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沃莱·索因卡《痴心与浊水》:拒绝光明

时间:2020-10-18 15:33:40    来源:

作者:程庸

人类的历史在不断地前进,文明的面貌也不断地清晰。然而现实世界仍然充满了浊水、污垢,为了改变这种现状我们仍不停地痴心地工作着、奋斗着。这就是《痴心与浊水》(外国文学出版社,沈静等译)提供给我们的画面。

这部小说提供了一个严酷的现实,就是在尼日利亚这个国家到处充满了肮脏、邪恶、卑劣和无耻。但存在这些现象并不可怕,哪个国家没有这些呢?或多或少而已,有了邪恶,并不可怕,可怕的是到处布满了无动于衷、麻木不仁的人们。小说揭露的重点就在于此,并且还揭露了许许多多丑恶的现象,从人到环境,从平民百姓到官僚阶层,几乎没有遗漏的。当然小说着重刻画的是几个年轻人,这也是发展中国家里最重要的变数,最有希望的一个年龄层。如果乱糟糟的现状能引起他们的不满,那么这个国家有救了。小说中的几个年轻人果然非常不满现状,想干一番事业,改善尼日利亚的社会环境,尽管困难重重,但他们痴心依然。他们都是从欧美留学归来的学生,有在外交部工作的艾格博,在报社当记者的萨戈,还有工程师塞孔尼,教师本德尔,画家科拉等。

塞孔尼是个优秀的工程师,他得到政府的支持,好不容易建立了一座发电站,让农村可以脱离煤油灯的黑暗生活。但偏偏有人抬杠,用黑暗的手段破坏了这光明的工程

为什么要破坏这光明工程的呢?董事长实在是手段高明,他派了一个外国专家前往检查发电站,结果以材料不合格、运转不安全为由,拆掉了发电站。其实,如果普遍采用了照明灯,就影响了董事长私下里能得到的好处。为什么发电站那么容易被拆掉?原来塞孔尼曾鼓动人们,如果发电站一开动,就会让霓虹灯给伊吉奥哈的姑娘身上披上彩虹听到这个,最先受益的一个村的村长乐得抿着嘴笑了,他说如果建成了,他给塞孔尼讨三个老婆,其中包括村长的一个女儿在内。但自从董事长来捣乱了之后,人们一边倒了,村长也板着脸对塞孔尼说:“他们不是说它动不起来,而是说它不但动得起来,还会爆炸呢。它会爆炸,连村子一起炸平……你要想试验,就把这玩意儿连根拔起来带走好了。到那边灌木丛里去试吧。要不就带到你的老家去。”村长最后补充说还是用油灯好。但塞孔尼不死心定要试给村长看,他想用明亮的事件来改变村长的反悔。但村长坚决不要看,结果发生了争执,最后,塞孔尼竟然让警察带走了,再过了一段日子,他躺进了疯人院。

看了这样的故事,读者不禁会问:这个社会的良知哪儿去了?为什么这类发展中国家的知识分子都没有好下场?虽然这个故事不无煸情的成分,但煽情也有其可贵之处,它能够点燃人们内心深处诗意的特质,这种特质有时能产生巨大的能量,能引领人们冲破生活中那些难以跨越的栅栏

为了揭露塞孔尼受害的事实,被激情点燃的萨戈四处奔走,为塞孔尼鸣冤叫屈,他写了一篇揭露文章,虽然这篇文章最终落入不明不白的交易之中,萨戈那种诗人气质和勇武精神是值得赞赏的。艾格博本来也充满雄心壮志,感觉自己优裕的现状是多么可耻,他想到家乡去寻找生命的根,最后却发现这是一条死路。小说写的就是这些年轻人如何充满憧憬,又如何无可奈何地面对残酷的现实。小说以悲剧而告终,这样的结局比写改革成功带来更多的警醒与力量。不光如此,小说在写法上,既有精细洞察,又有大笔勾勒,将西方现代派手法与非洲的土著风情相结合,读来有一股浓郁的地方气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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