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风,轻漾入怀,飘进心里,一片通透明亮。
周末的下午,独自出来散步,漫无目的地走在街上。走着走着,被一处修路的工地挡住。工地上黄沙漫漫,夹杂着灰暗的尘土,呼呼地向外喷发。我刚想回身原路返回,却又不甘,于是便打算问一位工人如何绕过去。正巧,一个人影迎面走来,双手推着独轮车,嘴里叼着一根烟,大摇大摆。“师傅,从这儿怎么绕?”我话音未落,只听得一声“呼——”沙土铺天盖地地袭来,尘埃、灰土如龙卷风般将空气席卷,“咳——咳”我受不了这肆意的黄沙,眼泪鼻涕一同流下。而那位工人呢,在一声“不长眼睛”中,伴随着渐行渐远的背影,躲开了。
无可奈何,只得原路返回,看见一位老妇人正弯腰在垃圾桶里扒拉着寻找自己的希望,破旧的红袄上是随意缝补的几处补丁,露在衣服外的手枯瘦如柴,手上脸上的皮肤像核桃,像树皮,又黄黑得像泥土。旁边饭店里走出一个穿着工作服男服务员,拎着一个桶,里面满是葱皮、烂菜叶子。我心里猛然一揪,想象着那服务员将桶倒翻过来,用尽一抖动,各种垃圾翻飞起来。然后又在地上猛然一敲,垃圾满地都是。可那男服务员慢慢走近远离她的一个角上,弯下腰,轻轻将桶探入,倒下垃圾。那得老奶奶挥动手臂半天吧?看到这一幕,我忍不住静站愣神,无限神往起来。
离开老妇人,天色逐渐变暗,下班的行人多了起来。车水马龙,人流如潮。快经过一家理发店门口时,从里面走出来一位斜端着水盆的女人,看样子她要泼污水。我放慢了脚步,生怕被水泼到。其他人似乎不这么想,依旧摆出一副“你泼你的,我走我的”的架势,急匆匆地低头赶路。那女主人走下台阶,向两边望了望,瞅准一个没人的时机,将水盆一个角微微翘起,另一边紧紧沿着地面。水慢慢地流了开去,没有溅出一丝水花。她没有惊扰门前路过的行人。
如果没有能力帮助别人,又想使他人生活得更舒适一点,那就选择不扰吧。你可知道,不扰也是种美德,恬淡却不平凡。它不是贵妇盛装上那丝丝缕缕的金线,而是农家少女裙上点点细碎的花瓣。花瓣虽小,浓缩的却是点点责任之心。社会需要这样不扰的善举,当此蔚然成风之时,芬芳的是所有人。
不扰的清风四溢,氤氲在我的周围,好似夜来香,袭满全身。
文/徐舟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