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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绿房子》:结构的魅力

时间:2020-10-18 15:33:54    来源:

作者:程庸
《绿房子》(外国文学出版社,孙家孟、马林春译)是一部多线索的长篇小说,虽同《贝姨》的情节庞杂交错相似,但线索清晰可辨,如果说每一条线索都是通向秘鲁北部皮乌拉城的主题风景—一城市的演变史,那么安塞尔莫组建了一座妓院(绿房子)以及兴衰的过程成为最醒目的天际线,代表性地反映了该城市从一个落后的土镇发展成为一个现代化城市的过程。

12月一个炎热的清晨,皮乌拉来了一个外乡人。这个人骑着头疲惫不堪迤逦而行的驴子,出人意料地出现在城南的沙丘堆上。他叫安塞尔莫,自称是秘鲁人,然而没有人能从他的口音里听出他到底是什么地方的人。他很快在城郊买了地皮,盖了一幢绿房子,成立了该城的第一座妓院。于是城里的男人偷偷地过起了荒唐的生活。每个家庭的客厅里,各式各样的猜想出现了,太太们开始用不信任的眼光望着自己的丈夫。随着时间的推移,年轻人越来越放肆了,他们根本不在乎被堤岸区那些躲在窗棂后面的太太小姐认出。一天,午祷的时候,加西亚神甫在讲经台上说道有人正在准备败坏本城的道德(这场景很经典,每逢遇到灾难时,都会有这样的神甫出现。《鼠疫》里面的神甫指责鼠疫的发生是对人类的报应。《智利地震》里面的神甫控诉一对青年自由的恋爱为放荡、邪恶等等)。他引经据典地谴责这种放荡行为。但国家颁布的法律支持着安塞尔莫,绿房子并不触犯宪法,故而不能依法取缔。于是,不仅年轻人、成年人,还有那些平和的老年人,成群地向这座热闹而辉煌的建筑物涌去。不知是某种因果关系还是纯粹的巧合,这座城市发生了事变,当年、第二年发大水,第三年,甘蔗田枯萎了,棉花过早地打了苞,虫害又了收成加西亚神甫自然把这看成因果关系,他大吼道:这是这座城市作孽的结果,皮乌拉简直就是所多玛,就是哥摩尔(《圣经》中两座腐化堕落的城市)。他带领人们,把绿房子烧了。安塞尔莫从此一蹶不振,但这座城市因了这个缘故不断发展起来,渐渐地形成了现代化的面貌

小说的另外几条线索与安塞尔莫的发迹、衰落史结合在块,交错并进,构成了一幅丰富多彩的城市风俗画。鲍妮法西娅原来是小镇传教所里的孤女,受尽虐待,之后和皮乌拉的二流子利杜马结婚,利杜马被捕后,她被人诱骗,进了绿房子做了妓女。伏屋是巴西籍日本人,坚信“穷人胆小一辈子也富不起来”的信条,在亚马逊地区做走私生意,来往于士著部落之间,贱买贵卖,杀人越货,之后还占领了一座岛屿,控制了岛上的居民为他服务。胡姆是印第安人的一个村社首领,他因反抗各种盘剥和掠夺,而遭到了残酷的迫害。这五条线索分五路叙述,把相关的时间和空间分割开来,然后依次排列,比如把五条线索称之为A1、B1、C1、D1、E1,然后A2、B2、C2、D2、E2和A3、B3、C3、D3、E3等等

最后又合成在一起,这是这部小说的特点,被评论家称之为“结构现实主义”。同时小说在场景的转换上很有特点,两个人谈话,突然插进第三者,第四者,插进来的人解释前两位的提问。这种把时空打乱、重新组合的方法,既能达到简约便捷的目的,又能增加阅读时的神秘感

长篇小说的线条分布,通常有两种,一种是条块分割,种是相互混杂、羼合,后一种往往让读者自己去介入、整理,好处是参与性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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