,围棋业余3段,山东省作家协会会员,中华诗文书画名家联盟总会会长,中华辞赋家联合会常委、《中华辞赋报》特邀主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