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在去萨尔瓦多探险之前,你去了尼加拉瓜。那里革命者已经掌握了政权。那里给了你什么印象?
我那时受到革命非常大的启发。也许我那时被我遇见的政府里的人的款待所迷住了,那些音乐家和诗人们。而同时,我确实记得在革命日那天听了(叹息)丹尼尔·奥特加(DanielOrte.ga)四个小时的演讲。我身旁有个翻译,我那时想:哇!这些革命者们怎么了?他们比我还能说,我已经很能说了。我说起来不分段的—但这些人说起来连章节都不分
菲德尔·卡斯特罗的演讲实际上也像马拉松一样长。
我知道。这些人是政治演讲领域的“感恩而死”( Grateful Dead)②。他们不停地说,而且他们不用服迷幻药
这实际上更像是催眠。
我明白那里面有一部分是废话。事实上那天的某个时候我和萨尔曼·拉什迪( Salman rushdie)③谈到了这一点。因为那天的演讲他也在现场,我们两个人都在开小差。我们那时互相不认识。他后来根据这天的经历写了《美洲豹在微笑》( The Jagu our Smile)—那就是他的评价。
那你对中美洲和桑地诺主义有什么评价?
我写了一些歌,到今天我很为此骄傲。其中一首叫《失踪者
正面的东西。我是说,那就像说:“所有那些表演者们,他们真的都很没有安全感。他们需要两万人整晚都狂喊我爱你来让他们感觉正常……”(站起来模仿某个想象中的评论人,语气里没有任何歉意)“是啊。是啊。”(笑)我的意思是,没有人是出于正确的原因来做某种有趣的事的。这就是相框上的那条缝,有了它才做得成一个相框。去问问随便哪个伟大的摄影师。如果你心里没有一个洞,你就不会去写歌。这不是什么伟大的洞察,是吗?你只需要去见一见那些战地记者。我一直碰到他们。我看着他们,我看见了我自己照镜子时看见的同一双疯狂的眼睛。(笑)“你有一双疯狂的眼睛,你会用它们来做什么?”哦,上帝,他们爱他们的妻子,他们爱他们的孩子,但他们是见证人,他们看见千里之外那种洗牌的方式可以把一个社区变成粉红色的灰尘。这是让人很难背过身走开的事实。因为我们的生活确实是有意义的,我们的选票确实影响了那些我们见不到的人们的生活。政治是重要的。我们成长的年代里人们告诉我们那是不重要的,而我们感到了厌倦:“不管你投谁的票,政府总是会插手的。”这是错的。我们必须戳破它。我们也许发现战地记者上战场的理由是因为……
……他要刺激肾上腺素
可能是肾上腺素,可能是他曾经开车撞死过孩子,他想要试着拯救孩子们的生命。你知道,人们也许会有一长串的真实的理由和借口去战场,但这些都不重要。他们的工作很了不起你可以这样来命名这一章节:“我作为灾难迷的生活。”是的,我被前线和在前线遇到的人们所吸引
在前线碰到过什么特别的人吗?
我碰见了唐·迈库仑( Don McCullen),著名的摄影师。他在和平时期给U2拍过一些照片。(笑)而你知道,人们不会谈论他们经常看到的事情,因为看得太多了。我从非洲回来后不谈论我的所见所闻。我不会坐在餐桌旁说起在我面前死去的生命,或者谈论那种感觉。
也许你应该谈谈。因为这就是会引起人们反应的东西他们不会对抽象的理念有反应,但他们会对某张照片,某段证词有反应。
是啊,他们确实这样。我在试着这样做。我逼迈库仑这样做。他跟我说了一些我永远不会再去说起的事情,甚至是对我自己都不会,因为这让我的情绪很不安。我真希望我没有问他因为有些形象要强过你眼睛的接受度,它们就这样风暴一样占领你的脑子把它当成俘虏。我有很多这样的经历,有时我就是不想拿出来和人们分担。
当然,我能理解。但再一次,让我举一个例子。第二次世界大战结束后十年,法国导演阿伦·雷奈(Alainresnais)拍了部纪录片叫做Nuitetbrouillard-《夜与雾》。为了帮助人们看见集中营究竟是什么样的,他使用了法国和德国军方的案。人们确实都知道集中营,但他们没有意识到它到底长什么样。这就是一部好的纪录片或者证言的目的。它可以是你的也可以是任何人的。只有在看过雷奈的电影之后许多人才完全意讯到种族灭绝是怎么回事。有些人会说:“我们不知道,我们没有概念。”在看了那部影片之后,他们不能再这么说了。这就是真实的故事的目的。我不知道我是否对你理解正确,但我认为不把事情精确地或者具体地呈现出来可能是个错误。
不。当事情要呈现出来的时候是会呈现出来的。我只是说那不是我会去谈论的东西。它在你没有准备的时候会压倒你你会发现自己走在街上脸上流满泪水,还有那些你再也无法从你心中抹去的画面,但你多希望你可以抹去啊
听上去好像你在非洲旅行时的经历让你不想去谈论,比在萨尔瓦多和尼加拉瓜的经历更不愿谈论。
这是不一样的。在非洲发生的事情颠覆了我们原来坚信是真实的很多概念:我们关于邻居的概念,我们关于文明的概念,我们关于平等的概念,关于爱。我是说,你可以忘记这些。非洲告诉我们欧洲和美国在枯萎。它说我们是在沙上建造议会和政府,因为如果我们真的相信那些我们自称相信的东西,我们就不会让2300万非洲人死于艾滋病。你不能享有全球化的利益却不承担责任。现在我们通过电视画面、无线电、互联网事实上已经成为了隔壁邻居。(笑)我们忘记的是:在欧洲,当我们指着美国—我们实际上正是他们的邻居,而不是美洲。
链接:《波诺谈波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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