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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红娟|老屋

时间:2020-10-18 17:59:16    来源:
题记:写下“老屋”两个字,源于李强老师那篇《鸡窝的希望和温情》。早上和李老师谈到,只有我们这个年代才有会这些深刻的记忆。他的文章勾起了我对老屋的一些思绪。
 
老屋,记忆中真的很老。土墙、土房、土门楼;老树、老井、茅草房。
 
老屋门朝南。大门是靠东边建的一个土门楼。说是土门楼,其实就是垒的土墙留了个门洞,上面架了两根细木头做横梁。大门并不大,能过去架子车。靠门建在南边的是三间倒厦房,我婆和我二伯一家住,靠西三间房,我三伯和我们家各占一间,还有一间是我家厨房,靠北两间房是我伯和他家厨房,靠东三间房,只有中间我大婆住的是撒的机瓦。两边分别是我三伯和我二伯的厨房。房上无瓦,是稻草搭顶的。这两间茅草房和中间的机瓦房形成鲜明的落差,一直到我们家搬走都没见撒上瓦。一到冬天,茅草屋檐的冰锥一串一串地吊得很长,煞是好看。靠东三间房的旁边有棵很粗的榆钱树,树旁边是井。每年春天,榆钱树长了榆钱时,我就跟在堂兄们的身后,奢望着他们施舍给我一把榆钱,大多时候他们只顾自己吃,我用大眼睛看着,看得狠了,他们就给我一把,我就很高兴了。那时候真是羡慕有个能爬树,会偷豆角的哥哥,那样,就可以吃到榆钱,还可以吃到生产队里种的嫩豆角了。中间院子很大,有棵软枣树。我总是端着一个绿色花纹的搪瓷小碗,坐在那棵软枣树下吃饭。家里有只大红公鸡,经常和我抢饭吃。它跳起来一啄,我的碗就骨碌碌滚去和大地亲密接触了。我哭着跑回去找妈妈,妈妈会大声地喊叫,吓跑哪只大公鸡。
 
我爷是一个老实巴交的农民,只会干活,不怎么啃声。记忆最深刻的就是围在我爷身边吃剩饭。我爷劳动回来,端起剩饭一叫吃饭呢,我们就迅速地围过去。可能爷爷有时连一口都没吃,就让我们这些孙子们一人一口给吃光了。我爷端着空碗哈哈大笑,那是我幼年记忆中,爷爷最快乐的时光。
 
我婆是个手巧又会赶时髦的农村妇女,做得一手的好纸活、纸老虎、花圈等。附近村子谁家媳妇娃娃满月,谁家老人去世,都来我们家找我婆做纸活。我婆靠着一双巧手给她的儿子们娶回了一个赛过一个的好媳妇。我妈的绣活手艺都是嫁过来后跟我婆学的。
 
我大伯、二伯和三伯是大婆的儿子。记忆中,大婆绾着纂,头发稀疏,缠着小脚。我们最爱看大婆洗她的小脚。不管冬夏,隔几天就会端盆水,坐在房后面洗她的小脚。我们一伙,只要看见,就会争先恐后地挤过去,趴在屋檐拐角那看。大婆一通骂之后,就又缩回去。每次看,每次挤,但一次都没真正看见过大婆的小脚。那时的二伯大概也就三四十岁。我觉得他已经很老了,印象中,他很厉害,比我爷厉害。我们一大帮兄弟姐妹们不听话,他会大声训斥我们。三伯是个耿直的人;我对大伯没印象,听说和爷爷年纪差不多大,长得很像,是参加革命的人,在西安当大官。后来骑自行车去上班的路上,跌了一跤,早早去世了。
 
我婆生了四个儿子,三个女儿,二姑和最小的儿子给了别人。人都说“穷人家的孩子早当家”,这话在我们家是最真实的印鉴。我伯是自学成才的木匠,我们家里的家具都是我伯白天劳动,晚上下夜打的。家具上的花都是我小姑画的。大姑和小姑继承了我婆的巧手,画得一手好画,更是绣得一手好活。大姑自己硬是学会了裁剪,做了裁缝。我伯和大姑,他们俩算是把农村人说的“金手银胳膊”做到了极致。小姑是个爱看书,能画画的人。我妈说,小姑哄我的时候,总是抱着小说在看。我爸算是个另类,小时候最是调皮,经常给家里惹祸打架,大了就去当兵了。我碎爸就更是另类中的另类,小时候不爱念书,三天打鱼两天晒网,斗大的字不识一个,做了包工头,照样看图纸,盖房子……
 
随着生产责任制包产到户,住在一起的五家,最先挪出老屋的是我家。后来我伯、三伯、二伯他们依次挪出。老屋就剩我婆和碎爸一家。在原来地基上盖了新房。八十年代中期,老屋就再也没老屋的痕迹了。
 
现在老屋周边是一排排贴着瓷砖,盖得漂亮的砖瓦平房或者是二层楼房。老屋里承载的小时候所有的快乐时光也随着老屋,一起湮没在了岁月的长河里。
 
如今,父辈的兄弟姐妹只剩下我碎爸和两个姑姑了。老屋没了,家里的亲人也越来越少了……
 
作者简介:赵红娟,一个爱看书的家庭主妇。喜欢民乐,尤爱古筝。偶尔寥寥数语,记录生活点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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