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刘疏花 墨上尘事
拎着简单的行李箱,我站在陌生的城市站台。满面尘埃,一脸疲惫,长发随夜风乱成了纠结的网。站台上陌生的旅客,穿插走过,脚步摩擦着地面的声音,一直搅扰着乱得无法安静的心。人来人往,没有你的身影出现。五点了,当站台的大钟响了五下之后,我知道,我等不来你了。若你要来早该来,你不来,我也就没有等的必要了吧?
在这三个小时的等待里,仿佛一辈子那么长。终于,明白,这样苦苦的傻傻的一场奔赴,原来就是错误。你,给我的回忆里,从来就不是想要的甜蜜。是我,在爱情的世界迷失了自己。以为,很以为,一段网络的情感,真的可以,在生命里绽放绚烂轰烈,足以刻骨铭心的美好结局。
手指穿过发际,揽一手寂寥凉了心。垂落的发丝,无力地随风左右。心,痛到麻木。也许,你根本未曾用心,一句相约只是戏言。所有的一切,只是为了证明,于你,我无足轻重,或者什么都不是。回程,泪流了很多,车窗一闪而过的景色,再也不如来时那般诱人。风干的泪痕,痴呆了眼神,谁知我,绝望的情殇里伤得有多深?或许,我终是你熟悉又陌生的过客,短暂停留,依然如故的离开。或许,这本不该发生。
网络,真的是个无所不能的东西。譬如一场相爱。键盘上,手指舞动下的文字,就如一颗鲜活跳动的心。字字痴迷,句句勾魂。屏幕两边,痴痴凝望的人儿,在一对一答的默契里,心开始有了渴望。想要见到,想要触摸到你清凉而温热的容颜,思念奇怪地疯长,欲望节节攀升......
转眼,又是一个清凉的秋。
三百多个思念的夜,就这样流过,真的太快。风安静吹过的晚暮有了丝丝凉意。电脑前,视频里,你说,想我;我说,想你。于是,约定。在那个陌生的城市,一天,哪怕只给彼此一天。甚或,我们没有更多奢望。只是想,这红尘苦短,相爱如此不易。如果不见,会不会是遗憾?
满含喜悦,匆忙地奔赴在旅人之间。想像着见到你时的甜蜜,笑得便不由了自已。一个三十岁的女人,不肯妥协在岁月的摧残下渐渐消逝的红颜。在爱情路上,奔走、停留、寻觅着、受伤着,依然执着地坚强。孤单的身影,不是没人陪,只是想找一个值得用一生交付的男人;未来那么长的路,想要一个真正懂得彼此,互相爱着的人。于是,这场网恋,我倍感珍惜,爱得义无反顾。想像了无数次的相遇,你的手轻轻揽过我腰际,在我耳边呢喃,说,你是我的精灵......你把头埋在我的长发里,说,分分秒秒,天长地久......你说,我是一个特别的女子,孤傲冷漠的外表,有个激情四溢的灵魂;你说,我忧伤的文字,总是你走不出的网。迷恋沉醉,不思归。我也以为,你是那个文字里睿智冷静,爱得痴迷的男子。以为你也会如我,为了爱可以放开一切。以为,一场约定就是一生……
谁知,一场翘首以盼的约定,竟然成为你赐予我的哀莫大于心死的一场绝望!
我不想给你打电话,将卡抽出抛在风里。一切既然到了这个地步,追问已经没有了意义。那么,伤心都是自己,再,与你无关。
秋夜,突然下起了雨,淅淅沥沥的凉意浸得心抽搐。泪落了,干了,溅起一地的心碎。一簇簇,爬满心壁,纠结着不知是空洞,抑或是繁乱的思绪。我输了,输给了一直以来的自以为是。赌了三十年的局,最终仍然一无所有。我,败得这么狼狈,输得这么彻底。坚强,不知该从何说起?又从何说起?
回到了自己的城市,秋的凉意更浓,桂花在风中飘落,淡黄色的碎小花粒,清香莹若,捡几粒放于掌心,凝视着花落的容颜。这开花短暂的生命,又在突然间撞击了心的某个地方,瞬时,泪又决堤。
原来,我这么脆弱,竟然如此不堪一击。风吹过,满地落花,一片萧瑟。街角,远巷,渐渐浓了愁肠……
理发屋,一地浓黑的长发,我给自己一个全新的简单。镜子里,短短的利落,没有了你所谓喜欢的纠结。三千烦恼,一剪,就断了删了,成了前世。我再也不会,为了一场爱情,做出所谓的私奔。
伤过,我知道仍然有疤痕不曾抹除。就如这场追随,我终是伤得彻骨亦忘的心痛。你,只是一个道具,让我学会明白。爱情,不适合网络。或者,不适合我。在我这样浓烈得为爱奔走的女人面前,没有一个男人会敢担当吧?还好,就这样,一个人走吧……
感谢你的爽约,让我找回了自己。
这是一篇几年前写的旧文。当初杜撰这篇文时,心隐隐有些痛。或许,多少有一些自己的心事合在里面吧。呵呵,不要参照对比,不要想像。我只是,写一个或者每个上网的男女,都可能发生的或者正在发生的故事而已。
——后记
作者简介:
刘疏花(老霞),“墨安闲语”文学微刊编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