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部名为《飞越疯人院》( One flew over the cuckoo s Nest)的电影1975年在美国上映后引起了轰动,著名演员杰克·尼科尔森出色地饰演了迈克墨菲这个典型的反叛青年的角色。该片获得了当年奥斯卡奖的11项提名,最终获得了最佳影片、导演、男女主角和最佳电影剧本等5项最重要的大奖。八十年代初期,国内各高校的录像厅里经常放映这部电影,可许多大学生们并没有真正理解它,有些人认为精神病人都是疯子,就应该严格管理。还有人认为迈克墨菲是个罪犯,不值得同情,而护士长忠于本职工作,倒是值得理解。更多的人则片面地认为该片揭露了资本主义社会医疗制度的黑暗和腐败。这些观点都有失偏颇。
要真正理解这部电影,就必须首先了解它的创作背景。该片改编自美国作家肯·凯西(KenKesey)的同名小说。凯西出生于195年,在俄勒冈大学毕业后他进入了斯坦福大学学习写作。
当他听说斯坦福附属医院下设的精神病研究所需要志愿者,并且每人每天还能得到75块钱报酬时,便立刻跑去应征,结果他成了这个由美国政府资助的迷幻药物研究计划的一名试验对象。那几个星期的试验显然给凯西留下了深刻的印象,两个月后他以清洁工的身份再次进入了那家医院,并得以接触药柜里存放着的ISD和梅斯卡灵等一大堆致幻药。凯西偷了许多药回家试验,还经常在服药后回来工作,在“高”的状态下观察医院里的那些精神病人。致幻剂让他进人了精神病人的内心世界,使他对那些病人有了全新的认识。渐渐地,《飞越疯人院》的故事雏形开始出现在凯西的脑子里。
凯西还研究了迷幻剂的历史。他发现美国印地安人的风俗与迷幻剂有着密切的关系,大部的中心就是加州重镇旧金山。这个美国西部最古老的城市位于一个半岛的顶端,西面是太平洋,往北走就是风景优美的山区马林郡,两者之间以著名的金门大桥相连。东面是奥克兰和伯克利它们与旧金山之间隔着一个巨大的旧金山湾。往南走不久就到了帕罗埃托市,著名的斯坦福大学即建在此处。再往下就是圣何塞,也就是旧金山湾的南端。在被称为硅谷以前这是一座安静的小城,居民大多以务农为生。再往南走你就会来到另一座以风景优美著称的小镇蒙特利(Momterey),民歌手贝兹就住在附近。围绕着旧金山湾的这片富饶的土地被称为“湾区”,是美国西部最大的城区
和纽约一样,旧金山也是一座港口城市,因此两者都聚集了来自世界各地的移民。民族成分的混杂迫使这两个城市的居民都必须学会相互宽容,各种文化的充分交流使新的思想得以不断涌现出来,并在这种宽松的气氛里发展壮大。这就是为什么美国历史上大多数新的文化现象都诞生在这两座城市的原因。世界上大概只有像美国这样的移民国家才可能存在纽约和旧金山这样独特的城市,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它们是地球村的一个缩影,两者不仅仅属于美国,更是属于全人类。
以旧金山为例,十九世纪的淘金热引来了各种肤色的梦想家和冒险家来这里碰运气,复杂的文化背景使得没有一种宗教或者价值观能够主宰一切。一时间,各种信仰,各种道德标准并行,强盗和妓女小偷横行,保守的美国人在旧金山的名字前加了一个“没规矩”的定语。进入二十世纪以后,像纽约的曼哈顿一样,旧金山市中心也慢慢发展起一个摩天大楼林立的商业区。这个商业区的北边原是一个类似格林尼治村的房租便宜的小区,名叫“北滩”,许多垮掉派就住在这里。而商业区的西边原来是一大片居民区,有大量的维多利亚式的建筑。这种建筑一般都是两到三层,外表装饰华丽细腻,里面有许多不同大小的房间。原来每幢房子是设计给一户家庭使用的,但1906年的旧金山大地震摧毁了旧金山的大部分房屋,而以菲尔莫区(Fillmore)为中心的片居民区不知什么原因却没有受到很大伤害,所以这里成了地震难民的避难所。五十年代以、家里生产出纯品LSD之后,LSD才终于成为一种“大众产品”,普通人在旧金山大街上就可以买到。斯坦利作为唯一的LSD供应商而在湾区享有“崇高”的地位,人们都叫他作“旧金山市名市长”。
