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芦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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导语
半年未回家的局长儿子突然打来电话，说要回家。周老汉和老伴王秀英十分高兴，可是接下来发生的一切却……
一
四川省乐水市临江县，有一个叫做凤山村的小村庄，依山傍水，风景十分秀丽。村里有一个老汉叫周汉川，祖祖辈辈居住在这里，周大爷年岁渐长，从村长的位置上退了下来。因廉洁奉公，村里人都很敬重他，见面都会主动打个招呼问个好，叫上一声："老村长"。
凤山村离县城不远，只有几十公里，一年四季风景如画。随着改革的春风，依据村子得天独厚的条件，建起了许多农家乐，搞起了旅游，去年政府大力扶持，更是建起了古镇一条街，迎送八方来客。村子富裕了，人人脸上笑开了花。
周大爷一家更是不得了，老伴王秀英能干得很，把自家农家乐搞得红红火火。儿子周卫国，大学毕业留在城里，娶了个城里媳妇，前些年考上了公务员，工作能力出众，一路高升，两年前调回临江县当了城建局长，有半年没有回家了，说是工作忙。孙子周彬成绩好，考上了大学，到北京上学去啦！
自从儿子周卫国当了局长，周老汉就做主把农家乐盘出去给别人经营去了。老两口悠哉游哉，养了两头猪，喂了几只鸡，自留地里种着各种蔬莱，整日乐呵呵的。昨天儿子打来电话，说是今天要回家，周大爷老两囗笑得合不拢嘴，逄人就嘿嘿嘿直乐，直嚷嚷:″我儿子要回来看我们了″！左邻右舍都说老村长福气好，眼里满是羡慕。
王秀英大娘去离家不远的镇上，买了鱼肉和家里没有的时新菜，风风火火赶回家，把买的东西放到桌上。四下一看，不见老伴周汉川，扯起嗓门就喊:“老头子，你在干啥子哦？你又跑哪去了？快来把鱼拿去剖了嘛，一会儿咱儿子他们就回来了”。“来了。来了。你吼啥子嘛，我刚才在喂猪，总得换件衣服才出来噻。再说，他们哪回不是快中午才回来的嘛”。周老汉一边扣着扣子，一边从卧室里走出来。
“你个死老头子，总是这个样子，等儿子他们回来了饭还没做好，看你拿啥子给他们吃”。王大娘一边择菜一边小声嘀咕着。周老汉拎着鱼进了厨房，对王大娘说：“我剖鱼去了，你把菜择洗了，就赶紧过来帮忙”。老两口忙里忙外，准备了一大桌莱，就等着儿子回家了。
县城离家不远，车程就半个小时。十一点，十二点，快到下午一点了，儿子怎么还没到家？周大爷和老伴王大娘坐不住了，脸上的笑容不见了，取代的是焦灼与不安。“难道路上出啥事啦”？王大娘十分着急地说。“吥！吥！吥！你个乌鸦嘴，这话可不敢乱说。人家小孙车子开得多稳的，就这几步路，会出啥子事嘛”。周老汉嘴里虽然这样说，心里还是有点不踏实，赶紧掏出手机拨打儿子的电话，手机里传来嘟嘟嘟的声音，电话无法接通。周大爷又着急又生气，气呼呼地说:″这小兔崽子，还敢戏弄你老汉(老汉：四川话，父亲的意思)，等你回来看老子不打折你的腿！″老伴王秀英在一旁说：″拉倒吧！你还能打卫国？你还不得给他这个局长留个面子哟……″。老俩口絮絮叨叨，急得直搓手，不停地往门外瞅。桌上的菜都凉了，王大娘也生气了，说：“老头子，不等了。他们不回来，我们自己吃”。周大爷和王大娘盛好饭，默默地吃了起来。儿子究竟咋了？老两口脸上写满了焦灼，再也没有了笑容。
吃完饭，王大娘正在收捡碗筷。“老汉，妈，我回来了。”王大娘抬头一看，儿子周卫国垂头丧气地站在门口。
这时的周卫国哪里还有一点局长的样子，只见他衣着不整，顶着个黑眼圈，头发乱糟糟的，满脸的胡渣子，一脸的疲惫，低着头站在口。他手里拎着一个小小的帆布包包，不似以前回家总是大包小包的。王大娘看儿子站着不动，站起来走到门口，向外张望，没见到儿媳妇玉娟，也没见到儿子的司机小孙和政府给儿子配的公车。王大娘楞又一下，问儿子“今天不是休息吗？你咋个这么晚才回来？害得我和你老汉担心死了。电话又打不通，还以为你出啥事了呢。玉娟咋没跟你回来？小孙和你的车呢？未必你是走回来的嗦？唉，你还站在门口做啥子？快点进来I吃饭噻。”王大娘说着把周卫国拉了进来。
周大爷板着个脸，对着周卫国一顿狂轰烂炸：“你个龟儿子，咋个弄成这个鬼样子？灰头土脸的。你说你干啥去了，工作有那么忙吗？你看你还有个局长的样子吗，几天没睡啦？是不是又打牌去啦？你想气死老子吗！”周大爷一边骂着儿子，一边把正抽着的烟杆儿往桌上敲。看着儿子丧魂失魄的样子，周大爷总觉得不大对头，心里面七上八下的。
作者简介
芦苇，本名袁秀苇，四川省夹江县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