这位市长的性格十分古怪。他知识渊博,可以跟你从心理学到相对论滔滔不绝地侃上几个小时,但他却很少在公开场合露面。不知因为什么,他坚信植物对人体有害,每天就靠吃牛排喝牛奶度日。他经常出席凯西家的LSD聚会(当然那些免费LSD都是他捐献的),并认识了一支经常在聚会上表演的名叫“巫师”(Warlock)的乐队。乐队的灵魂人物名叫杰里·加西亚(JerryGacia)。此人于1942年出生在一个西班牙移民家庭,父亲在一个乐团里吹萨克斯,从加西亚很小的时候开始就逼着他学弹钢琴。可他在四岁那年和哥哥玩闹时被哥哥用斧头把他右手中指的前率截剁了下来,成了残废。钢琴自然是学不成了,可他仍然对音乐很感兴趣,经常喜欢跟着收音机唱歌。
后来加西亚的父亲死于一次意外的翻船事故,母亲又改嫁过两次,一家人经常搬家。小加西亚对学校生活十分不适应,经常惹事生非,最后终于因为违反校规而被学校开除了,那一年他才十七岁。辍学后加西亚参了军,可一年不到就因为违反军规而被劝退。不过他在军队中开始学弹木吉他,很快就到了痴迷的程度。离开军队后,一贫如洗又不愿工作的加西亚来到了帕罗埃托市,整天在斯坦福校园周围闲逛。他认识了一个名叫罗伯特·亨特(Roberthunter)的民歌手,两人成了好朋友。当时正值美国民歌复兴开始的时候,受其影响,这两人开始在民歌咖啡馆里演唱民歌。这种演出的报酬很少,连饭钱都不够,他们不得不经常去斯坦福大学的女生宿舍里找好心肠的女大学生蹭饭吃,而晚上就睡在各自的破车里
不久,加西亚又迷上了蓝草音乐。这是一种起源于四十年代美国南方山区的民间音乐,具有南方民谣和黑人摇摆乐的许多特点,节奏较快,演唱者的声调大都很高,特别符合加西亚自己的声音特点。伴奏乐器中班卓琴的声音十分突出,加西亚于是改弹五弦班卓,并和享特等一帮朋友组成了一支“蓝草乐队",经常在南湾一带的咖啡馆里演出。就像北京早期的摇滚圈子一样,湾区的民歌手们彼此都很熟,大家经常在一起切磋技艺,也经常随意地组成不同人员、不同风格的临时乐队自娱自乐。在玩“蓝草音乐”的同时,加西亚又和一帮朋友组织了一个“水罐乐队”(JugBand)。这也是美国民间音乐的一种形式,和斯基夫乐队一样也有洗衣板和“澡盆贝司”等土炮乐器,不同的是水罐乐队里一定得有一个能发出低音的大水罐!
1964年“披头士”入侵美国之后,加西亚也和其他许多民歌手一样把吉他插上电改玩摇讓乐了。加西亚牵头组织了“巫师”乐队,自己弹电吉他,也兼主唱。比尔·克鲁兹曼( Bill Kreutzmamn)敲鼓,鲍勃,韦尔( Bob weir)弹吉他,菲尔,菜什( Phil lesh)弹贝司,口琴兼键盘手是容迈克南( Ron Mckernan)。其中,莱什是一名专业小号手,曾经在奥克兰交响乐团里吹过小号。迈克南则是布鲁斯的狂热爱好者。因为他不讲卫生,朋友们给他起了个外号,叫他“猪圈"(Pgen
对此他并不介意,因为许多老的黑人布鲁斯乐手因为贫穷都显得很脏。从这个细节即可看出迈克南是多么的迷布鲁斯了。
亨特此时已经离开了加州。他早年和凯西一样曾去斯坦福大学附属医院的精神科当过志愿者,体验过LSD等多种致幻药物。凯西的成功激起了他当作家的欲望,于是他跑到了美国南部的沙漠里开始潜心写作。就是在享特的鼓动下,加西亚第一次去了拉宏达,参加了凯西的LSD派对,生平第一次尝到了LSD的滋味。其实,加西亚早在十五岁那年就开始吸大麻,不过那只是
此歌的作者名叫乔·迈克唐纳( Joe McDonald)。他出生于一个左派家庭,父亲是个共产党员,乔”的全称是约瑟夫,取这个名字就是为了纪念苏联领导人约瑟夫,斯大林。迈克唐纳经常在伯克利一带的民歌咖啡馆里卖唱,并认识了同样具有左派激进思想的吉他手巴里·梅尔顿(BaryMelton),两人决定成立一支乐队,把民歌中的政治歌曲播滚化。因为《毛主席语录》中有“共产党人应该密切联系群众,就像鱼离不开水”这样的文字,再加上二战时美国人都称斯大林为“乡巴佬乔”,他们决定给乐队起名叫“乡巴佬乔和鱼”( Country Joe and the Fish)。
后来乐队签约“前卫”唱片公司,因大唱反战歌曲而在全国范围内产生了很大影响。尤其是这首《我死定了》,一反抗议歌曲要么愤怒,要么严肃的老面孔,里面居然有“Whoopee”这样的听起来特傻的象声词。迈克唐纳还嫌不够热闹,他在每次演出时都要带领听众喊:“给我一个F!¨“给我一个I",然后是字母S和H,四个字母连起来就是乐队的名字“鱼”。每次经他这么一喊,听众的热情就很容易被调动起来了。后来此歌成了美国民间小调的经典之作,并被改写成多个版本,借以发泄老百姓对许多事情的不满。
批疯狂的听众演唱的正是“巫师”乐队。
凯西认为LSD药效强烈,又不容易控制,一旦服用就别无选择地被强迫进入长时间的迷幻状态,因此服用者没法再像以前蹭别人儿口大麻烟那么简单了,必须动真格的,美丽的LD界必须要服用者付出努力才能看到。为此他给自己的活动取名“酸剂考试”,一来通过挑战的办法引诱青少年来参加,二来也警告他们对待LSD必须像对待考试那样认真。而这些年轻人下定决心试过LsSD之后,他们很容易相信自己终于通过了考验而进入了一个特殊的群体,就许多帮派在新成员入会仪式上强迫他们自残或者喝血酒一样。从某种意义上说,这些通过试”的年轻人就好比加入了教会,对LSD产生了宗教般的崇拜心理。从此,服用LSD不再是个人行为了,大部分服用者不再一个人独自享受,而更多地倾向于和朋友们一起体验,这样服者更容易在集体的暗示下进入“良性幻游”。从此,1SD以一种新宗教的方式进入了美国社会以一种比任何宗教都快的速度在全美国流行开来
从那以后的几个月里,凯西在湾区举办了多次酸剂考试,成千上万的青少年在这里第一尝试了LSD,为后来在湾区发生的许多震惊世界的事件埋下了伏笔。“巫师”乐队作为驻场乐为青少年们举办了许多次免费演出,他们的音乐风格是带点布鲁斯味道的民歌摇滚,曲目半来自老民歌,尤其是黑人的布鲁斯歌曲。因为LSD派对的特殊性,乐队经常要演奏很长间,为此他们渐渐变成了一个重视即兴演奏的乐队。有时乐队成员都“高”得没法弹奏乐器了们就利用斯坦利制造的各类效果器让吉他发出怪声,这种古怪的声音实验正对台下疯狂的的胃口。而斯坦利提供的音响系统性能优越,发出的声音既响亮又不刺耳,很受听众的欢迎不久,当听说还有一个乐队也取名“巫师”之后,乐队决定换一个名字。他们拿来一本字随便翻到某页,大家的目光都被一个词条吸引了:“感恩而死”(Gratefuldead)。这个词由两似互相矛盾的词组成,显得很特别。其实这个词的原意来自古老的英国民歌。传说一些死去因为死得冤枉而返回人间来了结冤情,之后他们就可以“感恩而死”了。民歌学者蔡尔德曾了许多有关这个故事的民歌,并把它们单独编成一辑,取名“感恩而死歌谣
“感恩而死”乐队还算不上是最早的迷幻摇滚乐队。现在公认的湾区最早的迷幻乐即江湖骗子"( The charlatans)。乐队成立于1965年春天,成员们的技术很差,但他们在表音穿着维多利亚式的服装,像一群疯子。结果他们竟然成了邻近的内华达州一个小酒馆的队,吸引了方圆几百里内所有的怪人们前来捧场。虽然他们的音乐风格是很普通的那种村风格的民歌摇滚,但毕竟那时像他们这样“先疯”的乐队在附近还找不出第二个
1965年秋天,旧金山又出现了一批新兴乐队,他们甚至还有一个属于自己的演出场体”酒吧( The matrix)。酒吧的创始人之一是一个名叫保罗·坎特纳( Paul kantner)的民歌另一个民歌手马蒂·巴林( Marty Balin)一起组建了一支播滚乐队,并按照一个朋友的宠物字给乐队起了一个奇怪的名字:“杰菲逊飞机”( Jefferson Airplane)。巴林说服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